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主公!”
院落之中,包括巖柱、炎柱、水柱、蛇柱、霞柱、音柱、戀柱、蟲柱等八位柱級強者,對著從屋內走出來的產屋敷耀哉齊齊單膝跪下,無比恭敬的開口出聲。
“一晃數月過去,我能一個不差的再次看到諸位,心中覺得安慰很多。”
產屋敷耀哉在兩名白發孩童的攙扶之下,走到走廊邊緣正坐下來,臉上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不用這么拘謹,大家都站起來說話吧。”
“這次召集大家前來,是因為炭治郎和禰豆子的事情確實事關重大,所以打算就這件事與諸位商談一二。”
“恕我直言,主公!”
宇髓天元臉上的恭敬神色依舊,但口中說出來的話卻讓炭治郎感到異常的寒冷,“我認為既然是鬼的話,那就沒有繼續讓她活著的必要!還有企圖庇護鬼的隊員炭治郎,煉獄先生的繼子琉夏,全都需要重罰!”
“我贊成音柱的意見,主公。”
蛇柱以著一如既往猶如蛇一般的陰寒語氣開口道:“鬼殺隊從來沒有放過惡鬼的先例,任何縱容鬼的行為,都可能會在之后引起惡果,只要是鬼,那么無一例外全都應該殺死。”
“南無阿彌陀佛。”
悲鳴嶼行冥低聲念了句佛號,面帶憐憫,“何等可憐,每天看著變成鬼的妹妹,想必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吧,只要將這份痛苦斬斷就可以輕松了,我也贊成殺死鬼。”
“請等一下,禰豆子從變成鬼到現在一個人都沒有吃過!”
炭治郎咬著牙,連忙出聲,試圖為自己的妹妹做辯解,“而且,我們至今為止都是在為除鬼而展開行動,禰豆子也幫我殺過鬼——”
“你這話可不能成為證詞。”
伊黑小芭內看了他一眼,口中冷漠道:“現在還沒有吃人,不代表以后不會吃人,只要有一絲的可能性,那就必須要殺死,鬼這種生物,不管什么時候忍不住吃人的欲望而暴走都不奇怪。”
“而且,說到底,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究竟能不能信都不知道。”
炭治郎當場噎住,目光之中透露出濃濃的無助感。
這種場景幾乎和他當初所猜測的差不多,鬼殺隊不可能坐視鬼的存在而不管,無論這名鬼有沒有吃人都無所謂,只要是鬼,那就全力排除,這就是鬼殺隊的作風。
因為舉凡加入鬼殺隊的,大多都是曾經經歷過家人、朋友被鬼殺死吃掉的過去,幾乎每一個人都有著對鬼的極致的憎惡。
炭治郎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坐在走廊上的主公。
之前琉夏對他說過,他早就和主公談論過禰豆子的事情,甚至于他和主公都有過約定,那主公應該不會為難他的妹妹才對。
仿佛是感知到了炭治郎的視線一般,主公的臉上依舊笑容不減,并且開口敘述起來。
“關于炭治郎的話語究竟是否屬實,我這里有一封書信。”
主公轉過頭,將無神的雙眸投向了身旁的一名白發孩童,“彼方,你把信念給大家聽聽。”
“是。”
白發孩童點了點頭,隨即從懷中取出了一只白色信封,從中拿出了一封書信。
“這封信是由身為前任水柱的鱗瀧左近次大人所寄來,我來給大家朗讀部分內容。”
“還請大家允許炭治郎和變成鬼的禰豆子在一起,禰豆子雖然變成了鬼,但依舊以強韌的精神力克制著自己,還擁有作為人的理性,哪怕是在饑餓的狀態下也沒有吃過哪怕一個人,一直都通過睡眠來恢復體力,就那樣度過了兩年,雖然難以置信,但確實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如果禰豆子之后襲擊了他人的話,灶門炭治郎、鱗瀧左近次以及富岡義勇,均切腹以謝其罪。”
琉夏坐在靠后的位置,但依舊將白發孩童的話清晰的聽進了耳中。
鱗瀧左近次,似乎是炭治郎的培育師,也是現任水柱富岡義勇的老師,他對這次的事所表露出來的態度有些讓琉夏感到意外。
平常的話,如果自己的弟子出了這種事,為了明哲保身,恐怕早就將弟子逐出師門了,與這件事扯開關系,更不要說能夠以自己的性命給弟子做擔保。
這算是什么呢?
是炭治郎的個人魅力過于突出?還是溫柔的人終究被溫柔相待?
琉夏漠然以對。
他沒有感情,所以不會理解鱗瀧左近次和富岡義勇的想法,但只要這兩個人愿意庇護灶門炭治郎的話,那就算是和他站在一個陣營上,這算是一件好事,起碼比讓他一個人面對所有柱的責難要輕松的多。
炭治郎的臉上不出意外的露出了極度動容的神情,在這種群敵環繞的情況下能有這樣愿意陪他赴死的老師和師兄,想必對他來說是一種非常感動的事情吧。
琉夏看了眼炭治郎。
感動……這是他沒有辦法體會到的感情。
“切腹自盡又能怎樣?”
還沒等屋內的眾人說些什么,從屋外再度傳來了一道低沉而嘶啞的聲音,“真要等出了事情,不管是誰切腹都晚了,死去的人類是無法被救回來的!”
伴隨著聲音的傳來,一道身影也隨之走進了院落之中。
那是一名大約二十歲出頭,身高接近一米八,有著一頭白色的刺猬頭,臉上有三道長而寬的傷痕,讓他看起來相當的兇狠而猙獰的青年。
他的身上披有一件帶有‘殺’字的白色羽織,胸前的衣襟敞開,露出了結實的肌肉,看上去給人濃濃的狂野感。
“失禮了,主公,恕我來遲一步。”
來人走到一眾柱的隊列之中,單膝向產屋敷耀哉跪下,以著一副請罪般的姿態向對方低下了頭。
“無妨,你沒事就好。”
產屋敷耀哉并沒有在意,只是微微笑了笑,就將這件事揭過。
“實彌,我知道你對鬼有著濃厚的敵意,但這對兄妹有所不同。”
產屋敷耀哉繼續說道:“炭治郎、禰豆子,還有琉夏,他們三人在東京淺草府的時候,都曾經與鬼舞辻無慘有過直接接觸,我認為這是非常重要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