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墻之內自然不只一座通天塔,不算小貴族與豪商,這里居住著包括十四火峰在內、三十多家頂級瓦雷利亞貴族旁支。
其他人不說,十四火峰幾乎家家建有黑塔,以迎接來自主家的龍王。
大致上,黑墻內一共有22座通天塔。
當然了,與馬拉喬的梅葛亞家族一樣,其余黑石通天塔頂層都改建了,或者修建玻璃、木頭穹頂,或者改造成花圃與泳池。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些家族都遵循“天空之子”瓦雷利亞人的傳統,最頂層一定住著身份最高貴之人。
而家主的居室內,一定擺放傳自先祖的珍貴物品。
比如,瓦雷利亞劍,瓦雷利亞書籍,雕像,秘術
瓦蘭提斯人壓根沒想過龍之母會跨越三千公里,對他們發動突襲,所以,沒有射龍弩,沒有弓箭手,沒有安排強力守衛。
有很多塔樓頂層甚至連奴仆也沒有,空蕩蕩的,等著某位品性高潔之人騎龍來偷、來搶。
搶著搶著,就習慣了。
“龍之母在干什么?”
卜成順著火法師手指的方向看去,黑暗中,暗紅龍炎一閃即收,只留下飄搖不定的火苗慢慢燃燒。
“啊,好狠毒的女人,她要定點清理所有高貴家族的家主,要打斷瓦蘭提斯人的脊梁啊!”奈西索愣了片刻,恍然大悟叫嚷起來。
樓梯間里面有人清理尸體,丹妮也停下來,杵著劍向執政官喊道:“在這哀嚎也沒用,趕快把你們的殺手锏拿出來,什么射龍弩呀,龍之號角呀,巫術秘術之類的,都這種時候了,還藏著掖著。”
“沒有,什么都沒有。”奈西索幾乎哭著說道。
“怎么可能沒有,你們要去攻打奴隸灣,不可能沒準備屠龍手段吧?”丹妮懷疑道。
“如果真龍那么好對付,我們瓦雷利亞人還怎么統治世界?我們瓦蘭提斯人何必與布拉佛斯人合作孵龍?”執政官看著遠方燃燒的木頭穹頂,絕望嚎道。
看來真沒絕殺之奇技,這下我可放下心來。
“射龍弩呢?連吉斯人都有射龍弩。”她似乎比瓦蘭提斯人還焦急。
“吉斯人用的是守城弩炮,放在城墻上,水平射程超過三百米,非常強大,可以擊殺象兵。但垂直飛行高度卻不足50米,對天空中的巨龍效果不大。”
“散伙吧,”丹妮擺擺手,喪氣地對縛影士幾人說,“你們看看,這群家伙連射龍弩都沒有,還打算東征奴隸灣。”
“呼呼呼!”平地吹起一陣狂風,不遠處尸體上的火焰噼啪作響,樓梯口打通了,有氣流沖了上來。
“快,快沖過去,”管家大聲催促奴仆。
很快十多名披著濕床單的奴隸踩著滾燙的階梯,抬著擔架沖上來。
“我們有射龍弩,來自維斯特洛的真射龍弩。”奈西索一邊往擔架上爬,一邊說道:“科霍爾雖沒加入盟軍,卻也是聯合國中一員。
三個月前他們便接受盟軍訂單,為我們打造射龍弩。
半個月后,第一批一共1000架弩炮將離開科霍爾,順著洛恩河南下瓦蘭提斯。”
丹妮心中一緊,問:“維斯特洛的射龍弩,哪來的?”
“難道你帶來的?”她轉頭看向火術士。
奴隸開始抬著擔架往下跑,丹妮跟在執政官身后,火術士與月詠者跟在她身后。
嗯,除了卜成與縛影士,其他幾位低等法師沒分到擔架。
“射龍弩的圖紙嚴密保存在皇家圖書館,我哪接觸得到。”火術士熏黑的臉蛋露出一絲苦笑。
“呵呵,那女人很強沒錯,可她這次可真的是與整個世界為敵。”奈西索冷笑幾聲,扭曲著臉說道:“維斯特洛人比我們還急,盟軍失敗,海商最多回家種地,苦是苦了點,全家性命無憂。
可蘭尼斯特、拜拉席恩、史塔克、徒利、艾林,五大王國的公爵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以龍之母的瘋狂、霸道、殘忍的性格,能不把他們滅族?”
我瘋狂、霸道、殘忍?
好,很好!
“原來如此。史塔克、徒利、拜拉席恩衰了,送圖紙的人應該是蘭尼斯特吧?”丹妮笑瞇瞇道。
“不,為我們帶來圖紙的人來自舊鎮,代表高庭的態度。”奈西索搖頭道。
走出樓道,宮殿里等候的一邊的醫師立刻圍攏過來,為執政官清理傷口。
“高庭?”丹妮震驚了,這特么是什么劇本?
