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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河奔騰而來,一個個痛不欲生的阿修羅眾紛紛跳入血河,不再露頭。
飽受煎熬的靈魂在孕育他們的血河中找到了紓解,可怕至極的邪惡咒音被血水中的各種凄厲恐怖之音削弱,這些凄厲恐怖的聲音令他們心安,這是家的聲音,天地間最美妙動聽的聲音。
一個個阿修羅鬼哭狼嚎起來,他們在唱歌,他們在歌唱。
他們發出的各種令人痛苦令人害怕令人絕望令人瘋狂令人惡心的邪惡聲音,卻抵制住了準提咒。
惡是善的魔,善同樣是惡的魔,冥河老祖的道是惡,而且是走向極惡,惡之極致。準提圣人的道是善,是走向至善,善之極致。阿修羅眾是走在冥河老祖大惡之道上的大惡之徒,越惡道行越深,走的越遠。準提圣人的門徒則是走在大善之道上信徒,越善走的越快。
善與惡皆是道,彼此克制,又互為砥礪,無善無惡,無惡亦無善,善壓惡叫行善,惡殺善叫作惡,行善作惡端看手段。
石磯以善壓惡,不能說她是善,阿修羅眾以惡抗善,不能說他們就是惡。
若以天心論,石磯是惡。
若以地心論,石磯是惡。
若以阿修羅心論,石磯還是惡。
只有以白骨道場的人心論,石磯才是善。
終究不善。
以不善壓惡,終究不成。
石磯嘆息一聲,停了琴咒。
最后一部分阿修羅鉆入了血河。
石磯輕喚了一聲:“回來。”
石針飛回。
“也上來吧。”
緇衣氏飛身上山。
一條縱橫皆不知其幾千里的血河圍住了骷髏山。
石磯平靜發出指令:“小茶,最大限度抽取地脈死氣。”
“嘩啦啦......”
不死茶急忙調集死氣。
女人聲音傳來:“切斷大地死脈。”
“是!”
血河侵入地脈,大地死脈被切斷。
石磯眼皮也不抬一下道:“小茶,全力護住死神,不用管我。”
“嘩啦啦......”
知道了。
不死茶有些泄氣。
女人聲音傳來:“血河封天,不許放走一個!”
吃盡苦頭的阿修羅大軍駕馭血河封死了天空,骷髏山徹底被血河大陣困住了,飛蛾難入,插翅難飛。
欲色天蓮步輕邁,翩翩而至,她邁步踏入骷髏山頂的血海,將石磯踩在了腳下,欲色天傲然的俯視著石磯,眼神玩味,“不是很厲害嗎?怎么不彈琴了,也不念咒了?”
“等!”
兩個字令欲色天笑意一滯,一瞬凝滯化開,欲色天嘴角含諷道:“等我?我來了,有什么手段就盡數使出來吧,對了,不是會下雪嗎?不如下場大雪,試試能不能凍死我?”
石磯輕輕笑了笑道:“這個容易。”
她輕輕一點眉心,一點殷紅血珠滾落,石磯以血書文,她又一咬舌尖,以血燃咒,一個可怕至極又慘烈之極的祖巫文應聲而出,喀喀喀喀......骷髏山以石磯為中心向外寸寸結冰、層層冰封。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祖巫文‘冥’如一個鮮紅的血月掛在了山中。
血河凍結,欲色天臉色陰沉了下來。
她手中修羅旗揮動,血河奔騰,凍結破開,一個個大阿修羅哈著白氣,冷!
比起低等阿修羅眾的畏寒,他們已經好了太多,不會再被凍僵,血液也不會凝固,嚴寒已經不能對他們構成威脅。
石磯證明了這一點,她動用了兩滴精血,以血書文含血念咒,這已是她最冰最冷的咒文了。
“不過如此!”
欲色天的嘲諷又來了。
石磯笑了笑,對這個傲慢又自負、話比她的胳膊還多的女人她實在不知說什么的好。
她的笑落在欲色天眼中卻是嘲諷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