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臺下,一片嘩然。
“我怎么可能會輸?!”
葉擎蒼眼睛血紅,臉上猶如被抹了辣油,火辣辣的痛。
難受。
他并沒有輕視洛風,知曉這個家伙喜歡玩套路,花頭精多,所以選擇了1v1。
在他的認知中,1v1猶如賽場的solo,沒有套路可言,靠的就是純粹的實力。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還是被洛風套路,竟然還是輸了!
而且,最后自己的星卡鐵鎧戰皇,竟是大招殺自己,更是讓他顏面具失,因為這估計很快就要成為一個梗,流傳于皇朝上下。
這個梗,就是他的恥辱柱。
日后別人怎么看他?
焰皇又怎么看他?
自己堂堂邊境軍主,舉過上下誰聞其名不膽顫,半夜小孩聽其威名都會停止啼哭,而以后,怕是要破涕為笑了。
祁進松了一口氣,如此洛風終于獲得代表皇朝出戰的資格了。
雖然距離獲得保送名額,還有不小的距離,但總歸是有了希望。
望著一臉無地自容的葉擎蒼,洛風沉默了一會,含笑道:“多謝葉軍主手下留情,給了在下這個代表皇朝出戰的資格。”
聽得此言,葉擎蒼也是一怔,他本以為洛風贏了比賽后,必然會出言嘲諷,痛打落水狗,從而來報復他先前的張狂。
但是,倒是沒想到,洛風不僅沒有如此做,反倒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真是,后生可畏啊。”
少頃,他感嘆一聲,目光灼灼地看向洛風,臉上浮現出欽佩之意,正色道:“今日之戰,我葉擎蒼輸了。”
“輸了就是輸了,我葉擎蒼不是輸不起的人,沒有什么手下留情,就是技不如人。”
軍中之人,行事便是如此。
一切便靠實力說話。
你實力不夠,我自然瞧不起你。
你實力若是強悍,我也必然心悅誠服。
瞧得兩人這般,祁進也是暗暗松了口氣,大家同為一個陣營,兩人都是年輕一代的核心,他也不想因此讓兩人心生芥蒂、懷恨在心。
“接下來便是名額爭奪戰了。”洛風看向祁進,道:“不知這個名額爭奪戰,是怎么樣的一個形式?”
祁進道:“四方勢力,各有一人,兩兩抽簽分組,四進二,二進一,最后勝者獲得保送名額。”
洛風頷首,道:“那我要先去抽簽是嗎?”
祁進搖了搖頭,道:“不用你親自前去,會有人代表皇朝前去抽好簽,回來轉遞給你的。”
他的神色,忽然一凝,道:“不過接下來,可能會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畢竟,你現在是總閣主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有些責任是要扛住的。”
洛風頷首,同時心中好奇,祁王所說之事,究竟是什么?
洛風與葉擎蒼solo的結果,在整個皇朝掀起了軒然大波。
本以為軍主歸來,能夠殺一殺這個后起之秀的威風,但誰能想到,反倒是成為了洛風的墊腳石,讓本就熾手可熱的他,在皇朝的聲望,高到了頂峰。
不過,隨之而來的,便是濃濃的擔憂。
因為東荒保送名額爭奪戰迫在眉睫,這個名額,本該是他們焰皇朝十拿九穩地拿下。
但由于代表皇朝參賽的是洛風,這就讓本該半板上釘釘的結局,再度推向了未知。
如果洛風輸了比賽,拿不到保送名額,那可就是舉國蒙羞,日后焰皇朝,可就要成為東荒的笑話了。
畢竟,洛風雖有天賦,可起步太遲,底蘊不足。
尤其對手還是卡王,能走到這一步,意味著他們已經打過太多的比賽,打法套路已經極為嫻熟,如數家珍,到最后,拼的還就是自身的境界。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洛風贏了比賽,那也會獲得絕佳的效果。
畢竟,我皇朝隨便派出一名低階卡王,都能橫掃你們最優秀的年輕一代,這樣,無疑能對東荒其他勢力,造成極大的威懾。
焰皇殿。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焰皇獨居鳳座,她鳳目微抬,雖然僅僅二十余歲,但卻有著一股威儀散發出來,猶如那不落凡塵的真凰一般。
魅惑眾生相。
此刻,皇殿之內,正是皇朝的頂尖高層。
姜王,姜太淵。
祁王,祁進。
焚炎谷谷主,黃亦初。
青鸞族族長,慕青鸞。
齊王,齊元。
一皇之下,是為五王,而這五王,又叫皇朝元老團。
“我就說了,當初應該直接把東海那群土鱉打下,我們派軍占據血獄島,這下出問題了吧?”
大殿中,齊元那充滿著暴躁的聲音響徹而起。
慕南梔俏臉微凝,道:“東海有海心晶礦,唯有血獄島的人方能開采,這也是我皇朝普通星卡師最重要的修煉資源,如今他與我們中止合作,那我們皇朝的星卡師,可就無異于斷糧了啊…”
祁進搖了搖頭,道:“齊王,此言差矣,那東海距離我焰皇朝太過遙遠,因此我們對血獄島的影響力,其實也很小。”
“而且盯上這塊肥肉的也并非我們一家…”
“即便我們派軍趕走土著,強行收編,怕是也不會安穩,若是其他勢力覬覦,把我們占據的血獄島再奪走,到時我們派軍支援都來不及。”
“今日得之,明日失之,沒有絲毫意義。”
“因此攻心為上,攻城為下,當初沒有選擇派軍占據血獄島,而是與他們商談合作,其實是正確的。”
“正確?”聽得此言,齊元嗤笑,道:“既然這么正確,為何他忽然與我們終止合作?”
“沒有了海心晶礦,我朝星卡師修行速度怕是要就此驟降,國力隨之下降,其他勢力怕是要笑死喔。”
眾人沉默,海心晶礦,并不算得頂級的修煉資源,可由于其量大綜合性價比高,因此成為了皇朝星卡師一種通用的修煉資源。
除此而外,再也沒有一種量大能夠滿足舉朝星卡師修行,同時修煉效果又極佳的修煉資源了。
其重要性,就像食物中的大米。
祁進眉頭微皺,道:“那血獄島島主據說最為重情義,昔日焰皇還救過他的命,這些年來與我焰皇朝的合作也是極其友好,不是附庸勝似附庸,怎么突然就變卦翻臉了呢?”
焚炎谷主黃亦初眉頭微皺,道:“會不會是那三大勢力搞的鬼?”
“的確有這個可能。”姜太淵頷首,道:“這三個勢力,一直在偷偷發展,如今已經有了不小的規模。”
“雖說論單個不足懼,但若是擰成一股繩,可就成了我朝的心腹之患了啊。”
鳳座上,焰皇撫著額頭,星眸微閉,如剝了殼的雞蛋那般光潔如玉的俏臉上,涌現出濃濃的疲憊之色。
“這三個勢力,居然真成為了本皇的心腹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