“它們幾個沒事吧?”烏丸秀彌轉頭問道。
“傷得都不重,”池非遲道,“一周內肯定能痊愈,不過24小時內不適合碰水。”
“那就好。”
烏丸秀彌笑著收回視線,繼續跟朗姆聊著之前的話題。
前往餐廳吃晚飯前,烏丸秀彌讓簡找來一個大號籠車,把三只烏鴉關進了籠車里,讓簡把烏鴉交給一個傭人照顧,免得三只烏鴉在受傷狀態下跑出去。
非赤看著簡把籠車推出書房,藏回池非遲衣服下,語氣復雜地小聲感慨,“主人,它們這樣算是被關禁閉了嗎?感覺有點可憐耶……”
池非遲不想被人誤會為精神疾病復發,并沒有回應非赤的感慨。
好在非赤也不在意池非遲有沒有回應,自顧自地念叨了幾句,就在池非遲手臂間纏好,開始打盹、休息。
走出書房后,池非遲就用回了拉克酒的嘶啞嗓音,烏丸秀彌、朗姆對池非遲的稱呼也改回了‘拉克’,三人一起到餐廳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這頓晚餐,晚宴的菜肴接近中華料理,但上菜還是采取西餐的分食制度。
一人份的三份菜肴裝在盤子里,被分別送到用餐的三人面前,用餐的人感興趣可以多出兩口,不感興趣也可以不吃,等會兒會有傭人把菜撤下去。
池非遲把每一道菜都嘗了嘗,給出了‘味道出色’的評價。
其實他對飯菜的味道不是很挑剔,只要味道還行,他就能吃飽,不過因為他自身料理水平不差,他對美食的判斷標準也很高,很少有食物能讓他給出‘出色’的評價。
今晚這頓晚餐的菜肴并不花哨,但廚師對味道的把控十分到位,既讓每一種食材都展露出獨特的風味,又確保每一份食物都烹制得美味,有著一種恰到好處的圓融感。
美食加上美酒組合,可以讓人心情變得輕松愉快。
飯后,朗姆休息了片刻,就提出了告辭。
池非遲替烏丸秀彌送朗姆到門口,等朗姆坐上車子離開,才轉身回到別墅。
從他外祖父和朗姆今天的溝通情況來看,他外祖父雖然把一些權力分散出去、交給了手下的人,但一些事要不要做、要怎么做,還是他外祖父說了算。
不管是對烏丸家產業的管理,還是對組織事務的安排,他外祖父都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這么看來,只要他外祖父不死、身體沒有糟糕到完全無法管事的地步,組織內部應該還能保持穩定。
至于他外祖父死后,組織會不會出現動亂、烏丸家的繼承人會不會被奪權……
有他在,他外祖父沒那么容易死。
而且就算他沒看好自家外祖父、讓外祖父在某一天意外離世,他有安布雷拉和十五夜城做后盾,也有能力把烏丸家或者組織的動亂壓下去,至少不會讓火燒到他自己身上。
基本安全有所保障,謀劃其他就會輕松很多,他可以再多收集一些情報,多掌握一些烏丸家和組織的情報……
當天晚上,池非遲用烏丸秀彌提供的座機分機電話,跟越水七槻通了一會兒電話,隨后就留在了別墅里過夜。
山梨縣這棟別墅外部像老舊城堡,內部黑紅與木色結合的裝潢主色也像哥特風格,夜里下起大雨,窗外電閃雷鳴,讓這棟建筑內外看起來更加陰暗詭異。
但在這樣室內色調偏暗的、窗戶把狂風暴雨組隔在外的房間里,池非遲只覺得舒坦自在,夜里幾乎沒怎么被雷雨干擾睡眠,輕松地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池非遲起床洗漱完畢,重新在臉上貼好拉克酒易容臉,到餐廳里跟烏丸秀彌吃了一頓早餐,陪烏丸秀彌在別墅各處看了看、說了說話,中午吃過午飯后,才拿上烏丸秀彌讓簡給自己打包的上等食材、水果、葡萄酒和其他東西,開車離開別墅。
回到市里,池非遲開車在街上兜了幾圈,確認沒有被人監視后,這才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停好車,卸下易容到酒店退了房間,開著自己的紅色雷克薩斯Sc,帶上自家外祖父贈送的大堆食物回東京。
從山梨縣到東京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池非遲沒有急事要做,就選了一條比較清靜的路,不緊不慢地開車往東京去。
車子快要開出山梨縣境內時,太陽西沉,天際云朵被染成了黃色與橙色。
池非遲感覺夕陽照在路上的光線有些影響視線,放慢了車速,從口袋里拿出墨鏡待上,不經意間,看到附近草野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人好像是……
高木警官?
但如果今天的夕陽沒有致幻能力,他為什么會看到高木警官與一個男人攜手在夕陽下奔跑、就像是那兩個人逝去的青春?
“滴滴!”
由于眼前看到的一幕實在奇怪,池非遲鳴了鳴車上的喇叭,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奔跑在草地上的兩個人聽到車子鳴笛,停下了奔跑的腳步,轉頭看了看車子,溝通了幾句,又一起跑向路邊。
池非遲把身邊的車窗放了下來,從煙盒里拿出一支香煙點燃,目光透過墨鏡,默默看著兩個大男人腳下踏著夕陽、攜手朝自己跑來。
直到高木涉和那個男人跑到近前,池非遲才看到兩人各有一只手被手銬拷住,這才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看樣子,這兩人只是被一副手銬拷在了一起,不得不緊挨著跑,所以從遠處看過去,才像是兩個人手拉手一起奔跑在草野上……
“太、太好了!”
高木涉跑到車子旁邊,已經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但看著坐在車上的池非遲,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驚喜的笑,“池先生,原來真的是你啊!”
“你說的到底靠不靠譜啊?”旁邊男人也跑得有些氣喘吁吁,在高木涉身后半步停下腳步,警惕地打量池非遲,很快愣了一下,“咦?你是……”
“你是在‘丹尼的餐廳’跟人打架的那個,”池非遲認出了男人,摘下了墨鏡,讓男人看清自己的臉,又看了看周圍,確認周圍路上沒有車子,認真地看著高木涉問道,“高木警官,現在流行跑步押送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