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朝歌城逐漸褪去了石磯的色彩,她身上的白袍染上了青色,她的長發帶上了風息,她臉上有了血色,帶著淡淡的笑容,二十年,她來朝歌二十年了,沒有真正意義上踏出過一步。
以大神通為基合道一城,先以元神合道,后以肉身合道,二十年合道機緣,神通一日千里,二十年合道氣機淬煉,空靈仙體早已成了另一座朝歌城,能容一方天,能容一方地,能容一方人,二十年來得一空,天人兩道合一身。
青袖云卷云舒,長發自然隨風,背負太初琴道,神通回歸本身,帶走一座城,留下一座城。
柳葉繞指行,莫問前途,莫問生死,只問行不行
只問本心。
一腳出朝歌,四方風云動。
西北佳夢關,老魔大笑一聲拔地而起,四道魔影相隨。
北方陳塘關,一道紅影站起,大步而去,欲與天公試比高。
南方三山關,一個孤僻青年,嘴角勾起,閃身而逝。
龍吟東海,鳳鳴天南,神魔淵中走出了一個個老魔。
共工抬頭,祖巫殿中走出了刑天、風伯、相柳、玄雨。
四方大勢應她而動。
西北海無風起巨浪,骷髏山震動,死神紛紛離巢,天地無處不是鴉鳴,仿佛末日將臨。
冥河睜眼,鯤鵬起身,鎮元子打開了山門,他說了一聲:“老朋友,是時候了。”
他們都看著那座城,和從那座城里走出的人,她吸了一口氣,仿佛天地都是一清,如走出了一座牢籠的囚徒,又像走出一座小天地神靈,外面是更廣闊的天地,她腳踩光陰,仿佛空無一人。
四方上下是宇,古往今來為宙,她身合一個宇,腳下一個宙,仿佛與天同行,又走在過去。
她每一腳落下仿佛腳下都有一個一,天人合一,天在上,人是她,是人合天而生一。
她的境界很玄,便是圣人也凝視,還有她指間的柳葉,女媧娘娘眼中閃過異色,其余幾位圣人若有所思,朝歌城曾去過一位神秘老人,是石磯送他出來的,至于城中發生了什么他們不得而知。
他們只知道這位老人是道祖出門親迎的存在,而且他走后,女媧便遠游了,天意也變了。
他們再看石磯,又不同了。
滾滾魔氣從西北而來,落地一老四少,齊齊抱拳:“拜見琴師大人!”
石磯點頭,笑問:“怕不怕?”她問的不是老魔,而是他身后的四個小魔崽子。
“不怕!”魔家四將異口同聲。
石磯笑了笑,轉頭看向北方天邊,一道紅影大步走來,燒紅了半邊天,火紅歸于一人落地,“拜見琴師大人!”
“辛苦了。”
“不敢!”
九鳳退到了一邊。
有大能破空而至,一身青衣,氣宇軒昂。
“我來了!”一聲難掩心中不平。
石磯點了點頭,再次邁步,該來的都來了。
四方云動,四方大勢隨她而動。
萬龍巢走出了一老人,鳳凰臺走下了一個老嫗,他們一個要護蒼龍血脈,一個要護鳳族太子,都是二十重天以上的大能。
魔族走出了一個絕頂大能,老人頭發稀疏,眼神昏沉,幾近腐朽,已經太老了。
大巫刑天與玄雨走出了北俱蘆洲,他欠她一次,他是她的弟子。
嫦娥手牽一個小兔子走出了月宮,封神大劫即將推向極致,是時候打破天地枷鎖幫小家伙化形了。
她們要去劫氣最重的地方。
十二月耳朵上的鈴鐺叮鈴叮鈴,牽動著很多人的心,她的兩個哥哥,小太陽神和妖族的新妖帝。
女媧圣人也看到了她們,以及十二月耳朵上的小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