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元神回歸并未遇到她想象中的阻力,令她吃驚的是井壁禁文竟不再壓制她的法力。
石磯也不做多想,收拾東西,飛身出了井牢,她一出井牢,便看到了一個明明如月的背影,回眸,風華絕代,冷若冰霜。
她在等她。
石磯上前稽首:“見過帝后娘娘。”
嫦羲抬了抬如玉皓腕,示意她不必多禮。
嫦羲說道:“陛下與東皇妖師一起閉關了,天庭現在由本后執掌。”
一句話,說明白了一切,如今她是天庭主宰,掌控著天庭的一切,她站在這里,石磯自不用說是她放出來的。
石磯沒有說話。
放她出來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來了。
帝后拂了拂衣袖,說道:“本后說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時代,一旦錯過,便會永世沉淪,本后的時代來了,與圣人時代一起來了,幸與不幸,不去說她,因為本后絕不會放棄自己的時代,大道爭鋒,唯爭而已,總要爭過再說,你說是不是?”
石磯點頭:“娘娘所言極是。”
這絕不是恭維的話,設身處地,若她處在帝后這個處境,恐怕會更瘋狂。
帝后仿佛看出了石磯心中所想,她笑了笑,略帶親近的說道:“其實你我是一種人。”
石磯也跟著笑了笑,但沒有接話,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哪一類人。
帝后看著石磯道:“即便你已經拒絕過本后一次,我還是想再問你一次,你可愿意進入我的時代爭三分天命?”
石磯沉默了許久,說道:“我會遵從與您先前的約定。”
帝后對這個回答有些失望,但又不失望,因為她認定她們是同一種人,認定的事,極難改變。
“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帝后問。
“回家,我想家了。”石磯如實回道。
“要見月兒嗎?”帝后聲音柔和了幾分。
石磯沉默了片刻,道:“不用了。”
“也好。”
石磯取出十三卷天帝手稿和兩本經書,道:“娘娘費心了。”
帝后揮手收走經卷,問:“要我送你嗎?”
石磯遲疑片刻道:“我要先去一趟西昆侖。”
帝后看了石磯一眼,道:“西王母歸隱了,你去也找不到她。”
石磯:“走了這么遠,不去看一眼,心里總不踏實。”
“隨你!”帝后聲音微冷,有種好心當做驢肝肺不悅,她從不好心管他人閑事,沒想到第一次開口,卻被人拒絕了,面子有些掛不住。
“那娘娘保重,石磯便走了。”
石磯稽首一禮,轉身便欲離開,忽覺身后冷風襲來,同時帝后冰冷的聲音響起:“本后送你一程!”
怎么聽怎么不像好話!
冷風席卷,石磯忍住沒有回頭,也沒有抵抗,逆來順受承了帝后娘娘的‘好意’。
冷風吹到昆侖西。
西方靈山圣地,準提圣人數次推算無果,眉頭緊鎖,沉吟不已:“沒有,怎么會沒有?不應該呀!”
“師弟心不靜,因何煩惱?”靜坐蓮臺閉目參悟圣道的接引圣人開口詢問。
準提圣人嘆息一聲,道:“貧道在天南見五色寶光,默算竟與貧道有緣,當時貧道急著回靈山,便沒有去取,如今推算,竟毫無頭緒。”
“哦?竟還有此事?”接引圣人睜開了眼睛,心中也很詫異。
準提圣人無奈的點了點頭。
接引圣人靜思片刻,說道:“按理說,以師弟如今天道圣人的道行,天道之下,萬般皆明,除非”
“有人擾亂了天機。”準提接上了接引的話。
接引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準提圣人疑惑道:“不應該呀,能擾亂天機的都在天外。”
接引指了指天,道:“天外有天。”
準提不說話了。
但心里還是想不通,天道鴻鈞為何要如此行事,西方本就貧瘠,他們二人成圣連功德都湊不齊,比起東方圣人人人皆以無量功德成圣,人人皆用至寶斬尸,他們西方圣人真是太窮了,兩人連斬三尸的靈寶都湊不齊,最后只有斬了自身
“師弟,你的心又不靜了。”接引圣人出言警醒。
準提嘆息一聲,道:“貧道又生妄念了。”
接引圣人道:“一切妄念皆煩惱,師弟還需靜心。”
準提頷首:“師兄教訓的是。”
在西方圣人因五色寶光隱匿生出種種煩惱之際,天南一只孔雀正拖著長長的五色尾翼展翅高飛。
五圣證道之日,天南寶地,一顆鳳凰卵吸食了五位圣人證道的圣道之氣破卵而出,天地第一只孔雀誕生了,他的誕辰之日正是五位圣人的證道之日,生有大氣運,羽生五德紋,得天之幸,伴生先天五行之氣合圣人五德之氣融入尾翼,化為先天五色神光,天道之下,五行之內,無物不刷。
身具五德,天生規避天機,無人能算其跟腳,便是天道圣人也不能,天賜之名,孔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