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道塔利喃喃道:“見習圣騎士只有一個零級神術位,一級圣騎士獲得一個專長類神術。
之后每獲得一個神術,晉升半級;每晉升一級,獲得一個專長類神術。
我有六個神術,其中三個為專長類神術,故而我就是三級大騎士。”
“如何劃分職業等級呢?”瓊恩好奇道。
聽到這個問題,藍道塔利立即又從腦海找到答案。
“虔誠度,對教義的理解,對教義的實踐,以及為世界建立的功勛。”他喃喃道。
似乎圣母將一份不屬于他的記憶封存在他的記憶海中偏僻的角落,需要他慢慢尋找,或者,被外界信息觸發其中一段記憶。
就和當年圣母丹妮將超凡常識一次性教給大麻雀與圣馬修一樣,關于圣騎士的介紹也存放在藍道塔利的腦海。
因為擔心額外的信息讓信徒記憶混亂,她都是把它們刻錄在“硬盤的空白邊緣處”。
嗯,遠離正常的記憶區。
這不會影響他原本的記憶,但也有不能一下子注意到那些信息的副作用。
消化了腦海中的記憶,藍道又說:“虔誠信仰七神,或者七神中的一位,比如,我信仰戰士。
不僅要理解教義,還要發自內心地認可教義,以教義作為行為準則。
為世界建立功勛,也即是做對人民、對社會、對世界有益的事。
以上幾條綜合起來,即是圣母賜予神恩的標準。”
“呃,對人民、對社會、對世界有益”囧囧著臉,訥訥道:“我以為是對教會的貢獻。”
“七神教義的本質是讓人類從思想到靈魂上,向更完美的方向進化,讓世界變得更美好。”藍道塔利重復圣馬修對他的教導。
“殺異鬼不就是對世界有益嗎?”接著,他又說。
“這樣說也有道理。”瓊恩若有所思地輕輕點頭。
“我就知道圣光術與圣療術,其它都沒聽過,藍道伯爵,你能不能跟我說說?比如那個圣火術。”青銅約恩好奇道。
藍道塔利眉頭皺起,有些不愿意了。
可一轉頭,周圍新晉圣騎士都眼巴巴看著自己,他又不好拒絕。
“圣火術,是鐵匠之火,可以附著在武器上,對邪物造成強大殺傷。”他說。
“與梅麗珊卓的武器附火一樣?”青銅約恩立即道。
“應該比紅袍女的巫術強一些,圣火可以燒毀敵人的刀劍與鎧甲。”藍道塔利道。
“啊!”周圍人不由一陣驚呼。
瓊恩非常懷疑,青銅約恩將信將疑,就連藍道自己也神色不確定。
“要不,伯爵你給我們演示一番。”約恩慫恿道。
藍道內心蠢蠢欲動,雙手瘙癢難耐,卻依舊板起臉,拒絕道:“大庭廣眾之下,豈可隨意賣弄神術?”
“了解自己的每一分力量,才能更好地使用力量,這是騎士訓練中的基本常識。”青銅約恩振振有詞。
“嗯,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不能在這兒,我們去圣堂演武場吧!”藍道塔利遲疑著道。
于是,一群人呼啦啦離開大廣場。
在寬闊的演武場,藍道塔利雙手各持一柄鐵劍。
“鐵匠,請賜福于我!”念動咒語,眉心閃過金色火焰符文,接著,“轟!”
左手鐵劍騰起一圈灼熱白金色火焰。
然后眾人就震驚了,鐵劍迅速變紅,在藍道揮擊之前,劍尖融化,滴淌一滴滴暗紅色鐵汁。
“嗤嗤嗤”地面被灼烤出絲絲縷縷的水蒸氣。
流逝殆盡的神力,也驚醒了呆滯中的騎士。
“抱歉,沒控制好力度。”藍道驅散圣炎,扔掉劍柄變得滾燙的殘劍,激動大于尷尬,“鐵匠在上,圣炎竟這么強!看來今后得多加練習,否則未傷敵,先把自己的劍給毀了。”
“鐵匠在上,竟真的可以融金消鐵。”青銅約恩震撼不已。
“專長類神術,力量術、體力術、戰士之劍,沒法演示了,我的神力在剛才全消耗光了。”藍道皺眉道。
“鐵匠圣火消耗很大?”瓊恩問。
“我沒控制好,神力瞬間全部輸出,把劍都燒壞了。”藍道塔利道。
“力量術是增強力量,體力術增強體力,戰士之劍呢?”瓊恩好奇道。
“戰士之劍可以提供大量劍術經驗,幫我提高劍術等級。”
說到這兒,一直嚴肅表情的藍道也不由露出遺憾之色,“如果我少年時期能得到‘戰士之劍’這個專長,現在說不得已經達到亞瑟戴恩的劍術境界了。”
很快,藍道·塔利就告辭離開,他要去圣堂向圣母祈禱還愿,隨著他離去,人群也很快散開。
“約恩伯爵,你有沒有覺得,七神教會最近一兩年變化大得就像換了個教會?”走在回去的路上,瓊恩遲疑著道。
“之前沒神跡,現在神跡天天現,據說是因為光明大護法的原因。
巨龍是一根魔力導管,連接凡人與神靈的世界。”青銅約恩轉述從修士那聽來的解釋。
“不僅是神跡,教義與制度都變化好大,之前可沒牧師、翼龍圣騎與獵魔圣騎。”瓊恩眸光一閃,低聲道:“就像換了一位七神。”
青銅約恩好似被踩了尾巴的龍,憤怒咆哮,“褻瀆,瓊恩·史塔克,你這是瀆神!我要向教會檢舉你。“
街道兩邊的君臨人都冷漠地望過來。
瓊恩十分尷尬,也有些惱火,低吼道:“伯爵大人,可別忘了,你現在正披著烈焰紅心的皮!”
