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蛋,這咋整啊?
——對方有我沒有的技能,說明他位階比我高啊!難道我只能看著他把我妹妹忽悠成工具人嗎?
馬沙快抓狂了。
然而,自稱“好多魚”的家伙在自我介紹之后,單膝跪地,手按胸口:“請向尼摩船長傳達:我愿意向他獻上忠誠。”
馬沙第一反應是:你獻上忠誠就這么空著手?你拐杖呢?獻上忠誠要折斷拐杖的懂不懂?
至于要不要這份忠誠——那答案不是很明顯的嗎?對方可是弗洛伊德學派,接受他的忠誠是嫌命長嗎?
但是,敵人的投誠,讓馬沙看到了通往勝利的道路。
——敵人現在,很可能認為小姑娘是拉瓦錫學派的科學怪人,他們只會用防御拉瓦錫學派的辦法來提防小姑娘。
——只要小姑娘找到機會,把細菌送進敵人嘴里……
——弗洛伊德學派可沒有達爾文學派強勁的生命力,要不然我也不會被逼得自己殺自己了。
——就算不能把三個人都炸死,只要炸死了弗洛伊德學派怪人,和剩下的怪人就有周旋的余地。
弗洛伊德學派怪人會持續的疊信任BUFF,小姑娘很可能撐不了多久。
干掉了弗洛伊德怪人就能從長計議。
敵人決定投誠,肯定有原因,弄死馬沙的同行之后,就可以用馬沙的精神分析能力,反過來吃透敵人,控制敵人!
這就是通向勝利的道路!
——為此我需要對小姑娘面授機宜……因為根本不知道小姑娘在信任光環中能撐多久,整個過程不能出問題,不能把希望寄托于小姑娘和我的心有靈犀。
馬沙正準備強行召喚小姑娘,就看見小姑娘當著敵人的面往地上一趟。
——什么鬼?
馬沙驚了。
敵人看起來也很迷惘。
小姑娘大喊:“我投降啦,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啦!”
自稱“郝多余”的家伙一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模樣:“不是……我們已經……”
“來吧!我馬小美生是一條好漢,死是一條猛鬼!”小姑娘閉著眼睛大聲嚷嚷。
馬沙突然懂了。
——我強制把小姑娘拉上船,她現實中的會倒下,她這是為了不讓敵人看出破綻,先自己躺下了!
——老妹哦,你做得好!
馬沙二話不說,把馬小美拉上船。
兄妹倆再次在指揮艙的門前碰頭。
“咋辦啊,二哥,那家伙超不妙的!”馬小美說話的同時雙手交叉在胸前,手按著自己的肩膀,“我是不是很快要變成他的傀儡了?不過他為什么自報家門呢?弗洛伊德學派的技能不是在自報家門之后就會大打折扣了嗎?”
——不對,老妹,反了!
馬沙本想告訴馬小美真相,但是在開口前一刻,他改變主意了。
——并不能保證馬小美不會把真相泄漏出去啊,萬一泄漏了,我不就少了個戰術優勢?
緊接著馬沙意識到,自己這種顧慮,說不定正是弗洛伊德學派能把這個秘密守護這么久的原因。
——這種想法,難道也在弗洛伊德的預料之中嗎?
不過現在馬沙也管不了這么多了,他得抓緊時間告訴小姑娘自己的計劃。
小姑娘還在自言自語呢:“難道對方真的想投誠,所以故意展現自己的誠意?那他們殺掉家丁,就是為了讓我們別無選擇?
“感覺真糟糕,這要接受了投誠絕對要出問題的。”
馬沙用手按住小姑娘的肩膀,打斷了她的自言自語。
“你聽好,待會你這樣做……”
小姑娘一臉專注的聽著馬沙的話。
迅速交代完一切的馬沙問:“懂了嗎?”
“懂了!瞧我的!”小姑娘拍拍胸脯。
“行,趕快回去,動作快!”
“好咧!”
馬沙再次恢復視角精的狀態,看著小姑娘從地上爬起來。
自稱郝多余的家伙現在似乎處于混亂中——這不怪他,換誰都得混亂。
他一臉戒備的看著小姑娘。
小姑娘開口了:“你成功的引起我的興趣了,凡人。”
說罷,她抬起手,施展了一個非常簡單的魔法:意念化音。
于是,被家丁們的鮮血染紅的空間里,響起了恢宏的管風琴聲,一下子整個場面就充滿了宗教儀式感。
馬沙感覺自己胃痛起來。
他只是告訴小姑娘行動的要點,細節交給小姑娘自己決定。
但小姑娘這個“臨場發揮”也太放飛自我了。
別的不說,當著敵人的面施展意念化音是什么鬼?
