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薇。
不會吧?
這是要自己勸母親讓你納妾?
想得倒是挺美,只是門都沒有。
“父親,女兒心中有疑惑,不知道當不當問。”
左薇神色凝重,看著左羅道。
“問啊!”
左羅心中暗想,別說一個疑惑,只要你肯幫為父開導開導你母親,一百個,一千個疑惑,那也不是事啊!
“你討厭母親?”
左薇神色凝重,狐疑的盯著父親大人問道。
“啥?”
“怎么可能,絕對沒有。”
左羅怔了怔神,連忙擺手道。
“既然不討厭母親,那你的心里就是有母親了?”
左薇露出狡黠的笑容,接著道。
“這叫什么話,你母親可是為父明媒正娶的結發之妻,這心里當然全是你母親了。”
左羅拍著胸膛,一副正氣凌然的模樣道。
“那父親為何還要納妾?”
左薇話鋒一轉,直接疑問道。
額!
左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女兒給套路了……
“這個……那個……”
左羅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父親,到底哪個?”
左薇笑著問道。
“反正就是不一樣了,你母親的地位在為父心中,誰也無法動搖。”
左羅索性豁出去了,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道。
“那父親大人就自己去與母親說,女兒管不了。”
左薇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等等。”
左羅心中叫苦不已,自己要是敢去和夫人說,還用的著來求你嗎?
他打心眼里,有點懼內。雖說這段時間一直都流浪在外面沾花惹草,可想往家里帶?
左羅實在不敢想象那個場景,家里會鬧成什么樣?
“怎么?父親大人還有事?”
左薇停下了身形,看著父親道。
“薇兒啊!從小到大為父可是把你視作掌上明珠,你就不能幫幫父親嗎?”
左羅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能夠讓女兒站在自己這邊來。
“不行,什么忙女兒都可以幫父親,唯獨這個不行。”
“女兒不想看到母親傷心,更不想看到家人從此不和睦。”
左薇義正言辭的當場拒絕了父親,絲毫不猶豫。
“薇兒,為父也是有苦衷啊!”
左羅一計不成,又開始進行下一步,想要來一出苦肉計。
苦衷?
怎么納個妾還能扯到苦衷?
左薇一臉懷疑的看著左羅道:“女兒愿聞其詳。”
“薇兒啊!為父如今是朝中官吏,身在朝局,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已啊!”
左羅愁眉苦臉,苦笑不已道。
“怎么?做個官,難不成陛下還逼著你取一房小妾了?”
左薇撇了撇嘴,看著演戲的父親,沒好氣道。
“那倒不是。”
左羅嘴角抽了抽,開什么玩笑,陛下哪里會關注自己這點破事?
“那女兒倒是聽不懂了,父親迫不得已,是什么意思?”
左薇儼然成了一個好奇寶寶,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
“薇兒你看朝著眾位同僚,哪個不是姬妾成群,兒女一籮筐?”
“為父每次出去應酬,哪怕品級比為父低的,都感覺比人家矮了一大截。”
左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道。
左薇總算聽明白了,父親要納妾,只是為了所為的虛榮心嗎?
看來官場,自古以來都是一個大染缸,無論什么樣的人,走進去,都會變的面無全非。
在這個圈子里,你若是個異類,處處與別人與眾不同,那想要融入這個圈子,也無非是癡人說夢。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父親大人,您為了融入官場,在外面花天酒地,鶯歌燕舞就算了。母親雖然生氣,但也不至于滿不講究,不依不饒。”
“我們都理解你的不易,但你還想納妾,這不是往母親心口撒鹽,往家里添堵嗎?”
左薇嘆了一口氣,想要勸解父親大人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雖然這是男尊女弱的時代,可總歸還是有那么一些異類。
就比如自己的父親,懼內……
父親多年來一直東奔西跑,忙于生意。
家族大小事務,產業賬務全由母親打理。
也許是受到舅母影響,母親也是一位能力出眾的才女。
當年嫁給父親,娘家也是給一大筆價值不菲的嫁妝,所以左氏才能從落寞的家族中,東山再起。
“這話怎么說的?別人都能納妾,為父何以就不行?莫非為父不是個男人?”
左羅頓時氣結,十分不高興道。
左薇感覺有些頭痛,這種事,本來就不應該自己摻和進來。
只是父親非要把自己拉進來,如今弄得不歡而散,多不好。
還沒等左薇開口,書房的大門被打開,左夫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道:“誰要納妾啊?”
左羅頓時打了個冷顫,看著眼神不善,如同一柄利刃,直插自己的心窩的左夫人。
“夫人,你怎么來了?”
左羅連忙清理了一番雜亂的思緒,一臉笑意迎了過去。
“好你個老不羞,如今做官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還想納妾,好啊!”
“忘恩負義,那你就休了我吧!”
左夫人看著迎過來的左羅,眼疾手快的揪住了左羅的耳朵。
“疼,疼,疼,夫人,輕點。”
左羅被左夫人揪住了耳朵,痛的齜牙咧嘴,連忙求饒道。
左薇看著彪悍的老娘,又看著模樣滑稽的父親,頓時忍不住掩嘴嗤笑起來。
“夫人,松手,女兒還在呢?”
左羅聽到女兒的笑聲,頓時感覺面子有些掛不住,連忙開口道。
“哼……”
左夫人撇了一眼嗤笑的女兒,冷哼一聲,松開了手。
左羅頓時如蒙大赦,一連幾步躥了出去,離左夫人足足幾米開外,方才放下心來。
“夫人,你聽錯了,沒人要納妾,絕對沒有,不信你可以問問薇兒。”
左羅說完,立刻求助的望向了女兒。
“是這樣嗎?”
左夫人狐疑的看向了女兒道。
“是的,父親絕對不敢,女兒保證。”
左薇小腦袋點的如同小雞吃米,特意把不敢咬的很重。
左羅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這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別人三妻四妾,左擁右抱,怎么到了自己這里,就這么難呢?
“我娘家侄子來了,就別杵在這里了,出去吧!”
“可不能失了禮數,家兄早逝,嫂嫂前不久也去了。”
“這兩幾年,嫂嫂走了之后,巴郡范氏也越來越衰敗。”
“哎!”
左夫人仿佛自言自語,說完便離開了書房。
左羅心中若有所思,自家夫人這是說給自己聽的啊!
早些年,左氏的確承了范氏主母清的巨大人情。
今日恐怕這位繼承范氏之主的少年,并不單單是來走親訪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