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說完之后,那巨大的金屬圓柱,就沖著天空放出一道直沖天際的光芒,那些光芒深入云層,變化為雪花一點點飄落。
現在已經入冬,這場雪并不顯得如何突兀,算是化山市這一年的第一場雪。
盡管,這場雪有些奇怪。
閃著白光的雪花,仿佛沒有實體,穿過了一些的阻礙,飄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悄然影響著他們的大腦。
整個化山市所有人共同經歷的虛假記憶,悄無聲息的被構建起來。
這一場記憶涵蓋了整個化山市的所有人,他們不會找到記憶之中不融洽的東西,所以就沒有了隱患。
隨著雪花漸漸鋪滿了地面,那金屬圓柱也漸漸消失在空氣中,溫文眼中閃過忌憚的光芒。
施展這東西的時候,把游獵者們也都叫了出來,這就說明,這種‘城市級記憶消除器’,對他們這些游獵者也有一定的影響。
他忽然意識到,所謂的記憶清除器,根本就不是什么科學的產物。
甚至于,也不是基于里世界知識制造出來的東西!
這種清除和修改記憶的力量,很可能來自于一個至少災變級的強者或者收容物!
所謂的城市級記憶清除器,以及溫文手中的小型記憶清除器,應該只是用來傳遞能量的媒介,真正完成修改記憶的,應該是那東西的本身。
這種關系,就像是溫文和傀儡老鼠一般!
因為溫文曾經多次執行過這種操作,所以才能察覺出端倪。
而其他的大多數獵魔人,如果實力沒有到一定程度,怕是無法發現了。
普通的小型記憶清除器,所能接受的力量,比溫文的老鼠還要小無數倍,所以才能有這么大的數量,而其效果也只能影響普通人。
而大型媒介,應該比溫文的老鼠級別高一些,算是特制品,可以影響范圍內的所有普通人,甚至于對超能者也可以造成一定的影響。
如果是有大型媒介還好,問題是是否存在省份級乃至于大區級的記憶清除器?
而那力量的本身,又是否可以扭曲整個世界的意志呢?
如果可以,溫文現在所擁有的記憶,到底是真的嗎?
會不會溫文其實已經經歷過數次足以毀滅世界的危機,但他都將這些內容給忘記了呢?
溫文搖搖頭嘆息一聲,停止了漫無邊際的思考。
即便擁有了災難中序的實力,這個世界對他來說,依舊還是被迷霧籠罩著。
誰也不知道,在這迷霧后面,到底有著什么可怕而恐怖的東西。
當那些雪花全部消失之后,記憶清除就已經完成了。
獵人協會不再需要進行直接干預,只需要從旁引導,就可以讓這件事平淡的過去。
對于化山市的遭遇,外界表示十分同情,可也就僅僅是同情罷了。
新聞上說一說,進行一些捐款,人們也就漸漸的忘記了這件事。
甚至于幾年后,可能出了化山市的市民之外,都不會有人知道,化山市曾經遭遇過的一切。
這樣的慘劇在聯邦其實經常發生,人們往往只能記住一件兩件,從來都不會意識到這是一個多災多難的世界。
他們已經習慣于這種新聞,甚至于會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美好的世界。
在溫文等超能者看來,他們無疑是愚昧而無知的。
可誰又知道,在某些存在的眼中,溫文等人是否又和這些普通人一樣呢?
溫文不知道,也不想對這個問題深究。
在記憶清除結束之后,他就離開了化山市,來到了楚偉之前執行任務的泰和市,這近在咫尺的城市并沒有受到化山市的影響,溫文決定在這里進行為期幾日的休養。
每次經歷一次大事件,溫文都要暫時停止幾天的活動,來調整自己的心態,整理自己的收獲,規劃一下未來的發展方向。
持續將精神緊繃,只會將一個人逼瘋,松弛有度才是最理想的工作狀態。
滿足的睡了一覺之后,溫文回到了收容所,第一件事查探自己的收獲,包括在比翼鎮和化山市所抓獲的怪物收容物,和獲得的一些材料物資。
現在堆積在倉庫里,還未處理的材料和各種破爛足足有一堆,最醒目的就是那一大堆金燦燦的海膽刺小山。
溫文準備抽個時間,把這些海膽刺全都制作成長槍或者投槍,槍尖就使用那金色魚叉的金屬材料。
剩下的還有他從各種被寄生怪物身上,扒下來的雜七雜八的超能材料,這些材料品級都不高,但亂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要溫文把這些東西全都制造成符文武器也不是不行,但溫文就不需要做別的了,像是這種價值不高的材料,溫文現在都快要堆滿一個牢房了。
而賣給獵人協會,倒是可以獲得一筆不菲的獵魔幣,可溫文總覺得這樣很虧。
稍加思索之后,溫文就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些東西了。
他帶著所有的材料,找到了第二層的中樞管理員,那個由綠色光點凝聚成的,穿著禮服的高雅女人。
她比溫文見過的任何女人,都更有高貴氣質,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遠離塵世的女神。
可當溫文出現的時候,她的畫風就完全崩塌了,興高采烈的飄到溫文身前,用讓人酥麻的聲音埋怨說:“你總算想起來看我了,沒良心的男人。”
“我們有什么關系嗎,大姐……”溫文略微頭疼的說。
收容所的三個中樞管理員,他大多時候只和金屬西裝男交流,只為只有金屬西裝男最正常。
三層的水蝌蚪是個悶葫蘆,溫文問它一堆東西,它可能才蹦出兩個字,這兩個字往往是‘不知’……
而二層的中樞管理員,則和三層的完全相反,最開始像是高貴冷艷的女神,結果兩天后就原形畢露。
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調戲溫文,態度可謂是十分惡劣,問題是她根本就沒有實體,溫文就連大膽的想法都不能有,所以才總是避著她。
但接下來溫文想要做的事情,就需要她來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