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和速度比起之前增強了數倍不止!”
猗窩座雙眼緊緊逼視著正在試驗鬼的能力的琉夏,心中頭一次充滿了劇烈的緊迫感,“而且,剛才他行動的時候,我沒有察覺到一點點的斗氣?這家伙,難道已經徹底掌握關閉斗氣的法門了嗎?”
對方身上的變化還不僅如此,更加讓他在意的是,琉夏的脖頸之上不知何時顯現而出的漆黑紋路。
從脖子的左邊延續到鎖骨,再從鎖骨延續到脖子的右邊。
整體逞漆黑色,形狀宛如鳥類騰飛之時所伸展而開的雙翅,給人一種即將展翅高飛般的錯覺。
漆黑的翅膀紋路在脖子和鎖骨上盤旋著,給人一種濃濃的妖異感,如果是女性的話,恐怕很容易被這種妖異感所吸引吧。
但此刻,猗窩座看著琉夏脖頸邊的漆黑紋路,卻只感到忌憚。
“和上弦之一黑死牟一樣的紋路……這家伙在呼吸法上的造詣也達到了四百年前戰國時代的呼吸法劍士的程度了嗎?”
猗窩座從上弦之一那里了解過一點點關于這種紋路的情報,那是呼吸法劍士在某種特定條件下才會覺醒的,能夠大幅度增強身體能力的東西。
名為斑紋。
只要一覺醒,呼吸法劍士的實力就能成倍增長。
至于覺醒條件是什么,能讓呼吸法劍士的實力增強到什么程度,猗窩座就一概不知道了。
但這不妨礙他改變對琉夏的實力的認知。
“在變鬼之前就足以和我匹敵,變鬼之后身體能力大增,還掌握了關閉斗氣的方法讓我無法進行感知,甚至覺醒了斑紋……沒想到我成了他的踏腳石,今天死在這里的人或許真的是我也說不定。”
猗窩座的臉上浮現出了濃濃的壓力,臉頰上甚至還有滴滴汗水滑落,臉上的笑容變得既勉強又亢奮。
“也好!能死在這樣的強者手上,也沒有什么不滿意的了!術式展開!”
猗窩座大喝了一聲,再度擺出了起手式,腳下的雪花陣又一次的顯現了出來,整個人的氣勢變得無比的壯烈。
他心知此次必死無疑,但即便是死,也至少要體會到琉夏現在的強大,否則他絕對死得不甘心。
也就在這時,琉夏試驗完了鬼的力量,將冷漠的目光投向了對面的猗窩座。
在猗窩座擺出起手式之后,琉夏也舉起了手上的雙刀。
戰斗再開。
“——一之型·不知火。”
在龐大的力量的加持之下,琉夏整個人猶如一道閃光一般,右手的赫刀之上包裹著猛烈的烈焰,向著猗窩座的方向急速刺擊而去。
而且,在他行動之間,整個人幾乎如同一汪死水一般,從他身上幾乎感受不到絲毫的斗氣和殺意,如同枯木一般屏息。
“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
猗窩座心中一寒,連忙將雙拳遞出,使用破壞殺·亂式向著琉夏襲來的方向連續轟打了過去。
能夠感受斗氣的血鬼術·羅針已經無法感知到琉夏的斗氣,這讓他失去了未卜先知的能力,無法再用預測的方式進行作戰,讓他的反應速度無形之中弱了一籌。
龐大的空氣波集中一點向琉夏攻出,將右手赫刀之上的沖勁抵消殆盡。
但與此同時,琉夏也徑自揮下了左手上的赫刀,一刀向著猗窩座的右手砍了過去。
“嗤啦——”
和之前只能在他手上留下傷痕不同,這一次,哪怕猗窩座手臂肌肉虬結,刻意進行防御,但在這一刀之下,他的右手也以中指為分界線斷了一半,另一半在強大力道之下直接拋飛出去。
“力量同樣強了一倍不止,單純的速度和力量已經比我強了……明明那點血最多只能讓他擁有下弦之鬼的身體能力,是呼吸法和斑紋共同增幅的結果嗎?”
猗窩座右手被砍了一半,但依舊沒有放棄反擊,猶如垂死掙扎一半,絲毫不顧忌還沒有恢復的右手,放棄了所有的防御,再度向著琉夏轟出了斷了一半的右拳。
這一次是破壞殺·滅式,依舊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他知道這一戰自己必輸無疑,但他作為武人的自尊心讓他不甘心就這么一敗涂地,至少也要在對方身上留下一點傷痕。
然而,還沒等他的拳頭落到琉夏的身上,琉夏右手的刀就已經先行一步揮砍而至,紅赫色的刀光之下,他的右手沿著小臂徑直斬斷。
猗窩座自殺式的一擊頓時落空。
他的眼中閃過不甘的神色,然后雙腿急踏,向后猛退而去。
之前在琉夏變成鬼之前,他的機動力遠超琉夏,進退自如,讓琉夏多次攻擊無功而返。
但現在,琉夏變成鬼之后,身體能力倍增,速度變得比他還快。
理論上來說,他的后退已經絕不可能從琉夏手上逃脫,他當然也沒有那個想法,他只是想后退數步,再度發起反攻,哪怕是死,他也要垂死掙扎的死——
然而,下一刻,讓猗窩座錯愕的是,琉夏并沒有選擇追擊。
他一刀砍斷了他的手臂之后,立刻抽身而退,來到車站邊,將行李箱和琴盒全部拎起,然后整個人直接沖進了一旁的民房之中,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猗窩座一愣,有些摸不準琉夏的想法。
因為感知斗氣的能力不再奏效的緣故,他也不知道琉夏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讓他不敢輕易闖進去追擊。
“唰——”
緊接著,在琉夏沖進民房數秒鐘之后,一道身影就以著遠在兩人之上的極速從遠處疾馳而來,落在了猗窩座的面前。
“那個小鬼呢!?”
來人身上穿著黑色的禮服,頭上帶著雪白的禮帽,樣貌俊秀的不似人類,雙眼是血色的獸瞳。
此刻,他的血瞳之中爆發出了濃濃的喜悅。
“大人!”
猗窩座反應了過來,連忙單膝跪下,低下了頭,回答道:“對方沖進了那棟民房之中,現在還沒有出來。”
鬼舞辻無慘聞言立刻轉過身,隨即便隨著琉夏的腳步走進了民房之中。
然而,兩分鐘后,鬼舞辻無慘再度走了出來。
他眼中的喜悅已經完全消失,甚至于臉上已經陰云密布,整個人都散發著肉眼可見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