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要去衛視了。
消息并沒有傳太開,畢竟正式通知還沒有下來,知道的人并不多。
吳晉導演在聽到的時候有些意外,又感覺在情理之中。
他并不知道衛視有節目要開始,到了他們這年紀,往上是拼不動了,所以沒多少心思打聽。
可陳然跟他們不一樣,年輕有朝氣,創意一頂一,還拿了最佳策劃獎,怎么也不可能一直在娛樂頻道。
只是他沒想到陳然會這么快,僅僅是開年就有了動作,快的有些出乎意料。
陳然跟吳晉導演商量著節目的事情,后者對陳然選林帆也不覺得奇怪。
大家都是娛樂頻道的,林帆有多少能力他也清楚,單獨做一檔新節目可能還差一些,但是負責這兩檔知根知底的節目,問題并不大。
其實就跟當初陳然說的一樣,策劃又不只是一個,就算是他想走歪,也有人相互監督提醒。
“沒想到,這才來娛樂頻道沒多久,就要去衛視了。”吳晉導演看著陳然離開,覺得挺遺憾。
跟陳然合作起來非常愉快,本職工作永遠做的漂漂亮亮,努力勤奮有天賦,這樣的同事誰不喜歡?
……
下班。
陳然跟林帆說了再見,就去找張主任,準備一起回張家。
張主任今天開心的不行,從早上到現在,樂的嘴角都有點僵。
因為通知沒下來,他也沒亂說,別人問他有什么事兒高興成這樣,他就說女婿升職,開心!
陳然樂道:“叔,我去衛視也只是做一個小節目,您不用開心成這樣。”
現在一個小節目張叔就高興成這樣,要以后做了大制作,張叔豈不是高興的幾天睡不著?
關于自己以后夠不夠混上大制作,這一點陳然是不怎么懷疑的。
“去了衛視就是總策劃,這跟節目大小沒關系。”張主任樂呵呵的笑著,也沒多說,讓陳然上車。
路上,張主任問道:“對了,這好消息告訴枝枝了沒有?”
陳然笑了笑:“告訴她了,不過她今天要錄制新歌,有點忙,沒時間管這些。”
張主任搖頭說道:“看她這明星當的,陳然,以后你們要是有了女兒,千萬得好好教,就不能隨枝枝這德性。”
陳然有些尷尬,張叔怎么又扯到這兒來了,就他和張繁枝現在的工作狀態,確定關系都還有阻礙,生孩子那得多遙遠。
叔侄倆說著話,沒多久就到了張家。
云姨滿臉笑容,跟張主任一樣高興,甚至于今天提前請假下班來做的飯。
張如意沒在家,聽說是高中同學聚會,在外面吃飯,晚一點才能回來。
云姨將飯菜端上來,張主任坐下就說道:“你去拿一瓶酒來,我跟陳然好好喝一下,今天的確是好日子。給你說啊陳然,你叔我年輕時候也想進衛視頻道,但是我進不去,這沒關系,現在我女婿進去了,滿足了!”
陳然本來想開口說不喝酒,聊聊天就好,可張叔這么開心,陳然實在不好拂他的意,只能指望云姨能夠拒絕。
可是他失算了,云姨不僅沒拒絕,拿來的還是張叔一直藏起來舍不得喝的酒。
陳然苦笑一下,這沒辦法了,上次剛說過不喝酒,可現在是張叔硬要喝,拒絕不了。
就算張繁枝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吧?
心里抱著這種想法,陳然跟張主任喝了起來。
酒量這東西,的確是練出來的,就跟這次,陳然喝的比往幾次還多一些,卻感覺沒這么昏,頭腦還清醒的很。
云姨雖然允許叔侄二人喝酒,卻注意一個量,見到陳然微醺的狀態,知道他不可能喝了,就勸了丈夫兩句。
張主任嘟嘟囔囔說了些話,大概是男人哪能不喝酒,就是開心時候才會喝之類的。
云姨知道他要開始說胡話,不僅將酒瓶子拿走,連酒杯里面還剩一些都趕緊收走。
陳然看的有些好笑,張叔以前說過有些人酒品一般,喝了酒像是壯了膽一樣,說些平時不敢說的話,鬧騰的很,他敢肯定張叔肯定不知道他自己喝了酒什么樣兒。
其實以張叔的酒量,這點酒肯定沒醉,可就是話多。
擱這兒拉著陳然說了半天,等云姨過來才懨懨的不吭聲。
陳然看了下時間,打算回去了。
夫妻二人勸陳然在這兒休息,但是陳然卻堅持要走。
要張如意沒在家的時候他還就休息一個晚上,現在她在不方便,更何況自己渾身酒氣,明早還要上班。
夫妻二人勸不動,云姨怕陳然喝了酒頭昏,不放心他一個人,將陳然送下樓上了車,她才回家。
陳然還在車上,張繁枝就打了電話過來。
她說道:“我才看到消息。”
陳然問道:“錄到這么晚?”
“不是,琳姐的包忘拿了。”張繁枝稍作解釋,然后問道:“你節目過了?”
陳然笑道:“對,過了!”
當初他記得張繁枝說過,得在衛視做出成績才能驕傲。
他現在要去衛視了,雖然還沒做出成績,卻踏出了第一步。
張繁枝那邊卻停頓了一會兒,然后問道:“你喝酒了?”
陳然懵了一下,不是,這隔著電話,她怎么聞出來的?
他試探的問道:“我說沒喝,你信嗎?”
電話里傳出張繁枝平靜的呵呵笑聲,非常冷。
陳然坦白道:“我就喝了一點點,今天叔高興,陪他喝了。”
張繁枝平靜道:“你不用解釋。”
陳然正想要怎么說的時候,張繁枝又說道:“恭喜你,如愿以償。”
說的是進入衛視的事情。
陳然笑道:“我可說過要做節目請你當嘉賓的,我感覺離這個目標不遠了。”
張繁枝不知道想什么,沒吭聲。
車到了,陳然付車費,然后下了車。
雖然過了年,可天氣同樣冷,風一吹,頭都有點不舒服。
電話還沒掛,路上靜悄悄的,陳然聽到電話那頭張繁枝隱約的呼吸聲。
他安靜了一會兒,說道:“我有點想你。”
話說出口,他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但是張繁枝的呼吸明顯粗重了些。
這時候,聽到電話里頭陶琳的聲音:“希云,你在外面做什么……”
陳然略感遺憾,看來是聽不到回應了。
可在電話掛斷的前一刻,他聽到了微弱的聲音。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