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塔。
那是被當成是魔術協會本部的部門,名義上是由來自不同國家、流派的魔術師們所組成的自衛團體,有著管理和隱匿神秘,將魔術的發展當作自身使命的職能。
雖然魔術師本質上都是為了“到達根源”而進行潛心研究的學者們,但為了從諸如教會和其他魔術組織之類的威脅自身之物手中保護自己,因而時鐘塔也具備著強大的武力。
比如封印指定執行局等等。
而且,雖然魔術師們的愿望是到達根源,但那說到底也僅限于自己一人,因此,時鐘塔的內部,終究還是陷入了敵意和對立、打壓和殺害、金錢和權力的斗爭漩渦之中。
因為在十年前于遠東島國所舉辦的第四次圣杯戰爭之中,埃爾梅羅派系意外失去了參賽的君主埃爾梅羅一世,十二名門之一的埃爾梅羅家系頓時分崩離析。
不僅被外人強取豪奪,就連分家也在獅子大開口之后離去,只留下埃爾梅羅之名以及大量的債務,連從君主身上回收的埃爾梅羅派系的魔術刻印,都被摧毀到只剩下一成的程度。
在那之后,因為各種各樣的因緣際遇,來自偏遠分家之一阿奇佐爾緹的少女萊妮絲,繼承了埃爾梅羅的魔術刻印,成為了新一任家主。
但年紀尚輕的萊妮絲,為了遠離時鐘塔的權力斗爭,為自己贏得成長的時間,便選擇將前任君主的學生之一韋伯·維爾維特推上了君主的位置。
至此,韋伯·維爾維特,便成為了名聞時鐘塔的埃爾梅羅二世。
今天。
距離琉夏離開之后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時間來到了2004年的1月中旬,距離即將開始的第五次圣杯戰爭,已經只剩下最后的十多天時間。
但早就決意要去參加第五次圣杯戰爭的埃爾梅羅二世,卻直到此刻都無法如意離開時鐘塔。
現代魔術科的教學樓,君主的辦公室中。
“萊妮絲!”
埃爾梅羅二世故作冷靜的從懷中掏出雪茄,用小刀切掉濾嘴之后,顫巍巍的放進嘴里,隨即向著面前的金發少女大喝起來。
“我可不記得有把你教導成這樣!”
二世臉色鐵青,對著金發少女喝罵不止。
究其原因,則是因為他這個名義上的妹妹,今天突然跑到了辦公室來,然后二話不說就張開了一道結界,把他給鎖在了結界之中。
就出現了讓他瞠目結舌的展開。
“啊啦
我的好哥哥,我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家族的延續!”
站在二世對面的
是一名不過15歲左右的金發少女
她有著標準的西方面孔,頭上戴著貝雷帽
雖然年紀尚幼,但依舊可以看得出其容姿之艷麗。
她就以著得意般的表情
臉上帶著惡魔般的笑容,理直氣壯的反駁著二世的喝罵。
“你不也說過嗎?魔術師就應該時刻注重于維持家系的繁榮和榮耀。”
她一邊這么說著,一邊主動向著二世的方向靠近過來,眼中浮現出異常愉悅的神采來。
“如果你非要去參加遠東的儀式的話
我不會阻攔你
但是你也必須要留下繼承你魔術回路的孩子,我不是有這么說過嗎?”
某種程度上來說,魔術師的資質是可以遺傳的。
長輩的魔術回路越優秀,其所生下的孩子,一般也能繼承這種優秀
生來具備著優質的魔術回路。
因此,魔術師也比任何人都更講究血脈和傳承
越是古老的血脈,就可能越強大
具備的資質也越優秀。
二世的魔術回路毫無疑問是三流,資質十分的普通。
畢竟維爾維特家族傳到他這一代也不過才是第三代罷了
甚至于前兩代都是魔術的外行、半吊子
到他這里才正式進入時鐘塔
不可能積累多么久遠的傳承。
但因為他本人是時鐘塔的名人,有著十分偏科的稀少才能,所以完全有收集其遺傳信息的資格和必要性。
眼看著師父因為即將被推倒而露出了迷茫和畏懼的神色,一直站在外室的兜帽少女,也沒辦法保持平靜了。
“那個……萊妮絲小姐……師父看起來好像不是很愿意的樣子……”
少女穿著帶有兜帽的衣服,將自己的臉給隱藏在了兜帽之下。
那纖細得仿佛柔弱無骨般的身軀,猶如小動物般怯懦的發言,會讓人不由自主得產生想要好好呵護她了,不讓她受到一絲委屈的沖動。
“格蕾,這不是愿不愿意的問題。”
萊妮絲帶著滿是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容繼續逼近著二世,一邊欣賞著他所流露出來的猶如被逼迫的小媳婦般的丑態,一邊心情大好的回答道。
“魔術師就是這樣冷血的怪胎,哪怕不愿意也沒有拒絕的權利,可不要來妨礙我啊!”
不通人情并且言簡意賅的回答。
但這樣的回答,卻讓格蕾失去了分寸,只感覺嘴里的舌頭僵硬得很,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提出反駁了。
她的性格有些怯懦,因此在面對強勢的人的時候,氣勢上就會落入下風。
“咚咚咚!”
就在這時,富有節奏的敲門聲突然從門外響起,傳入了屋內三人的耳中。
“客人!有客人來了!”
埃爾梅羅二世頓時仿佛迎來了救星一樣,連忙大聲叫喊起來,試圖轉移萊妮絲的注意力,“一定是工作!有什么事都之后再說!”
“八成是學生吧,不用管他!”
萊妮絲抬起泛著光芒的黑絲細腿,想要坐到他的身上去,身后水銀制成的女仆甚至還變成了繩子的形狀,將二世整個人捆在了椅子上,讓他動彈不得。
她那翡翠色的雙瞳閃爍著肉食性的光芒,仿佛打算就在這里踐行自己的話語一般,把二世嚇得大驚失色。
“咔嚓!”
雖然萊妮絲說著不用管他,但站在房門口,救師心切的格蕾還是迅速打開了房門,讓外面的人的身影進入了房內幾人的眼簾之中。
“……我打擾到你們了?”
琉夏剛剛走進房間中,就看到正在擺著奇怪姿勢的二世和萊妮絲二人,稍作沉默之后,發出了試探性得詢問。
這大白天的,怎么就和自己的妹妹玩起這一套來了?還把那么純情的弟子格蕾留在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