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在鐘塔之外的數個方向上,就齊齊原地席卷起了幾道細小的龍卷風,將數道身影從那個方向上逼了出來。
在這些身影被逼出來之后,這些龍卷風就化作了一道道的風之牢籠,將這些人盡數關在了其中。
有兩道身影試圖沖出細小龍卷的封鎖,但他們剛剛觸碰到龍卷,就立刻被銳利的風刃給劃傷了身軀,鮮血四濺之下,不得不齊齊退回了龍卷風的內部,一臉棘手的看著面前的風之牢籠。
“居然真的出現了。”
天木煉和川澄樹看著被風之牢籠關押起來的幾道身影,臉上的神色齊齊變得不好看了起來。
這幾個人雖然有男有女,但全都是一身黑衣的打扮,身上的裝束有九成相似,陷入風牢后做出的守備動作也完全一致,說他們不是一個組織出來的都沒人信。
“這……原來真的有嗎?”
北村元康也不由得啞火了,看著這幾個一身黑衣,看上去就無比可疑的人,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了郁悶的神色。
“這下總該水落石出了吧?”
琉夏攤了攤手,故作無奈般的道:“當然,考慮到你們未必信任我,不如就讓我和他們當面對質一下好了。”
實際上,琉夏現在表面上可是和國王為敵的,再怎么說也不可能主動將消息透露給國王,考慮到這一點的話,當然是這幾個監視者傳達了信息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但這幾個勇者的腦袋都沒那么好用,他們可未必能想不到這一點,那琉夏也只能多做一點工作了。
當然,這番多余的工作,他之后會好好的讓這幾個人償還回來的。
“也好。”
劍弓槍三個勇者相互對視了一眼,果然是沒有想通這個邏輯,紛紛點了點頭,認可了琉夏的做法。
鐘塔之外。
總共三道身影被分別困在了三個風牢之中。
畢竟是中級魔法,本身威力已經不算差了,除非達到艾格蕾那個等級,而且穿戴上經過魔法處理的全身鎧甲,否則是無法輕易突破風牢的封鎖的。
“說說吧,為什么把盾之勇者不了解這個世界的消息傳播出去?”
琉夏來到了這三人的身旁,神態隨意的向著三人出聲問道。
“切……我們可是女王直屬的暗部部隊影的一員。”
其中一個長相有些陰狠的青年聞言暗暗切了一聲,然后冷聲道:“既然如此,將探查到的消息傳給國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也就是說,我們的行為是完全正當的,就算是勇者,也沒有處置我們的權利。”
他昂起頭,臉上浮現出了自信滿滿的神色,仿佛篤定了勇者們不敢對他動手一樣。
“原來如此。”
琉夏了然般的點了點頭,隨即轉頭向著身后的三人看了過去,聳了聳肩,“你們都聽到了吧?這家伙已經承認是他們傳播的信息了,所以這件事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自稱影的一員的青年,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愣。
隨即他才猛地反應過來,咬牙瞪了琉夏一眼。
他被詐了一把。
實際上他們還無法確定真正的犯人是誰,但琉夏先聲奪人,用早已確認的語氣指責他們,他們自然就上了當,嘴巴一快,就把實情說了出來。
“看來已經確認無疑了。”
天木煉點了點頭,算是做出了結論,隨即轉過了身,“不過,這件事說到底本來就和我無關,隨你們處置好了。”
“我也是。”
川澄樹的態度同樣顯得十分平淡,“很抱歉,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監視者的問題我之后會和國王詳談的。”
這么說完之后,這兩人就不約而同的走回了鐘塔之中,再度向著龍刻的沙漏的方向走去。
他們倆對這次的事件根本毫不在意。
巖谷尚文的待遇如何,他們也根本沒有在乎的想法。
這兩人現在,恐怕正滿腦子想著如何在這個世界快速變強吧。
“如何,北村?”
琉夏似笑非笑般的看向唯一一個留下來的北村元康,“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了吧?那你是不是應該向我道個歉?”
“唔……我知道了啦!”
北村元康嘟囔了兩句,然后十分干脆的閉上了眼睛,很沒有誠意的向琉夏大叫起來,“非常抱歉,這次是我搞錯了,是我誤會了,以后會好好反省的!怎么樣,夠了吧!”
還挺有火氣的。
雖然實際上的確是他的錯沒錯,但琉夏這種當面要求道歉的行為也落了他的面子,讓他心中有些窩火。
“嘛,你道不道歉,其實也無所謂。”
琉夏收回了目光,但又目光幽深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如果你是真的在為巖谷尚文打抱不平的話,為什么不是第一時間去幫忙,而是來這指責我呢?”
“如果你將自己關于這個世界的知識、變強的方法等等告訴他的話,豈不是比任何指責都要來得有用?”
一方面為巖谷尚文的境遇鳴不平,另一方面卻還是將自己所知道的強化方法敝帚自珍。
當然,這并不能說明北村元康為巖谷尚文感到不平的想法是假的,他的憤怒確實是真的,但是雖然北村元康有這種想法,可他內心深處的自私也依舊存在。
他不想將自己的知識告訴巖谷尚文,要是巖谷尚文去問的話,他多半也不會說。
劍弓槍這三個勇者,實際上都將自己如何變強這件事放在第一位,其他的事情都要往后放。
“你們三個之所以會同一時間來龍刻的沙漏這里,肯定是因為這里對你們有好處吧,那你又為什么不把巖谷尚文一起叫過來呢?”
琉夏所說出來的話,頓時猶如一根根長針一般,扎進了北村元康的內心之中,讓他連握著傳說之槍的雙手都變得顫抖起來。
“這…這個和那個不同……”
北村元康低著頭,語無倫次的嘟囔著,額頭上甚至還滲出了不少的汗水,好半晌之后,他才抬起頭來,厲聲大喝。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不過,在他抬起頭來之后,他才發現——
琉夏根本不在乎他給出的答案,早就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許久之后,北村元康才回過神來,站在原地不停的喘著氣,仿佛經歷了一場無言的重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