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鑒靈，怎么樣？對面是什么實力？”
石原老人內心問道。
“天鑒靈？”
忽然，他心里有不妙的預感。
“爺爺，你說句話，到底怎么了？！”
這是從他青年時，就朝夕相伴的好伙伴，更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爺爺，親人，說是石原家的老祖宗不為過。
不由得，連協會擬定發放的，關于應對大妖怪的條例，也拋之腦后。
心神沉入。
看到了昏死的天鑒靈，他先是臉色一變，隨后感知到只是暫時昏迷，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放心下來的石原，隨之而來的是震驚。
天鑒靈的感知上限，換算成巫女體系的數值，是一萬。
能讓天鑒靈昏死，絕對是突破了一萬的數值！
甚至乎，要遠超出一萬也未可知。
超級大妖。
或許，真有可能是妖怪之主級別不一定。
當事情的真相，從概率上越加靠近這個推論后，石原內心的壓力更大了。
幸好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老陰陽師，他心理素質過硬。
剛才的失態，也有了應對。
“損傷很大，到時候能恢復多少，能否恢復，就全看本人了，外界恐怕真給不了助力。”
石原老人說道，這番話讓他的表情改變，有了符合邏輯的理由，也把“保留”多少力量的自主權，交給這尊妖怪，沒擅自做主。
當然，他的話不一定瞞得過一位超級大妖，只要讓他的過家家惡趣味不被打斷，就已經是成功了。
小田切聞言，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連石原前輩都這么說了，大概真的沒希望了吧。
同時，對神谷青一越加感激了，不僅是他，包括周圍人也是。
雖然不是圈子里的人，但是自從發生了上次星辰閃耀事件，有協會陰陽師在給普通人科普魑魅魍魎世界的一些基本知識后，他們多少能了解，就算沒有這些知識，但凡不是太傻，也能從對話、氛圍中讀懂大概。
有了那樣的禁術，其實這位少年，有機會獨自逃走的。
只要不是為了擊殺大妖，那么付出的代價，肯定會少得多。
更何況，還使用了兩次禁術。
如果不是第二次，那這位少年，或許還能有十分光明的前途吧？
“原來，這年頭，這個世界，還會有英雄……”
有人忍不住喃喃道。
其他人紛紛發出共鳴。
這都不算是英雄的話，就沒有人能當得起這兩個字的稱呼了。
看情況差不多，石原等人就想離開了，其他人如何感慨也好，他們心里只有煎熬和焦慮。
“可惜我們幫不上什么忙，哎。”
石原老人搖頭嘆氣，“那邊還有任務，我們就先離開了。”
“前輩，任務急嗎？能方便帶我一路嗎？”
神谷青一發出拼命后虛弱的聲音。
一個青年陰陽師就想要站出來，旁邊另一個老陰陽師連忙拉住。
混小子，別亂動找死！
“當然，沒問題。”
石原表情真摯道：“我們的任務可以暫時找人來頂上，不用這么客氣。”
在眾人感謝、祝福等氛圍下，神谷青一被人攙扶上去式神紅鬼上面。
等一眾來援的陰陽師都上去坐穩后，式神紅鬼扇動翅膀起飛，直上百米的高空。
式神紅鬼在飛行時，有無形的保護罩，削弱著氣流保護眾人不會被摔下去，作為交通工具，坐起來也十分舒適。
氣氛，一陣沉默。
或者用壓抑來形容，更為恰當。
數分鐘后，神谷青一率先打破了沉默，先是用星術•回光，讓自己重新變成鳥上最靚的仔。
毫不遮掩，明目張膽，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囂張地在人前不加掩飾。
見狀，眾人頭皮開始發麻。
“呼~”
神谷青一手舉起。
土下座，土下座，七十度土下座，四十度土下座，一百度土下座……
硬朗的石原老陰陽師擺出一百多度土下座時，身下的大鳥吃痛地叫了一聲。
然后。
神谷青一伸了個懶腰。
隨即，幽幽道：“你們，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不！對不起！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眾人異口同聲道。
其實早石原就有預感會暴露了。
先不說別的細節，最明顯的露餡地方就是，他沒有好好回答紅鬼累了的問題。
在周圍其他人那里，或許最多轉移下注意力，就重新回到這尊大妖身上。
但是角度不同，關注點就不一樣，成為最矚目的失誤。
再加上別的稍微不流暢的行為，以及那群小年輕不到位的演技，跟黑木那一時間被嚇成帕金森的嘴唇。
如今一想，其實有太多破綻。
這點把戲，欺騙過路人沒關系，要想瞞到一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妖怪，除非對方裝傻。
神谷青一沉默。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
每一秒，都宛如被延遲流逝數十倍地漫長。
身上的汗水，逐漸冒出，這是發自身體本能的壓力。
連理智也被壓迫得開始出現裂痕，難以言喻的氛圍如高山壓在他們身上。
喘息。
窒息。
“原來你們對我的聲音印象那么深刻。”
神谷青一輕聲道：“當時，我還以為你們相信了我的話，想來是小看了你們的智慧。”
本來，他是想說，是他自己當時對陰陽術的知識了解得不多，但是瞬間覺得不妥，轉換了說辭。
“哪、哪是。”
石原額頭的汗水滴落在紅鬼身上，強笑道：“還是大人您看不上我等小人物罷了。”
“我的事情，協會知道了？”
這個問題問出。
所有人內心，一沉。
原本的不安迅速發展成難以壓制的恐懼，渾身冰涼。
“我、我們，只是。”
石原咽了口口水，“我們沒有把您的形象記錄，只是在檔案上，記下了有一尊超級大妖出現，其他資料……”
他本想說沒有，立刻想到超級大妖的智慧根本不是常人能企及。
“從衣著上，以及行動上，分析了您的性格。”
“得出了什么結論。”
“隨性，低調，不在乎外界看法。”
“其他。”
“沒了。”
神谷青一點點頭，“剛才，你不是使用了一種寶物，偵查了我的力量？”
“是的。”石原老人謙恭道。
“那你……”
“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