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毀了自己人生的袁老師，張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咒罵出聲。
然而袁老師卻是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道：
“怎么和老師說話呢？你父母沒教過你什么是禮貌嗎？”
“我看你這孩子算是廢了，你家啊……也就只能指望你妹妹了。”
“對了，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你妹妹比你小兩歲，明年也要高考了吧？”
提起張旭的妹妹，袁老師的臉上擠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讓張旭心中發寒。
他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威脅我嗎？
這個混蛋，還想對我妹妹的成績動手？
我的人生已經這樣了，妹妹的人生絕對不能重蹈我的覆轍！
一臉猙獰的張旭，在這一刻想到了很多。
但正是因為他想到很多，此刻他的才更覺得絕望和悲哀。
出身農村，沒錢沒權的自己，別說教育局的領導了，就連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班主任都能威脅自己。
可偏偏……自己根本拿他沒辦法！
“呵呵……”
張旭的臉上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內心已經是萬念俱灰，恨不得現在就去死。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死。
死了……爸媽會傷心的……
自己死了，誰來照顧爸媽？誰給他們養老送終？
“袁老師，我知道了。”
幾乎是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張旭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他看了看窗外的月色，臉上已經是一片麻木和絕望。
皎潔的月光倒影在他一片灰白的雙眼之中，漸漸的變得一片血紅。
就好像……一只豎瞳烙印到了他的雙眼之中。
高三七班，張旭所在的班級。
這個班級里三分之一是復讀生，剩下的三分之二則是剛剛從高二升上來的。
還有半年的時間，他們就要高考了。
但是少年人的心性擺在那里，能定下心來學習的基本上不多。
而能定下心來學習的人里面，又有一大半是傻學，就好像腦袋不開竅一樣，怎么學都還是不會。
如果他們再成長十歲，回過頭來看今天的經歷，大概可能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明明就那么多公式，明明就那么多考點，就算不是天才，也不至于那么笨吧？
只能說，人的成長過程中，有些人開竅就是比較慢。
尤其是長不大的男人，回想一件去年做過的事情，都恨不得抽死自己。
更不用說學習了。
“你們說，張旭去找老袁有什么事？”
“我看張旭的臉色不太好啊？”
“誰知道呢，跟我又沒什么關系，對了，你有沒有種子啊，我有個朋友想要。”
“明天應該是就放假了吧？天天這么學可累死我了。”
“哥，下晚自習帶我去刷裝備啊？”
自習室里，除了唰唰唰的寫字聲外，永遠少不了一些竊竊私語。
哪怕有老師盯著，也沒有用。
畢竟這已經是高三了，老師也有選擇性的放棄了某些同學，只要他們不影響其他人，就可以自生自滅了
（當年我那狗幣班主任，放棄了所有人，天天躲在辦公室。）
（如果你看到這本撲街小說，沒錯，老子說的就是你！）
“大力？大力？你發什么呆呢？”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最后一排的一個年輕學生，發現自己的好基友忽然間不搭理自己了，只是直勾勾的看著窗外。
學生是背對著窗戶坐著的，他在發現大力發呆的同時，也發現了大力整個人都被一抹緋紅的光芒所籠罩。
就好像窗外有什么巨大的血紅色光源一樣。
不僅如此，大力的雙眼之中也倒影出了詭異的月球形象。
依舊是熟悉的帶有各種瘢痕的月球，但是那月球卻是血紅一片，中間還有一道巨大的裂痕，就好像某種不知名存在的豎瞳一樣可怕。
“什么玩意？”
學生嘀咕了一句，下意識的就要回頭。
但是就是在這個時候，學生卻是驚愕的發現，大力的臉忽然間變得猙獰起來。
原本一張大圓臉，忽然間就布滿了猙獰的表情。
他整個人就好像傻了一樣，口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流著，那一雙眼睛更像是野獸一樣，布滿了血絲和瘋狂。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學生心底生成。
下一刻，在大力的低吼聲中，大力整個人就如同野獸一樣朝著學生撲了過去。
“怎么回事，生化危機？”
“生化危機了，臥槽！”
“等等，你們看外面，今晚的月亮……”
隨著大力如同喪尸一樣開始襲擊同學，整個班級都亂做一團。
而在這個過程中，有不少的學生和老師，都朝著窗外看了過去。
窗外，夜空漆黑一片，濃郁的黑色霧氣將整個學校籠罩，黑的如同墨水一樣。
在夜空的正中間，一只詭異的眼睛取代了原本的月亮，正冰冷而又瘋狂的注視著人間。
凡是和那眼睛對視的人類，都在幾個呼吸之后陷入瘋狂，成為如同喪尸一樣只知道瘋狂殺戮的行尸走肉。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在發現和那眼睛對視之后，整個人腦袋嗡嗡的，就好像有一萬個人在自己的耳邊低語一樣。
冷笑、尖叫、咆哮、低吼……種種不可名狀的信息，化作人類無法接受的聲與影，沖擊著人類的大腦。
沒有第一時間陷入瘋狂的那一小部分人，其中絕大多數都在渾身冷汗和后怕之中掙脫了那種狀態。
但是那眼睛的恐怖，已經完全烙印在他們心底。
只要他們一想到那眼睛本身，整個人就會不受控制的看到那詭異的豎瞳，哪怕他是刻意在盯著地面！
而在整個學校，還有更小的一部分人，他們并沒有在豎瞳的目光下瘋狂，反倒是在某種契合之中，從豎瞳的目光中領悟到了某種東西。
教師辦公室，一道道詭異的血色霧氣不斷的朝著張旭的眼中鉆去，讓他原本混元的瞳孔開始不斷的拉長，最終變成豎瞳。
而在他的不遠處，袁老師已經被活活掐死了！
“領導……哈哈哈，領導！”
“你毀了我的人生，卻不知道我的人生剛剛才開始。”
“這是一種怎么樣的偉大存在啊，僅僅是無意間的目光，就能讓我獲得這么強大的力量。”
“等著吧……都等著我的報復吧！”
一臉的兇厲之中，張旭夸張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