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化身戰士,沉浸在神職帶來的無數玄妙非常的劍技之中,貪婪吸收與她相契合的劍道真意,忘記了時間,忘記身處何地,甚至忘記了自己。
可金剛還沒忘記自己的報酬呢
“吼吼”那黑廝露出討好的笑容,向大黑靠近兩步。
“干什么”丹妮睜開眼,淡淡道。
在她睜眼的一瞬間,似乎有千萬道璀璨到鋒銳的光華,從紫色眸子里激射而出,金剛臉上的猥瑣笑容僵硬,腳步頓住,驚疑不定的揉了揉眼睛。
再看,卻又無一絲異常。
它才咧開嘴,露出粘著血肉碎片的白牙,指著了指燒焦的地面,又指了指自己。
一個念頭進入金剛識海,丹妮向金剛的魂核釋放一縷縷力之歌的神性。
肉眼可見的,它的靈魂染上一絲絲金色,身上的黑毛染上金色的條紋。
丹妮瞳孔一縮,那些條紋似乎在手臂、胸口、大腿、額頭等部位組合成一個個符文
她記下那些個符文。
四分之三的神性,金剛足足吸收了二分之一多一點才飽和。
比丹妮高一倍。
不過在現實中,金剛依舊是黑猩猩,身上沒立即出現金色條紋狀的毛發。
“吼吼吼”
那貨的力量也不知翻了幾倍,異常興奮,使勁捶打胸膛,嘴里吼叫連連,方圓幾十米的空氣也跟著震動,遠方的山谷回響它的嚎聲。
“我走了,”丹妮擺擺手,讓它安靜下來,神色嚴肅地吩咐道,“我教給你一項任務,自今日起,你要當個流浪金剛,替我周游索斯羅斯大陸。
盡可能的尋找邪神,標記位置,等我下次回來,再帶你一一狩獵。”
“記住,你可以挑釁邪神,但不能把祂們都打死了。”
看看它一招滅掉蜘蛛精的架勢。
金剛雖不是半神,但這個世界的半神本來就不怎么超凡。
以凡屠神,并非難事。
以金剛火車頭那么大的拳頭,一拳擂下去,山也得抖一抖,普通半神哪經得起它一拳一腳
最后,丹妮誘惑道:“找到越多的邪神,我給你的回報也越大,就像今天一樣。”
她這次算下了血本,以等量的力之歌神性,換取蜘蛛精的垃圾神性。
不過金剛不是半神,除了力之歌神性,其它神性給它也吸收不能。
因為內容有些復雜,同樣的話丹妮又重復了好幾遍,等金剛臉上的迷糊換成了然,才問道:“你可聽明白了”
“吼吼”金剛連連點頭。
丹妮放心的笑了。
金剛雖不能說人話,但智慧當真不低。
為了讓它上點心,她又諄諄教導道:“現在金剛家族就剩你一根獨苗,不出去逛逛,找個老婆,過不了幾年你們家就要絕種了。”
“嗚嗚嗚”
言未了,邊上忽然傳來嗚咽的哭泣聲。
卻是之前向丹妮血祭的豬鼻子老祭司,又帶著一群野人從山頂村落下來了。
“唔啊”老祭司雙手捧著一個巨大的木托盤,上面堆滿狗頭金、瑪瑙、琥珀、碧璽石等寶石。
但在寶石最上端,卻是一小捆巴掌長的樹皮。
金剛眼睛一亮,走過去一把就將托盤整個握在右手,拿到眼前,攤開手掌,神色迷醉地撥動那些珍寶。
然后它一臉嫌棄的嘟起嘴巴,一口氣,把捏散的樹皮吹飛。
好巧不巧,正好有一片老樹皮落在大黑脖子上,丹妮下意識撿起來一看不,是聞到那味道,有淡淡的、令她熟悉的苦味。
略一思索,丹妮就瞳孔收縮,面色劇變。
金雞納樹
這是金雞納樹的樹皮
她都不知該以什么表情,來面對這從天而降的驚喜了。
“這東西,哪來的”
她舉著樹皮晃動幾下,問那個裸奔的老祭司。
斑紋人嘴里“哼哼哼”,語調粗糲,言辭簡單,豬鼻子帶出隆重的鼻息聲。
一邊說,還一邊踮起腳,用干瘦的手臂指向某個方向。
他聽不懂丹妮的話,丹妮也聽不懂她的話。
但他們兩人都明白各自的意思。
或者說,老斑紋人非常了解金雞納樹的價值,也知道丹妮會需要它。
他也是為了保住家園,才向她敬獻這種至寶。
唔,還是源自之前的誤會龍女王拒絕他的主動獻祭。
在丹妮看來,理所當然,因為她不想學壞;可對老祭司,這卻是敵對的信號。
而之后金剛闖山、殺人、破寨,乃至踩殺他們的祖神,更是驗證了這一點。
卻不想丹妮只為邪神而來,這會兒她都準備離開了,他卻巴巴跑來,把斑紋人珍藏千百年的至寶拿了出來。
與地球上的金雞納樹一樣,這個世界的土著也在極力隱瞞“生命圣樹”。
索斯羅斯距離厄索斯大陸太近了。
新吉斯南下索斯羅斯,僅有幾百公里。
魁爾斯與索斯羅斯更只隔著一條十幾公里寬的海峽。
也許斑紋人沒能力去厄索斯,可厄索斯人去索斯羅斯很簡單。
可去的簡單,活著回來難。
因為索斯羅斯遍地瘟疫。
但去索斯羅斯的人多了,難免有細心的人發現斑紋人的秘密:野人部落似乎有一種神藥,可以治療疫病。
