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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磯在湯谷閉關突破大羅,祖巫殿中一個沉睡了五百的白袍少年睜開了眼睛,他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天光大亮,他坐起的一剎那,身上的白袍變成了紅色,他嘆了一口氣,冬雷滾滾,他呼出一口氣,吹去,他慢慢閉上了眼睛,天黑了,他站起身,他身上的長袍重現變成了白色,他清秀干凈,一塵不染的像一個祭祀,虔誠的白衣祭祀。
可誰又知道他是禍亂之神,他自囚于祖巫殿,出必日夜混亂,四季失序,天地大亂,他本該沉睡八百年,他卻提前醒了。
他醒來的一瞬,十一位坐鎮各方巫神殿的祖巫都知道了。
一個個祖巫刻不容緩趕往祖巫殿。
此時,天地已經進行到了第三個階段。
阿修羅教殺了三百多年了。
血海中的靈魂晝夜哀嚎,業火紅蓮燒了三百年,依舊在燒,一個個阿修羅死了生,生了死,生生死死都做著同一件事,殺!
石磯離開骷髏山后,人族分為了三支,二代人王緇衣氏帶著三百萬人族遷入了后土部落,當代人王燧人氏帶走了一百萬人,一路向東,去另謀生路。
老人王有巢氏留在了白骨道場,人族主動讓出了青丘,與青丘結盟,同時放棄了一些山頭示好各大山頭,人族與青丘與各大山頭結成了攻守同盟。
青丘狐族奔走四方,邀請四方種族共度,第三血海周邊早已人心慌慌的大小族群紛紛向青丘靠攏,那一半人族讓出的青丘,被各大種族占領。
人族也不斷接納各方散修,不斷壯大實力備戰。
不管是外來勢力,還是本土勢力,總會有事沒事望向骷髏山。
骷髏山已封山,籠罩在無盡黑霧死氣之中。
偶爾有烏鴉飛出,飛出的都沒有回去。
石磯離開骷髏山的消息并未傳開,外來勢力不知道。
就是本土勢力也只局限于最上層的一小撮人知道。
共同的利益讓他們選擇了緘默其口。
生死之間結成的攻守同盟是很牢靠的。
接下來三百年間,無數的人戰死,無數的新鮮血液又加入,即便最危險的時候,同盟也沒有破。
不只青丘,洪荒百族千族,不僅結成了四方同盟,而且還形成了共同對抗的統一戰線。
如果說前一百年是屠殺,是阿修羅教的血晏,那么接下來的兩百年就是對抗,阿修羅教將洪荒百族千族殺成了一股繩。
人人與阿修羅眾有血海深仇,見面不是死就是我亡,仇恨令人悍不畏死。
血染紅了一片又一片大地,都帶著溫度,合著淚水。
血淚之間,有無數感人至深的故事,有無數可歌可泣的英雄。
血海的血漲了一層又一層,冥河冰冷無情的眸子被紅蓮業火映的通紅,回血了。
但與之同時,阿修羅眾更新換代的速度也快了起來,無數新兵被送上了戰場。
一個個血色漩渦,一條條靈魂,被一只只看不見的手拉入了血海,冥河從來不怕消耗戰,因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不管是生是死,都是他的,他穩賺不賠。
但每次看向第三血海,冥河老祖眼中總是尸山血海,他找不到她,在他復活千萬大阿修羅之后,他就找不到她了,這無形之中又給了冥河一擊,對一個找不到的敵人,就如一個陰影罩在他心頭,不由得他不猜疑。
石磯給他留下了刻骨銘心的陰影,一重加一重。
而在洪荒百族千族與阿修羅教殺成一鍋血粥之時,由十一位祖巫親自坐鎮諸方的巫族卻是平靜的。
敢入巫族一步,殺無赦!絕非空話。
不僅如此,巫族的大神通者走出了巫族。