河灣地原本屬于園丁家族呃,河灣地國王就姓“園丁”。
提利爾只是高庭園丁的管家,勉強算河灣地一個中等貴族。
征服戰爭中,園丁一家全死在“怒火燎原”一役,作為高庭大總管的提利爾開城投降,伊耿·坦格利安用“高庭公爵”給予回報。
三百年來,提利昂一直都是坦格利安的忠誠追隨者。
篡奪者之戰中,坦格利安唯一盟友便是高庭提利爾統兵,說不得坦格利安王朝還真能挺過來)。
那時,連雷加的大舅哥,多恩馬泰爾也只站在一邊觀戰。
所以一直以來,韋賽里斯、丹妮、巴利斯坦、喬拉·莫爾蒙都認為提利爾可以成為坦格利安復國的盟友。
這次去維斯特洛,丹妮甚至準備去學城逛逛。
可現在整個七國,難道就沒一位忠臣嗎?
想了想,她試探著問:“蘭尼斯特什么態度?聽說蘭尼斯特與提利爾聯姻了,高庭可能在傳達泰溫公爵的意思。”
“也許吧,我們曾派使節去君臨,邀請喬佛里國王加入盟軍。泰溫·蘭尼斯特當時并沒明確回絕,只推說維斯特洛百廢待興,短期內無力支援萬里之外的戰爭。”
執政官喝下一杯罌粟花奶,迷迷糊糊昏睡過去,醫者則趁機幫他接骨。
“走吧,”縛影士拉拉丹妮衣袖,“該離開了。”
丹妮甩甩滴淌水珠的烏黑長袖,不悅道:“連一件干凈衣服都不給換?”
“死了幾百個大貴族,誰還有心思招待我們?”卜成搖頭道。
幾人一邊下樓,一邊聊天。
“你住哪?”
“商人之屋。”
“呵,同路呢,我正有事”
“當當當”正說著話,頭頂突然響起厚重、悠長的鐘聲。
“這是在號召虎袍軍,全城戒嚴?”縛影士疑惑看向前方為他們帶路的瓦蘭提斯仆從。
“黑墻預警鐘,瓦雷利亞時期用來歡迎身份高貴的龍王,現在多用來發布火警,上面正燒著呢!”
“動靜有點大,可能把龍之母吸引過來。”火術士擔憂道。
“這里已經燒過一遍,她還過來干什么?”丹妮嗤笑道。
“嘶嘎轟!”
龍鳴聲如閃電劃破夜空,鐘聲戛然而止,房屋被龍炎灼燒的聲音在塔樓底部也隱約能聽到。
還有管家尖銳的哀嚎聲。
眾人齊刷刷看向火術士,眼神詭異,看得維斯特洛人猛地打了個哆嗦。
“我,我只是瞎猜的。”他瑟縮著說。
“唉,咱們還是散伙吧,巨龍太兇猛!”丹妮哀嘆一聲,“可憐的奈西索執政官,好不容易憑智慧與勇氣逃過一劫,卻被火警鐘聲連累,太慘了。”
“不能散伙,見識過巨龍之威,瓦蘭提斯人會更需要我們,也會更看重我們的力量。”卜成搖頭道。
“而且,我大老遠從夷地趕來孵龍,一萬多里路,坐了幾個月船,就這么回去我不甘心啊!”
“聽說伍德大法師準備”瞥見院子里驚慌奔跑的瓦蘭提斯人,丹妮立馬住了口。
快步小跑出塔樓,站在草坪上抬頭一看。
果然,頂層宮殿窗口肆意吞吐著火舌,整層樓都被點燃了,黑暗天幕中,通天塔好似一根熊熊燃燒的火炬。
地面已經有一隊虎袍軍趕了過來,還有大群瓦蘭提斯老幼走出家門,有人疑惑看著燃燒的黑塔,有人驚慌大叫“失火了”。
也有人在火光瞥見巨龍的身影,還聽到疑似龍鳴的吼聲,恐懼嚎叫:“龍之母打過來啦!”
更多人想到參加黑塔聚會的親人的下場,忍不住失聲痛哭。
一片混亂中,五個法師爬上兩頭白象,穿過圍攏過來的人群,緩緩向黑墻城門方向行去。
“伍德大法師準備去奴隸灣投靠龍之母,你知道不?”丹妮問對面的卜成。
她和火術士換了座,維斯特洛人與塔姆、月詠者坐一頭巨象,丹妮和夷地死靈法師公乘一座堡樓。
“龍之母?沒前途。”夷地人搖搖頭。
“天空在燃燒,巨龍在咆哮,她的敵人在烈火中哀嚎。要不是我拉著你跑,你現在便與那幾百個死鬼一樣,被龍炎融化成一灘焦臭的油脂。”
“唉,話雖如此,可龍之母并沒傷害到瓦蘭提斯的根本,而且你也聽到了,半個月后,科霍爾會向盟軍交付一千架射龍弩。”
丹妮想了想,說:“我救了你的命,是不是?”
“嗯。”
“你打算怎么回報我呢?”丹妮咧嘴笑道。
“呃”卜成愣了愣,訥訥道:“我以為你是個熱心腸的好人。”
“我是好人,”丹妮點點頭,笑呵呵說,“好人想學死靈法術,你以為如何?”
“這,死靈法師協會那邊”卜成面色變了幾變,見丹妮一直盯著自己,絲毫沒有說幾句緩和話的意思,他咬咬牙,正色道:“根本冥想術絕不能外泄,我只能教給你兩個術法。”
“也行。”
丹妮已經有了最強大的大巫師傳承,壓根不需要其它巫師流派的冥想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