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羅親眼見證侏儒憑借龍女王對他的信任,如何巧舌如簧,欺上瞞下,花言巧語,完成與自己的約定——女王竟當場答應下來,允許札羅用50萬金幣任選70人贖回。
札羅只帶來50萬金幣,本打算贖回溫德羅、皮耶羅那批身份最高貴的翼龍騎士。
沒想到竟超額完成任務,不僅全部翼龍騎士都被贖回,還多了三十幾個托洛斯勛貴。
而札羅給提利昂的報酬,也有50金幣的鐵金庫不記名存票,和五名頂級床奴。
龍女王不是無條件放俘虜離開,除了贖金,還要求俘虜全部發下神圣誓言:此后十年,不能參與任何針對龍女王的戰斗。
龍女王欲留札羅在阿斯塔波多住幾日,奈何札羅自家人知自家事:一個月前他們就給當世最頂級的幾大刺客組織下單,謀殺女王唯一至親與最倚重的肱骨大臣。
誰知道此時刺客到哪兒了。
萬一就在他做客奴隸灣期間,女王大侄子遇刺身亡......失去唯一親人、甚至繼承人,無論他與女王有多深厚的舊誼,只怕也難逃一口龍炎洗臉的命運。
所以,第二天下午,札羅就急匆匆帶著神情萎靡的70個俘虜乘船離開——先乘船去自由少女島的紐約,再等候新吉斯翼龍騎士團來接。
海邊碼頭上,提利昂與龍女王目送札羅的帆船消失在水天一色之中。
“提利昂,札羅有向你打聽加爾斯的事嗎?”丹妮問。
在敘舊的過程中,札羅拐彎抹角詢問過里斯、里斯親王、海塔爾夫人之類的問題,她莫名其妙,還愣怔了好幾次。
這會兒丹妮卻是想起自己的白騎士也姓“海塔爾”,而里斯的海塔爾夫人有且只有一位:莫爾蒙的前妻,琳妮絲·海塔爾。
不過她還是弄不懂札羅想干什么。
也不怪丹妮迷惑,誰能想到札羅懷疑琳妮絲是她的間諜呢!
呃,大熊與加爾斯的關系也挺復雜的,第一次在奴隸灣相見時,那個尷尬喲,連丹妮都想提前立場。
“問過。”提利昂點頭,猜測道:“您上次在彌林埋伏班尼,讓盟軍以為自己那有內鬼。
札羅估計懷疑里斯親王崔格,畢竟崔格算海塔爾家的女婿。”
不得不說,侏儒一直都很聰明,札羅問的非常巧妙,卻還是沒他猜了出來。
“唔,原來如此,似乎可以利用一下......”丹妮若有所思點頭。
提利昂又疑惑問:“陛下,獨孤之鞭的名聲我也有所耳聞,但哈塔爾的鞭法再厲害,也只能用來拷問,而無法保證間諜的忠心吧?
無論那些翼龍騎士此前答應過什么,等回到新吉斯,回到瑪塔里斯,等他們重新成為光榮且驕傲的翼龍騎士,都不會再甘愿為您臥底盟軍。”
提利昂從來不笨,即便丹妮沒明說,他也能猜到札羅帶走的這批俘虜中,有她的臥底。
很大可能還是一位或幾位翼龍騎士。
若能通過臥底完全掌握盟軍翼龍軍團的動向,那未來第三、第四次龍戰的結果也必然與第一、第二次沒任何區別:龍女王大獲全勝,盟軍丟命又丟龍。
女王讓自己接待札羅,還故意被他收買,就是為了打消盟軍的疑心——直接一口答應釋放俘虜,盟軍也不傻,怎么能不起疑心呢?
問題就在于,龍女王如何保證臥底的忠誠?
他也算龍女王重臣之一,知道很多機密,比如:接到札羅即將出使阿斯塔波的信箋后,龍女王當日便下令,將全部三十六個翼龍騎士從勞改營接出來,送入地牢,交由獨孤之鞭哈塔爾審問。
其實托洛斯之戰剛結束那會兒,哈塔爾已經折騰過俘虜一遍,他們連自己老婆底褲顏色都招了。
這次哈塔爾變本加厲,幾乎在每個翼龍騎士身上都施展了自己的絕世鞭法。
提利昂親眼所見,好幾個騎士都被打傻了,精神崩潰。
他先前不明所以,在接到龍女王讓他陪她唱雙簧的任務后,立即猜到:哈塔爾折磨那些翼龍騎士,是為了降服其心,讓他們為女王當暗探。
可,這不合理啊!
面對惡魔之尾,在堅定的人也會投降,會真心發誓愿意去盟軍當臥底。
離開奴隸灣后,再懦弱的人也會由懼轉恨,無盡恨意。
理所當然要違背十年不與龍女王作戰的神圣誓言。
他能想到這點,那女王也一定會考慮到才對。
所以,她堅持這么做,就必然有其它手段,可以保證臥底的忠誠。
提利昂非常好奇,女王做了什么?
