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現身的話,恐怕會掃了御主們的興吧。”
lancer將這樣的話說出口之后,餐廳里正在用餐的幾人,都紛紛不由得停下了刀叉,讓氣氛一時間冷卻了下來。
確實。
在場的兩個御主,看情況似乎都不怎么中意她。
應該不是針對她本人,或許只是討厭她亞瑟王的身份,又或者是討厭和她似是而非的某個人。
但不管是二世還是格蕾,雖然基于禮儀不會說出來,但對她的那張臉似乎都不太待見。
lancer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件事,所以哪怕征服王一再地邀請,她也不打算現出實體來。
如果她出現在桌前,并且解下頭盔進食的話,那兩個御主恐怕都會感到不自在。
她不喜歡美食嗎?
那怎么可能,美味的食物是她為數不多的愛好,但如果因此而讓御主感到不自在的話,她也只能選擇將這個愛好暫時舍棄。
這位亞瑟王過于的懂得人心,并且體恤人心了。
“嗯……是嗎?”
征服王沉吟了一會兒,擼了擼下巴上的胡須。
“倒是余欠缺考量了,你的細膩令人敬佩,不過老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就算他這么說,他們倆內心的心結也是由來已久了,短時間內可沒辦法解開。
尤其是格蕾。
從小到大一直都生活在以復活亞瑟王為夙愿的一族中,不斷得接受著各種調整,被當成是亞瑟王的轉世容器,連父母家人都隨之遠去。
那張臉對格蕾的傷害有多大,實在是難以想象的一件事。
這從她整天都帶著兜帽,房間從來沒有鏡子,以“必須要一直討厭自己的臉”為條件才愿意跟二世來到倫敦的言行之中,都能看出端倪。
餐廳中的氛圍一時間陷入了難言的尷尬之中。
二世也不由得停下了進食的過程,格蕾更是緊了緊頭上的兜帽。
召喚出來的是頂級的英靈亞瑟王,這固然是令人高興的事情,但也同時讓幾人的內心之中產生了許多復雜的漣漪。
“反正做了很多,留一些下來好了。”
眾人都相繼無言之時,只有琉夏慢條斯理地將一塊荷包蛋送入了口中,向著幾人做出了如此的提議,神色淡定至極,一點都沒有尷尬的跡象。
“這樣也好。”
征服王捻著下巴上的胡須,聞言也不由得點頭,隨即又笑了起來,“只希望同樣作為王者,lancer你不介意吃我們剩下來的東西就好!”
“不,食物不分高低貴賤!”
lancer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個分貝。
“原本從者就不用進食,你們能愿意給我食物,就已經是足以讓我道謝的事情了。”
餐桌上的氣氛隨之有了些許的緩解,眾人有驚無險的度過了早餐。
格蕾看向琉夏的眼神明顯多出了幾分感激。
她并不喜歡帶給別人困擾,哪怕是有著那張臉的亞瑟王本人,她也絲毫不想讓對方因為自己而陷入麻煩中。
但她又是個十分笨拙的人,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剛才的情況,剛才的氣氛繼續維持下去,讓幾人都不高興的話,她八成會自責好幾天。
不過,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傳說中的亞瑟王,似乎和她以往所想象的有些不同。
在她以往的想象之中,作為一代傳奇的亞瑟王,一定會是那種凜然的國王,威嚴滿滿,說一不二。
但lancer之前的話語,卻意外得讓她從中感受到了難得的溫柔。
“像母親一樣……”
格蕾的腦海中忽然蹦出了這樣的想法。
在她過去還只是村中的一名普通孩童之時,她的母親也會用那種溫柔的態度對她,那種纖細和細膩的愛,和此刻lancer對她的態度十分的相似。
只是,十年前,在她逐漸擁有了亞瑟王的外貌之后,她就成為了家鄉唯一的希望。
以往會用那種溫柔眼神看她的母親,后來看她的眼神卻充斥著狂熱的信仰,不再將她當作是女兒,而是復蘇的王來看待。
明明是血肉至親,明明近在咫尺,卻讓格蕾感覺遠在天邊,手腳冰冷。
自從成為了亞瑟王的轉世容器之后,她就失去了過去擁有的一切。
一想到這里,格蕾又有些消沉了起來。
飯后。
在格蕾幫琉夏將餐盤撤下之后,二世便將眾人團聚在餐桌之前,開始了作戰會議。
雖然他們這邊足足有三名從者,而且各個都是強大到難以想象的類型,在一般的魔術師看來,甚至已經和贏了沒什么兩樣吧。
但二世并沒有因此而忘乎所以,這在事前就已經是既定事項了,重要的是直到幫助征服王獲得最終的勝利為止,他都不打算有絲毫的大意。
“兩儀,我有個想法。”
二世的眼中閃爍著慎重的光芒,向著琉夏開口道:“你有什么符合rider職階的技能和寶具嗎?”
“除了berserker以外,任何職階的技能和寶具都難不住我。”
琉夏向著二世如此回應著,平淡的語氣之中卻給人濃濃的自信感,讓征服王和靈子化的亞瑟王紛紛側目。
“是嗎?”
二世有些意外的看了琉夏一眼,分別一個月歸來之后,他就似乎完全看不穿琉夏的深淺了,不過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件好事。
“既然如此的話,我想請你假扮為rider,當作是被圣杯召喚出來的rider來參加這次的圣杯戰爭。”
“征服王因為參加過上次的圣杯戰爭的緣故,技能和寶具很可能早就暴露出去,被敵人知道并且做好了對策,所以我打算將rider隱藏下來,由你假扮rider站在前臺,讓他作為出其不意的奇兵,想必敵人也未必想到我們這邊有三個從者吧?”
原來如此。
把情報早已暴露的征服王隱藏起來,作為關鍵時刻出其不意的奇兵來使用,而琉夏假扮明面上的rider,從而誤導其他的組合。
這確實是不錯的計策,除了天體科君主那種本就知道琉夏真身的人之外,面對任何御主和從者,恐怕都能一騙一個準。
一旁的征服王臉色十分平靜,甚至平靜得過了頭。
二世應該已經和他通過氣,對他說過上次圣杯戰爭的事情了吧,所以他才沒有感到半點驚訝。
“可以,就這么辦吧。”
琉夏不甚在意的答應了下來。
“那就好。”
二世眼見琉夏答應了下來,才松了口氣,緊接著便神情振奮起來。
“既然如此,那等一會兒我們就去一躺間桐家吧!”
“昨晚,間桐家被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