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對視一眼，王心瑤和項佑銘目光碰撞之中，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項佑銘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王心瑤跟在自己的后面。
知道自己在格斗方向和項佑銘相差甚遠的王心瑤微微頷首，雙手分別從左右口袋里摸出兩張黃符。
咔噠！
警用轉輪手槍的保險被打開，項佑銘貼著墻根，低付著身子朝著前方走去。
很快，陰森晦暗的長廊被兩個人走過，商場中心巨大的圓形區域頓時映入眼簾。
然而在看到電梯附近發生的一幕之后，無論是項佑銘還是王心瑤，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只見幽暗的商場大廳之中，一個戴著灰太狼面具的男子，輕描淡寫的甩出了左手的錘子。
錘子在強大的力量下，將大量詭異的紙扎人打得人仰馬翻。
手持紅色的消防斧，面具男子在充滿野性的動作之中，兇悍的朝著最近的紙扎人砍了過去。
而在他不遠處，大量被困者正瑟瑟發抖的湊在一起，尖叫聲和啜泣聲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碎肉和鮮血，在大廳之中隨處可見，也不知道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了。
“超凡者？”
“這種力量是序列八的念力師？”
王心瑤看著那在紙扎人中不斷彈射的錘子，臉上寫滿了意外和震驚。
靈氣復蘇這才多久啊？就出現了學徒的進階職業？
“念力師，那是什么？”
項佑銘聽到王心瑤的低呼聲，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轉輪手槍，低聲問道。
王心瑤聞言，連忙壓低自己的聲音解釋道：
“我也是聽師父說的。”
“在超凡的世界里，士兵和學徒是兩個最大的分支，可以衍生出數不清的進階路徑。”
“學徒作為大量法術職業的起點，擁有精神力干涉現實的能力，但是這種能力是有上限的。”
“想要提高這種上限，就必須進階到下一個序列。”
“拿我正一道的路徑來說，我們進階之后精神力對現實的干涉并沒有強大多少，但是我們可以通過符箓和法術撬動靈界的力量，施展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手段。”
“而念力師則是另一個極端的方向，他們單純的強大自己的精神力，將精神力進階成可以操控物質的念動力！”
“不過你也知道，曾經信息閉塞，再加上幾次大的動蕩，留下來的信息本就不多。”
“再加上靈氣復蘇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從來沒有人當真，能夠留到現在的資料就更少了。”
項佑銘微微頷首，目光死死盯著張潼的他，用有些疑惑的語氣說道：
“可是，我怎么感覺他是一個和我一樣的練家子？”
王心瑤臉上的意外一閃而逝，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張潼進退殺戮之中，似乎有著一種成熟的套路存在。
而這種套路，顯然不是一個人可以摸索出來的，定然是經過無數代人總結出來的章法。
“沒達到士兵的程度，他要選擇兼職嗎？”
王心瑤輕聲自語。
“什么是兼職？”
項佑銘的耳朵一動，兼職這個陌生的概念讓他有些不理解。
王心瑤似乎是聽出了項佑銘語氣中的疑惑，解釋道：
“所謂的兼職就是像他一樣，明明具備序列八念力師的力量，卻還嘗試讓身體也獲得序列九士兵的力量。”
“不過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并且很多職業的規則是互相沖突的，兼職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看著不斷和那些紙扎人捉迷藏一樣游斗的張潼，王心瑤低聲補充了一句：
“除非他掌握某種隱秘職業的配方……或者是他發現靈氣復蘇的程度不足以支撐他繼續突破，所以才將多余的精力放在新的序列上面？”
隱秘職業、靈氣復蘇、新的序列……
王心瑤說的東西，讓項佑銘越發的茫然了，不禁開口問了一句：
“王隊，超凡序列這東西到底是怎么來的？古人的智慧，還是其他的東西？”
面的項佑銘的問題，王心瑤也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也許是古人的智慧、也許是靈界某種古來存在的恩賜、又或者更加詭異的來歷。”
“不過對于我們來說，這并不重要。”
“我們只需要謹記，超凡者并不是絕大多數普通人印象里的超能力者，而是一群需要時刻對抗瘋狂的可憐蟲。”
“你現在還只是個練家子，等你成為真正的超凡，你就會明白超凡力量本身到底蘊藏著多大的危機了。”
一邊看著張潼，王心瑤一邊語氣有些驚懼的說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王心瑤的柳眉忽然間一挑：
“項隊，好像不對勁？”
“他好像不是念力師？如果是念力師的話，剛剛他完全有能力用念動力扭斷紙扎人的脖子！”
一臉的疑惑之中，王心瑤的眼睛忽然一亮，低聲說道：
“錘子……那錘子有問題！”
然而項佑銘這個時候卻是搖了搖頭，語氣有些急促的說道：
“顧不上那么多了，他現在腳步明顯有些虛浮，估計堅持不了多久。”
“一個不屬于國家的超凡者，都能在這種情況下這么拼命，我這個警察絕對不能躲在后面。”
“照顧好自己，小心上面那個玩意！”
項佑銘用手指了指四樓那個渾身散發著陰冷黑氣的詭異存在，隨后整個人就如同獵豹一樣沖了出去。
啪啪啪！
槍響聲接連不斷的響起，項佑銘一張國字臉上毫無表情，一顆顆子彈在火光之中朝著那些紙扎人打了過去。
彈殼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隱約間還能看看到上面繚繞的熱氣。
王心瑤張了張嘴，剛想說這個超凡者肯有可能是為了資源來的。
但是看到項佑銘已經沖了出去，她只能在銀牙緊咬之中，連忙跟了上去。
纖細的手掌一翻，精神力激活了她提前畫好的符紙。
符紙頓時無火自燃了起來，朝著紙扎人的方向一拍，燃燒著火光的符紙，就這么朝著紙扎人打了過去。
輕飄飄的符紙，燃燒著火焰，如同飛鏢一樣飛行。
這一幕，同樣也很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