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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之尾”哈塔爾最近兩年過得很不快樂。
并非龍女王虧待了他。
事實上,與曾經的大善主格拉茲旦相比,他更喜歡現在的主人。
他是殘忍的審訊官,這沒錯,可他也一顆渴望自由、痛恨奴隸主的心。
這點與彌林包大人一樣。
哈塔爾之所以不開心,主要是曾經的小伙伴混得太好,而他依舊原地踏步走。
惡魔之尾哈塔爾與屠夫克萊昂,同為善主時期的“阿斯塔波雙杰”。
一個屠豬技能全城第一,最靚豬肉佬;一個鞭法之毒,奴隸灣難尋敵手,最惡審訊官。
憑自己的驚人手藝,兩人皆成為家喻戶曉的名人,堪稱一時亮瑜。
但阿斯塔波被龍女王解放后,兩人的發展卻大相徑庭。
只在龍女王收買人心時,哈塔爾高光過一次,之后一直沒啥表現的機會。
克萊昂則步步高升,一步一個臺階,身份越來越高,身家越來越豐厚,名聲越來越響亮。
“龍女王麾下第一伯爵!”
“北伐一戰,八大功臣之一!”
“龍女王之外,全世界奴隸主最痛恨的敵人。“
“彌林有個克萊昂,鐵面無私辯忠奸!”
七神在上,聽聽這些威震八方的名號。
哈塔爾心中那個羨慕嫉妒恨啊!
——小伙伴過得好,他就不好了。
上次克萊昂來阿斯塔波受審時,他多么希望女王把屠夫交給自己,讓曾經的小伙伴感受他的鞭之怒,鞭之妒,鞭之恨......
特別是,“鷹身女妖之子”一案審判結束,碎鐐伯爵竟找他喝酒吃大龍蝦敘舊,席間多次用炫耀般的語氣,向他訴苦:
綠圣女格拉茨旦太可恨,在法庭上突然坦白罪行,導致大審判的高潮——被告克萊昂當著無數人的面,慷慨激昂地陳述自己的思想——還沒到來便戛然而止。
克萊昂準備了許久、還悄悄請龍女王潤筆的演講稿,也成了廢紙。
這讓他展示自己偉大歌命家風采的機會少了九成九。
而且大家都在討論龍女王與綠圣女的對答,甚少再談他‘彌林包大人’。
嗯,屠夫帶著滿滿的優越感,向審訊官介紹了“落日之海包學士”的典故——多是屠夫自己瞎編的,因為龍女王壓根沒向他詳細講述過包大人的故事。
哈塔爾想要與屠夫一樣的功名利祿啊!
曾經,有個機會放在他面前,可審訊官無能為力,敗下陣來。
嗯,就是那個刺殺女王的女無面者。
惡魔之尾用盡手段,折騰了對方幾個月......
最后,他十分可恥地屈服了,連對方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榨出來。
恥辱啊!
好幾天,他都不敢出門,怕見人。
那時,屠夫正在凱淵幫龍女王攻打金字塔,屢戰屢勝,捷報連連。
終于,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來了。
——屠夫成為彌林城主,屠夫成為女王之下唯一伯爵。
哈塔爾從沮喪中驚醒:他不能再這么渾渾噩噩下去了。
他要振作,他要加強自己的業務能力。
他開始瘋狂訓練自己的鞭法。
——為什么無面者區區一介女流,竟在他的絕世鞭法之下守口如瓶?
無面者強大?
那他就該比她更強。
他要提升自己的修為。
終于,閉關苦修數月之后,他的鞭法進入一個嶄新的境界。
更幸運的是,他再次得到一個向龍女王表功的機會。
——百日織一鞭,今日把它抽。
哈塔爾帶著一陣血腥氣,快步走到龍女王跟前,恭敬行禮,嘴里說道:“陛下,幸不辱命,我已撬開那間諜的嘴巴。”
哈塔爾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
身高兩米,渾身肌肉。
特別是兩只手臂,黑鐵澆筑似的。
當他鼓起肱二頭肌,猶如在手臂上串了兩顆籃球。
單論造型,絕對是龍女王麾下第一猛男。
“這么快?”丹妮驚訝道。
龍女王的表情讓惡魔之尾非常開心。
他裂開滿是黃牙的大嘴巴,得意笑道:“陛下,上次審訊無面者失敗后,我苦練技藝,終于突破到超凡入圣的境界,所以效率提高很多。”
“超凡入圣?”丹妮古怪道。
“就像巴利斯坦爵士告訴我們的劍術境界:如臂使指,舉重若輕,舉輕若重,超凡入圣。您該知道,我老早達到舉輕若重巔峰的水平了。”
說到這,惡魔之尾不禁心中感慨:若沒舉輕若重的境界,他老早就因為打傷龍女王,被她的魔龍吃掉了。
丹妮回想一下,也不得不點頭承認,如果鞭法有境界,哈塔爾還真沒說大話。
“那個藍胡子大副,似乎意志非常堅定。”她遲疑道。
連龍威都能硬抗的家伙,難道還怕鞭子?