這些有根有族的大神通者并沒有回歸本族,而是盯上了三大阿修羅魔王以及冥河那個分身,冥河老祖卻未出劍。
毫無疑問,后土部落的三百萬人族是幸運的。
更幸運的是,人與巫生出了巫人,巫族沸騰了。
人族地位提高了。
此后,巫與人頻繁結合,大量巫人誕生。
這些巫人沒有巫的強大體魄,但他們能使用巫咒巫文,他們往往比巫學的更快,而且更能靈活應用,更關鍵的是巫人生長周期縮短了百倍不止,一個巫從出生到長成至少需要千年,而巫人,數十年就成人了,這是何等可怕的優勢。
三百年間,三百萬人族繁衍了十倍,也就是三千萬,巫人占了百分之一,三百多萬,已經不少了。
人族聚集的后土部落一躍成了巫族人口最多的部落。
祖巫對此爭議很大,有人認為這玷污了巫族血脈的純凈,是褻瀆,有的認為這是巫族崛起的機會,祖巫爭吵不休,后羿保持了沉默
,帝尊讓諸脈祖巫各自決斷。
有多一半引進了人口。
但也有深惡痛絕的,如共工、玄冥。
大力支持的如祝融、句芒。
其他都是不反對,也不支持。
緇衣氏這一脈人族融入了巫族,也在巫族扎下了根。
與巫族欣欣向榮相反的卻是天庭妖族。
天庭權利更替后,白澤隱退,涂山掌權。
涂山遷族計劃在帝后支持下進行的很順利。
天庭大軍前期剿滅阿修羅教也是風卷殘云,殺出了天威。
但后續的矛盾卻多了起來,新舊權利之間的較量,各族移民對資源之間的爭奪,新勢力生存空間侵入擴張與老勢力生存空間壓縮之間的矛盾,再加上百年無戰事,外部矛盾都轉成了內在矛盾,內斗愈演愈烈,若不是有招妖幡壓著,天庭早亂了。
隨著下界根基不斷覆滅,一個個因為遷族暫時轉移了矛盾的大能老妖又生出了怨恨,大多是對涂山的,埋的再深的陰謀也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不可能騙人一世,更不可能騙一世人。
當血染紅大地時,當殺念、怨念、恨意、惡意、死氣、怨毒、詛咒,充斥天地時,地不再被眾生依賴,天不再受眾生敬畏。
劫氣籠罩天地,不斷加重。
殺天,殺地,殺眾生。
這才是天地,殺的不僅是眾生,而且是天地權柄。
祖巫殿,燭九陰醒了。
一個個祖巫回到了祖巫殿。
帝江坐在了巫族帝尊位上。
不過是個象征,祖巫皆是兄弟。
白袍少年坐在他左手邊,閉著眼睛。
十二脈祖巫到齊。
一番寒暄之后,祖巫殿安靜了下來。
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不是巫族帝尊,而是那個看上去很無害的白袍少年。
少年至始至終閉著眼睛,他輕輕開口,聲音很好聽,他很少開口,但他開口時,仿佛天地都要側耳傾聽。
“阿修羅教,不能再放任,天地......”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他眼睛一瞬睜開,眼中日月并行,少年換了紅袍,在這一刻更像血袍,“由我巫族來終結吧!”
一個個祖巫眼中暴出可怕戰意。
少年聲音性感而魅惑,“從哪里來,送他們回哪里去,我巫族的洪荒大地,不是他們可以染指的。”
一個個祖巫摩拳擦掌。
帝江點了頭。
兇殘的一幕發生了。
十二位祖巫同時出手,四面開花。
一拳一拳將四大血海打入了九幽。
冥河臉都綠了。
無數幸存的生靈齊齊拜祖巫。
拜謝祖巫救命之恩。
巫族盡得人心。
那個少年又回到了祖巫殿,閉上了眼睛,自囚自身。
燭九陰......燭九陰,視為晝,眠為夜,呼為夏,吸為冬,掌時間,度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