“我有一門‘赤膽忠心咒’,中了此咒之后,任何人都會對我交付完全的忠誠,你要不要試試?”丹妮瞅了侏儒一眼,古怪道。
意志扭曲的確算一門“赤膽忠心咒”。
但當日在北境,連超神狀態下的丹妮也能察覺到意識海中的綠先知痕跡。
丹妮的低語不比綠先知意志扭曲更隱秘,而羊蛋一定比長城時的丹妮強。
所以,丹妮不敢對翼龍騎士使用“丹妮的低語”。
其實,邪神的低語對半神都沒太好的效果,除非施展“低語”的是真神——“低語”只對實力、意志低于自己的生靈有用,同階無效,更不可能越級施展。
她讓哈塔爾折磨那些騎士,只為了從肉體上摧毀他們的精神意志——人都崩潰了,自然也無法察覺丹妮進入意識空間,對其賦靈。
她不用扭曲他們的意志,只需標定騎士的位置即可。
——從魁晰那學來的靈魂標記不敢用,羊蛋八成可以察覺,甚至會通過留在臥底身上的那片靈魂攻擊丹妮本人。
就像丹妮借手挽上魁晰的靈魂碎片,對縛影士施展真龍吼。
不過這些話無法對小惡魔說,除非他真腦殘了,答應接受一發“赤膽忠心咒”。
提利昂歪著冬瓜似的大腦袋看著丹妮,笑嘻嘻道:“陛下,我敢保證,‘赤膽忠心咒’對我只有副作用。
若忠誠度能用數字衡量,赤膽忠心咒只能讓人對您有100點的忠誠度。
而我對您的忠誠卻有10000點,把10000變成100,太虧啦!”
“呵呵,你的一萬點忠誠度是正,還是負數?”丹妮冷笑道。
“當然是正,正兒八經的正!”提利昂挺胸腆肚道。
接著,他也不再問龍女王控制間諜的手段,轉移話題道:“陛下,怎么說我這次也算立下大功,50萬金輝幣的鐵金庫存票我一個銅板也不要,只那五名床奴......
她們自然不再是奴隸,當能不能讓我保留個一年半載?”
“你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丹妮眼睛瞇起,好似有刀子從眼縫里透出來。
“一年不行,那就一個月吧?”提利昂叫苦連天,“上次灰鱗病事件之后,再去神恩大圣堂,紅圣女也只與我談天說愛,卻連碰也不讓我——”
“行了!”
丹妮一臉吞了蒼蠅一般的惡心表情,揮斷他道:“你去找綠圣女,讓紅圣女重新做你的生意。
如果那五個奴隸不愿從良,就交給綠圣女教導,你要做什么,都找她去吧!”
提利昂表面上答應下來,暗地里卻決定把女王的命令延后幾日。
在維斯特洛時,他就聽說萬里之外淵凱床奴的大名,紫圣女甚至只有瓦雷利亞龍王有資格享用。
可真來到奴隸灣,還歷經千難萬險成為女王的議政大臣,床奴卻沒了。
龍女王比圣貝勒好點,圣貝勒把君臨妓院全部關門大吉,還趕走所有妓女;龍女王總算還有理智,保留下紅圣女制度,可床奴與淵凱紫圣女完全成為歷史。
也許,札羅留下的五名紫圣女是他最后的機會。
所有,他沒去尋綠圣女,而是在城里繞了一大圈,等天色昏暗,再悄悄回到碼頭,進入大白鯊旅館——札羅停留在阿斯塔波期間居住的旅館。
嗯,札羅本人住在大金字塔貴賓寢宮,他的隨從留在旅館。
畢竟,那些隨從多是死忠札羅的奴隸,去女王面前礙眼嗎?
五名頂級床奴兼保鏢,就安置在旅館。
早與旅館老板打過招呼,提利昂輕松拿到臥室的鑰匙。
想到里面有五個絕世美人在等著自己,以提利昂老司機的定力,也忍不住在推開房門時雙手顫動,面色漲紅,喉嚨發干。
臥室廳堂內沒人,但浴室有水流聲......
也不是初哥了,提利昂此時聽到水聲卻想流鼻血。
“五個啊,似乎有些應付不過來......”躊躇片刻,小惡魔一咬牙,從兜里掏出一個黑檀木小匣子,打開,捻出一顆黃豆大小的丸子。
藥香濃郁。
“吧唧”一口咽下。
也不知是藥效快,還是他心理作用。
一瞬間,小惡魔精力無限!
“寶貝兒,野火將軍來也!”
他弓著身子,嗷嗷叫著沖進浴室,拉開簾子......
札羅是蓋,札羅是蓋,札羅是蓋!
還是完全彎曲的蓋中蓋。
面對姣若月霞、氣質卓絕的龍女王,他都能心若止水——甚至心生厭惡,可見他多蓋。
所以,札羅也沒說謊,他的床奴也是他的保鏢!
“嗷嗚
小半個街區,都能聽到野火將軍的凄厲哀嚎。
偏偏旅店老板被提前打過招呼,知道野火將軍正在干什么,把所有沖過來,預備救援的人都攔住了。
“誤會了,大家誤會了!”旅館老板連連說道。
第二日,野火將軍沒參加御前會議,也沒去上班:去紐約鎮當海盜,或去郊外野火工廠管理野火生產。
第三日,野火將軍照舊曠工。
這時候,忙著為自己鍛造鎧甲的龍女王終于被驚動。
野火將軍的翼龍泰莎也不見蹤影。
那貨逃了?
進入龍靈狀態感應泰莎位置后,丹妮神色古怪告訴老伊蒙等人:野火將軍大概在城西5公里的海邊。
伊耿主動請纓,要去尋找提利昂,丹妮答應下來。
海風咸濕,吹拂提利昂凌亂的金發,他面朝大海,坐在一塊馬車那么大的黝黑礁石上,用綠色的披風裹著身子,像一尊木雕,一動不動。
“提利昂?”伊耿來到近前,驚駭發現侏儒曾經靈動有神的眸子暗淡如死魚,丑陋的疤臉慘白如......丹妮姑姑發明的龍氏紙。
“你怎么了?”伊耿關切地問:“前天夜里你突然沖出旅館,自此不見蹤影,我們很擔心。”
說到這兒,伊耿面露艷羨之色,低聲問:“聽說有五名頂級床奴......難道虛脫了?”
“你也真不夠意思,還說要當我導師,卻獨自......”伊耿巴拉巴拉埋怨起來。
“嗚嗚嗚......”提利昂突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