青銅約恩下意識打量自己一番,見到身上沒有烈焰紅心的標志,才松了一口氣,但恢復理智,他也不再憤怒叫囂。
“唉,你這是在戳我的心窩子啊!”他哀嘆道:“我也不想向史坦尼斯效忠,如果谷地將士們能安然返鄉,我愿以藍道塔利為榜樣,把爵位留給兒子,自己披上彩色披風,余生只為七神服務。”
“鐵王座,找到鐵王座啦!”
瓊恩正想安慰老騎士幾句,忽然從前方有一個大嗓門騎士在激動叫喊。
是一位真正的烈焰紅心騎士。
呃,不對......
等瓊恩走上前,看清騎士的面貌,才發現他是麻臉騎士理查德。
“史坦尼斯陛下,我們找到鐵王座啦,原來它飛到跳蚤窩去了。”
理查德爵士從燒成廢墟的貧民窟中跑出來,跳上馬背,打馬向城門方向狂奔,一邊跑,還一邊大叫二鹿的名字。
瓊恩駐步四顧,但見街道一片狼藉,布滿燒焦的垃圾與烏黑的臭水,兩邊的店鋪只剩焦黑的殘垣斷壁。
表情麻木、衣衫破爛的貧民,在廢墟中尋找值錢物什。
這里是君臨有名的貧民密集之地,跳蚤窩。
“陛下!”二鹿帶著一群人大踏步走來,瓊恩與約恩立即向他行禮。
二鹿很激動,一直慘白如死人的面孔,在此時也煥發屬于活人的紅光。
對兩位小弟的問候,他只隨便點了點頭,說:“理查德發現失蹤的鐵王座了,你們也來瞧瞧。”
瓊恩無可無不可地應和一聲,加入二鹿的隊伍。
紅堡被數百噸野火炸飛后,烈焰紅心騎士就去廢墟中探查過。他們尋到國王開朝會的王座廳,卻沒在那堆曾經組成王座廳的殘轉爛瓦中尋到代表七國至高權利的鐵椅子。
伊耿征服維斯特洛時,要求每一位投降的七國貴族都必須交出他們的佩劍。
一共一千多柄劍。
先讓“黑死神”貝勒里恩龍炎燒融成型,再由鐵匠花費五十九天精雕細琢,方才打造完成。
鐵王座重三噸、高五米,其上滿布尖刺、利角和扭曲劍刃,椅背也有許多尖刺,坐上去只會令人渾身難受,別說靠背,連扭扭屁股都可能劃傷身體。
征服者伊耿刻意這樣設計的。
他認為國王不應坐得太舒服,要像小心椅子一樣警惕自己的王位。
鐵王座之于維斯特洛,猶如和氏璧之于華夏天朝。
二鹿可以不要紅堡,但他如果還想當七國合法國王,最好坐上那把鐵椅子。
“七神在上,從紅堡到跳蚤窩,至少飛了5公里,那鐵椅子多重啊,怎么做到的?”朱斯丁爵士驚嘆道。
矮壯的宋格騎士不以為然道:“昨晚我在西邊的諸神門防御尸鬼突圍時,還看到大路上有一顆扭曲變形龍頭骨。
是坦格利安的巨龍頭骨,從紅堡飛出來,飛了十幾公里。”
“昨晚爆炸太恐怖了,紅堡地基都被掀開,鐵王座再重,能有紅堡本身重?”麻臉理查德后怕道。
“嗨,國王要不要來點褐湯啊!”剛拐過一道污水橫流的狹窄小巷,就有一個粗豪的大嗓門向他們戲謔地打招呼。
二鹿轉頭看去,就見未鋪砌石板的交叉路口邊,支起一座敞篷的茅草棚子,棚子里有一口兩米直徑大鐵鍋,汩汩白色蒸汽與奇怪的甜香肉味從鍋里冒出。
兩個大漢站在鍋爐邊的木桌上,手持鐵鍬,一邊鏟動鍋里的食物,一邊笑嘻嘻看著他們一行人。
其中那個方臉瘦高漢子還是龍女王的熟人,史崔克
在路口周圍,房屋沙丁魚般緊挨在一起,此時都燒得焦黑殘破。一個個蓬頭垢面的人擠在院墻坍塌的破屋里,依偎在一起取暖,一起等待褐湯煮熟。
此時聽到外面人聲,他們瞪著眼白分明的眼珠子望過來。
眼神中的怨毒與恐懼幾乎一樣多。
數以百計的眼睛,密密麻麻,好似長在一只巨型怪獸身上。
不知二鹿什么感受,瓊恩直覺頭皮發麻,手心冷汗漿出,恨不得轉身就走。
“托國王大人洪福,最近幾天食物特別豐盛,不如過來與民同樂吧!”史崔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