這只是一種沒有得到驗證的懷疑。
野人對自己的寶貝看守的很嚴密,至今也沒人能確定神藥之事是真是假。
現在丹妮確定了,索斯羅斯的野人還真掌握一種改變世界進程的寶貝。
丹妮拍拍大黑腦袋,飛上高空,金剛一把撈起棕白條紋皮膚的老野人,大踏步向山下走去。
在二十公里外,一座大概八百米的山峰半腰,有一座危險的鱷魚潭,上百條灣鱷棲息在那。
很不幸,一叢金雞納樹就在水潭邊,丹妮過去時,正有一條十五米長的青褐色灣鱷在樹下睡覺。
呃,不幸的是灣鱷。
金剛沖過去,就像普通人嚼紅甘蔗,撈起一條活蹦亂跳的灣鱷就往嘴里塞。
脆生生,嘎嘣響。
剩下的灣鱷全嚇跑了。
“似乎有點不一樣。”丹妮站在樹下皺眉思索。
葉子更大,成人巴掌大;樹干顏色為暗紫色,而不是灰白色。
還有果子咋這么大呢又不是蘋果。
“這個,怎么用”丹妮指著樹問老祭司。
老頭上前幾步,踮腳從垂落的樹枝折斷一小截,直接放在嘴里嚼。
一邊嚼,一邊一臉討好地看著丹妮傻笑。
丹妮嘴角抽搐,這至少證明異世界的金雞納樹沒毒。
“你走吧”丹妮重新爬上龍背,揮手讓老人離開。
老斑紋人只退后十幾步,并沒下山。
之后丹妮大聲吆喝,讓金剛用手刨,硬生生刨出三顆碗口粗樹苗,根系還連著一坨泥巴。
三棵樹被榕樹皮搓成的麻繩捆在一起,吊在大黑爪子上,丹妮又剝落一大捆樹皮,決定離開索斯羅斯。
金剛站在潭水邊,看著丹妮消失在晚霞中,回過頭,若有所思地看了金雞納樹一眼。
忽而走上前,他拔蔥似的,接連拔了十幾株,扎成一捆抗在肩上,大踏步離去。
老斑紋人這才跟在金剛后面,小跑著下山他怕半路遇到灣鱷。
走了不到半里路,金剛忽然停下腳步,回頭一把將老祭司撈在手心,向山頂村落瘋跑起來。
“咚咚咚”跑回山頂,金剛左右看看,在最大的一棟二層木樓前停下,用粗大的指頭在屋頂戳了一個洞,先將老祭司丟進去,又像捉雞,把一個個驚恐看著它的野人捉起來塞進木樓。
人擠人,上下兩層擠滿了人。
然后金剛端盆子一般,把整棟木樓拔出地基,抗在右肩,左手提一捆金雞納樹,大踏步離去。
嗯,它還沒忘記藏在山下瀑布邊的寶貝。
“嗷吼吼”丟失鉆石原礦,讓它憤怒跳腳。
用了兩天時間,金剛回到葫蘆谷,先把木樓與金雞納樹放在一邊。
接著,它目露兇光,走到野人茅屋前,有一個算一個,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捻起來塞進嘴里生嚼活吃。
“吼吼”填飽肚皮,金剛向木樓里的斑紋人吼叫,手還指了指樹苗與野人的茅屋。
老祭司立即明白了金剛的意思,它要圈養他們。
在老祭司指揮族人種樹的時候,金剛快快樂樂跑回石洞,躺在魔力因子最濃郁的地方,呼呼大睡。
流浪金剛
不存在的。
丹妮在隔壁大陸奇遇連連,還順利晉升半神,可她一來一去總共也就三天多的時間。
提著一捆金雞納樹,大黑在舊吉斯附近追上翼龍群。
嗯,她昨天晚上連夜契約了35條翼龍,沒帶在身邊,讓它們先上路。
那群翼龍肯定不知道阿斯塔波在哪,但直接往北飛就行了,這不,還沒到奴隸灣,丹妮便追了上來
如果舊吉斯時,丹妮去下面的小鎮一趟,給守軍統領莫羅諾五顆青蘋果那么大的金雞納樹種子。
“你試著種種看,看能否種活。”
除此之外,還讓這位跟了她好幾年的自由之翼弓兵統領選了一條翼龍。
嗯,莫羅諾也有圣騎士之印。
之后,她又在群山之中的五龍洞埋下一棵樹苗。
回到阿斯塔波,又在大金字塔上種下一棵樹,最后一棵會被她帶到彌林。
她離開的這四天,盟軍沒察覺到異常,奴隸灣無大事發生。
只一條消息讓她很生氣
盟軍東路軍以巴亞薩布哈德為登陸點,故她曾派使者去警告“上父”:爾等若敢助紂為虐,來日必有烈焰焚城之報。
那時她還沒翼龍,使者騎馬走的,好久都沒消息傳回。
她都以為路途艱險,那倒霉蛋客死他鄉了。
兩日前,他終于活著歸來,卻沒了小吉吉。
嗯,上父沒殺使者,卻因為他的“狂言”將其閹割。
就在她想著什么時候給海爾科隆的后裔一個教訓時,老囧過來了。
“陛下,王子殿下的鎧甲已經鍛好,而他的婚禮將在五天后舉行,我得出發了。”
見到丹妮完好無損,還帶著翼龍群歸來,老囧長長松了一口氣,接著,就向她告辭。
他要請假回一趟維斯特洛,為義子主持婚禮。
之所以等到今日,除了擔憂丹妮安危,他也在等伊耿的瓦鋼鎧鍛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