——咦,等等,好像我打騰金的時候也是這樣干的?可我那時候是要用這個行動來誘導騰金的思考啊。
馬沙通曉心理學,又是弗洛伊德學派,他當著敵人的面用意念化音來播放“高潔的法皇”的音樂,不光是玩梗,這也是他的“攻擊”的一部分。
小姑娘這……難道她其實在我打騰金的后半段已經醒了,看到我在處刑曲中斬殺敵人覺得很酷,就有樣學樣了?
馬沙完全無語了,可是他也不能再把小姑娘拉回來,只能看小姑娘發揮了。
“郝多余”發愣了整整一秒鐘,然后他——他再一次單膝跪地,向小姑娘低下自己的頭顱。
順帶一提,小姑娘現在看起來趾高氣昂、女王氣場全開。
馬沙是完全想不到自己這妹妹居然能釋放出這樣的氣場,果然漂亮女孩天生就會演戲。
那些沒演技的漂亮女明星應該都是整的!
“尼摩船長,您親自駕臨,郝某不勝惶恐。”郝多余畢恭畢敬的說道。
馬沙心想這個敵人的內心戲也真是多,就憑小姑娘一句“凡人”就認定了小姑娘被尼摩船長上身了?要不要這么會腦補啊?
——所以,不是泰斗的名頭嚇不到人,是我沒有主角光環所以搬出泰斗的名頭都沒用對不對?
小姑娘哼了一聲,操作手機拿出個杯子,再拿出一瓶酒——馬沙也不知道她的云儲存里為啥會有酒。
小姑娘倒了一杯酒,上前遞給郝多余:“這杯酒,和你的血同在。”
——你是FATE版的伊斯坎達爾么!
“郝多余”抬頭看了眼小姑娘,然后畢恭畢敬的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小姑娘轉向其他兩位,再次滿上酒杯。
稍矮一點的敵人看著“郝多余”,后者點頭之后,他才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很好,就剩下最后一個人了!
小姑娘轉向那長腿黑影,正要斟酒,郝多余就開口道:“那是我搭檔馴養的煙霧的妖怪,它不能吃東西。”
——居然是妖怪啊,不過它確實長得就很像從怪談里跑出來的東西。
——我們把兩個活人炸死之后,這個失控的妖怪會不會……
馬沙正擔心呢,郝多余就繼續說道:“這是一種很兇暴的妖怪,一旦我的搭檔掛掉,它就會狂暴化。”
——果然!
——那就只能單炸你這個弗洛伊德學派了!
郝多余看著廣賴光一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雖然弗洛伊德學派的很多技能會在挑明自己身份之后得到加強,但郝多余并不打算為了那些強化效果親自犯險——萬一對方一聽自己是弗洛伊德學派就直接下殺手怎么辦?
強化效果再給力,自己死了那不就白搭了?
弗洛伊德學派可從來都不是以生命力見長的學派啊。
實際上真打起來弗洛伊德學派就是一個普通的法師。
郝多余不知道別的弗洛伊德學派在戰斗的時候是怎么處理的,因為他完全不認識同行。
弗洛伊德學派和弗洛伊德學派遇上,那絕對有一場死戰。
因為雙方都知道自己這個學派的可怕之處,只要開始接觸,就一定會時時刻刻想著“該不會我已經中招了”“臥槽我這么信任他絕對是中招了”等等。
所以郝多余不知道別的弗洛伊德學派在戰場上是怎么處理的,他反正絕不會站到第一線去,肯定是工具人先上,死道友不死貧道。
——來吧,尼摩船長,你如果對弗洛伊德學派有所忌憚,那就動手吧!
——有什么招就使出來吧!殺死我的工具人,然后我以訓妖師的身份加入你們。
——現在你別無選擇,你的降臨甭管真假,肯定不能持久,你需要人保護你恩人的妹妹!
——動手吧,尼摩船長!
郝多余必須全力以赴才能讓自己的嘴角不要上翹。
畢竟,他已經勝券在握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