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東的島國,有一場名叫圣杯戰爭的魔術儀式。
據傳,每六十年一次,就會有能夠實現任何愿望的圣杯在那里降臨,屆時,會有七名御主召喚出七個從者相互廝殺,而存活到最后的一對主從就能夠獲得圣杯,從而實現自身的愿望。
這是在琉夏得自無記名靈基的常識中也有所記載的東西,而且這在常識中也是基礎的基礎,畢竟他本人就是一名亞從者,首先知道的就是關于圣杯戰爭的情報,因為一般來說,從者是只會在圣杯戰爭中出現的魔術奇跡之一。
只不過,時鐘塔卻對這場儀式嗤之以鼻,認為僅憑鄉下的魔術儀式根本不可能做到實現任何愿望,認定那不過是無稽之談,連茶余飯后的談資都談不上,只能淪為笑料。
這種觀點一直持續到十年前。
十年前,在遠東發生的第四次圣杯戰爭中,前往參戰的前任君主·埃爾梅羅,也就是萊妮絲的哥哥——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奇佐爾緹,在那場圣杯戰爭中身死,連魔術刻印都遭到損毀,只剩下最后一兩成左右的源流刻印被回收。
君主的身死,讓當時位列時鐘塔第四家系的埃爾梅羅直接分崩離析暫且不談,實際上,在那一場圣杯戰爭中,現任的君主·埃爾梅羅二世也有參與。
也就是說,前任的君主和現任的君主,同時參與了那個魔術儀式。
然而,前任君主死了,而現任君主——二世卻活了下來。
其中原因暫且不明。
而在那場圣杯戰爭中,當年的二世作為七名御主之一,曾經確實使用了圣遺物,召喚了某位英靈。
“那個圣遺物是一塊披風的碎片,紅色的。”
格蕾向著琉夏解釋道:“師父在上次圣杯戰爭中通過那個召喚的英靈,是傳說中的亞歷山大大帝。”
亞歷山大大帝。
只聽到這個名頭,都不由得讓琉夏為之呼吸一滯。
作為人類史有史以來,少有幾個能夠橫跨大陸板塊征戰四方的英雄,亞歷山大大帝在整個世界范圍內都有著極高的名氣,作為英靈而言,毫無疑問是頂級,甚至是破格的存在,比起現在的琉夏強上數倍不止,他現在的實力在英靈中只能算二流而已。
“但是,就在幾天前,師父用來召喚亞歷山大大帝的圣遺物,那塊紅披風的碎片卻在辦公室的保險柜中不翼而飛了。”
格蕾繼續道:“犯人只在保險柜中留下了魔眼收集列車的邀請函,師父認為對方可能會在這里出現,所以在下和師父才會登上這趟列車,偷走圣遺物的小偷很可能就在這個列車上。”
原來如此。
琉夏雖然查到二世和格蕾會登上這趟列車,但他實際上也不知道他們會過來的原因,畢竟以埃爾梅羅的經濟實力,確實很難拍下幾雙魔眼,而且二世的魔術造詣只是二流,甚至未必比琉夏高,得到魔眼也未必能操控自如。
哪怕是天生的魔眼也有很多魔術師無法完全掌控,更不要說是移植到自己身上的。
典型的例子就是二世的義妹萊妮絲,她就有一雙天生的魔眼,所以眼睛會變成火焰色,但她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掌控,平時需要特殊的眼藥水抑制。
“等一下,你說小偷從辦公室的保險柜里偷走了圣遺物?”
琉夏敏銳的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我記得時鐘塔的魔術師大多數都會使用魔術鎖吧?”
“是的。”
格蕾老實的點了點頭,“師父的保險柜設置了物理鎖和魔術鎖兩種鎖。”
“那么問題來了。”
琉夏出聲提點道:“既然有魔術鎖的話,犯人是怎么把東西偷走的?理論上來說,不是只有魔力波長吻合的魔術師才能打開魔術鎖嗎?除了魔術師本人之外,還有什么人能夠打開這種魔術鎖?”
“誒?”
格蕾聞言不由一愣,隨即臉上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對啊,在下怎么沒有想到……在下立刻去告訴師父!”
“老實說,我認為二世老師肯定早就想到了。”
琉夏看了一眼神情振奮,一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的神色的格蕾,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現在過去也沒什么用。”
“呃……”
格蕾聞言不由一噎,在琉夏的注視之下,臉色不由得又有些發燙起來。
琉夏只聽她復述一遍就能想到這一點,師父都知道這么長時間了,肯定也能想到……就屬她最笨,案發到現在都過去好幾天了,這么簡單的事情卻依舊想不透。
她的心里不由得浮現出了‘派不上用場真是對不起’的愧疚感。
“你們現在上車已經有一天了,現在找到什么線索了嗎?”
琉夏也沒有在意她的害羞,向著格蕾繼續問道。
“不,還沒有。”
格蕾搖了搖頭,“我們從昨晚就開始搜查了,但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今早趁所有人在餐車就餐的時候,師父也獨自調查了,沒有一點收獲。”
怪不得早上在餐車沒有看到埃爾梅羅二世。
“那個……兩儀先生能幫我和師父一起尋找嗎?”
格蕾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忍不住將自己的請求脫口而出,“在下的腦袋不是很好,所有沒辦法幫師父分憂解難,但是兩儀先生的話,不管是在剝離城還是在雙貌塔,都能很快發現很多在下發現不了的東西,所以……如果兩儀先生愿意幫師父的話,一定能很快找出偷走圣遺物的小偷的!”
格蕾對琉夏很信任。
不僅僅是因為雙貌塔那次陰差陽錯的幫忙,更加是因為琉夏所表現出來的強大的洞察力和成熟的思想與態度,而且實力極其強大,連與圣槍匹敵的怪物和封印指定執行者都不是他的對手。
琉夏雙眸微瞇。
老實說,這是一個相當吃力不討好的請求。
如果他答應下來,只會給他帶來麻煩,而且沒有任何的利益可言。
只是……
“呀啊啊————!”
就在這時,一道少女的驚叫聲響徹了整條列車,打破了房間之內略顯寂靜的氛圍。
格蕾在聽到聲音之后,甚至來不及從琉夏這里得到答案,就連忙沖出了房間,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急速奔跑了過去。
琉夏從床上站起身,心中的思緒慢慢的堅定了下來,然后也跟在她的身后走了過去,房間之內,只剩下一條銀色的水銀,盤縮在巴澤特所在的床的四周,警戒著她可能逃跑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