哈塔爾嘆口氣道:“那家伙的確是個狠角色,一個月之前的我,絕對拿他沒法子。可現在我已經領悟到鞭法的終極奧義,達到超凡入圣的境界。
剛開始,他還咬牙堅持,一聲不吭。
可在我的超凡手段下,只堅持了一刻鐘,他就呻吟出聲;又半個小時,他聲嘶力竭地大叫;再一個小時,他向我討饒;三個小時候,我問他啥,他就說啥了。”
龍女王來了興趣,問:“那個終極奧義,是個什么境界,你能不能舉例解釋一下?”
“當然,”哈塔爾一挺胸,傲然的神色中帶著一些唏噓,“曾經的我,能抽死停留在豆腐上的蒼蠅,而不在下方的豆腐表面留下一絲鞭痕。
現在的我,把豆腐裝載大瓷碗里,再蓋上碟子,一鞭子下去,我想碎盤子,豆腐與碗不會有任何傷害。
我想碎豆腐,盤子甚至不會從碗上掉落,更不會碎;我想碎碗,豆腐會整整齊齊落在碎碗渣上,碟子蓋在豆腐上。”
“這真是超凡入圣啊!只是不知,用在囚犯身上有什么效果。”龍女王驚嘆道。
哈塔爾嘆息一聲,道:“用在犯人身上,皮不破,肉不爛,骨頭卻碎裂幾段,我想讓他哪里痛就哪里痛,要多疼就多痛。”
“有機會你給我表演一下,”丹妮感興趣道。
接著,她便看到伊蒙責怪的眼神,又立即補充道:“我是說,抽豆腐與盤子的節目。”
“陛下,我隨時都可以為您表演......哪種都行。”
“其實,超凡入圣之上應該還有一個境界。”
丹妮對哈塔爾用下班時間鍛煉業務能力的行為非常感動。
就像某個簽了賣身契的程序員,明明已經996了,他還在第七天、在家里努力碼代碼,老板能不感動嗎?
這么有上進心的員工,她該鼓勵并提供一定幫助。
“曾經,在維斯——”龍女王說了一半,突然注意到伊蒙老學士就在邊上。
他可是一位老維斯特洛人,還是學士,什么維斯特洛典故能騙他?
“咳咳,我在維斯特洛時,聽到一個關于上古劍圣的故事,他名叫‘無敵真寂寞’,常對人言‘站在劍術巔峰的我,太孤獨了,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被一位強者打敗’。”
“這,太強了吧?”哈塔爾悠然神往。
就連老伊蒙,也暫時壓下“我咋從來沒聽說過‘無敵真寂寞’這個劍客”的疑惑,喃喃道:“能說出這種話而不被人打死,一定是一位絕世強者。”
“哈塔爾,你知道‘無敵真寂寞’的劍術境界達到什么程度了嗎?超凡入圣之上,第一階段,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第二階段,手中無劍,心中亦無劍,萬物皆可為劍。”
龍女王慨嘆一聲,鼓勵大個子行刑官道:“哈塔爾你很有天賦,繼續努力下去,總有一日,你也能成為‘哈塔爾·獨孤之鞭’。”
“獨孤之鞭?”
行刑官嘴里呢喃,眼神恍惚,似是癡了。
伊蒙不關心眼前這個大個子的鞭法境界,直接問:“哈塔爾,我看你剛進來時神色驚惶,那個間諜說了什么?”
聞言,哈塔爾從暢想中回神,焦急道:“陛下,請立即派人拿下‘博學之人號’海船,那也是一艘間諜船,他們運來十個石人,丟在碼頭邊上的大海里。”
“石人,難道是全身石化的灰鱗病患者?”丹妮問。
“對,就是從傷心領尋來的石人。”惡魔之尾滿臉激憤,咬牙切齒道:
“間諜將它們包裹在油布里,布包被壓在船艙底部,如此,就能躲過我們的海關檢查。
等海船停靠在阿斯塔波、凱淵、彌林三城碼頭,再趁機隨貨物運入城中,將石人丟入居民水井中。”
“七神在上,盟軍竟真的這么狠毒?!”
老伊蒙瞪大雙眼,面色慘然,身子搖搖晃晃。
丹妮趕忙一把將他扶住,回頭問:“哈塔爾,你可記錄下藍胡子的口供?”
“有。”哈塔爾趕忙遞過去一卷占了血的‘龍氏紙’——丹妮麾下工匠耗時兩年,終于發明出造紙術,并將造出來的紙命名為‘丹妮紙’。
龍女王覺得逼格有點低,后改成“龍氏紙”。
審訊的口供寫的很規范,姓名、籍貫、年齡、率屬部門、頂頭上司、接頭人......
以上內容,丹妮匆匆略過,她重點關注盟軍的險惡計劃:將石人丟入奴隸灣城內最繁華地段的公共水井。
灰鱗病不能用前世的醫學來解釋,這個病狀會導致患者一步步轉化為石人。
太魔幻了,真正的石人啊!
石人密度自然比水大,可以沉入井中而不被人發現。
而井底的石人并沒死透,它們還能活不知多久,是長久的傳染源。
只不過提利昂被感染的事爆發突然,打斷了盟軍間諜的計劃。
為了避免被人贓并獲,藍胡子決定“棄車保帥”,自己瘋狂作死,吸引龍女王與無垢者的注意力,給‘博學之人’號提供毀尸滅跡的機會。
唔,尸體沒被毀滅,那些混蛋把它們扔海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