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河市東南側,有著一座破舊的旅館,樓下是酒吧,樓上則是旅館。
門上的招牌積滿了灰塵,有的字甚至都不全,所以久而久之這里就被稱作老旅館。
可這座破舊的老旅館,在芙蓉河市的地下世界卻有著鼎鼎大名。
這里是芙蓉河市,以及周邊地區所有地下勢力的免戰區。
店長是一個身份神秘的禿頂老男人,在芙蓉河市手眼通天,黑白兩道通吃。
無論是幫派仇殺還是被殺手盯上,乃至于被警員通緝,都可以躲在這里避禍……只要能夠支付的起一天一萬元的高額住宿費。
郭盛業此時就住在老旅館的三樓,因為鏡魘曾經親自找這家的老板談過,所以郭盛業住在這里并不需要花錢。
這里的旅客大多是窮兇極惡之徒,但卻沒有一個人敢破壞著旅館的規矩,因為破壞規矩的人,全都已經死了。
打開房門的狹小客房里,地面散落的紛亂的紙張,每一張紙上全都是同一樣面孔。
郭盛業舉著鏡子,將一張畫著鏡魘面孔的紙張,貼在上面猙獰喊道:“為什么要把我趕出來……讓我回去,讓我回去!”
自從女友自殺之后,郭盛業對鏡魘就有著一種畸形的依戀,這依戀甚至到了扭曲變態的地步。
鏡魘可以讓他的畫冊大賣,而他也可以為了鏡魘面不改色的殺人。
對于現在的郭盛業來說,這個世界上有意義的事情只有兩件,第一件是他的漫畫事業,第二件則是和鏡魘在一起。
郭盛業的怒吼聲,讓同樓層的住客們有些不滿,想出來警告郭盛業安靜一些。
但當看到郭盛業那瘋癲的模樣之后,就又都默默的退了回去。
用人命進行過多次血祭的郭盛業,一旦激動就會顯得極度危險,在這里避禍的人們,沒有一個想要招惹郭盛業這樣的家伙。
樓下酒館的吧臺,禿頭老板聽到了樓上的吼叫聲,無奈的搖搖頭。
要不是因為那個詭異的鏡中怪物,他才不會想要庇護這個瘋子,和超自然事物扯上關系,一不小心就會落得凄慘的下場。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那瘋子可以擾亂旅館的環境,所以他拿起一個小木錘,準備上樓教育一下郭盛業。
剛起身走到樓梯口,禿頭老板就停了下來,轉身看向旅館大門。
一個身穿淺色披風的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這人正是溫文。
“本店已經客滿了,還請……”
“我是來找人的。”溫文遞過去一張照片說。
溫文循著郭盛業的氣味,很輕易的就找到了郭盛業隱藏的地方,但到了這旅館的門口卻發現這旅館并不簡單。
旅館外有一層特殊的結界,可以隔絕超能者的感知,以及防止超能者悄無聲息的進入。
他之前就知道老旅館這么個地方,但一直都不太在意,可沒想到這里真的有些名堂。
發現溫文是來找郭盛業的,禿子老板心里咯噔一下。
被那個詭異家伙招惹來的,也一定不是好打發的人,不過他還是義正言辭的對溫文說:“抱歉,本店不能透露客人的私人信息。”
溫文趴在吧臺上,自顧自的拿起一瓶酒,輕輕的搖晃著說:“我是個獵魔人,也不行?”
“不管是誰,本店……”
溫文打斷了他的話,不耐煩的說:“我是個講道理的人,要什么才可以讓我過去呢,要錢的話開個價。”
看到溫文的模樣,禿子老板的脾氣也上來了,他這店開了十幾年了,很少有人敢在這里耍橫。
“只要他住在這里,就受到本店的庇護,這是規矩!”
其實這規矩并沒有那么嚴苛,但之前鏡魘曾威脅他,只要敢把郭盛業交出去,就一定會殺了他。
比起相對正牌一些的獵魔人,禿子老板還是更害怕詭異的鏡魘。
“有規矩很好,我也是個喜歡規矩的人。”
溫文點點頭,然后從披風里拿出一些東西,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子上,那赫然是幾枚炸彈!
“你這是要干什么?”禿子老板錯愕問。
溫文猙獰的笑著說:“要是這旅館沒了,你是不是就不用守規矩了?”
眼看溫文就要點燃炸彈的引信,著急的禿頭老板直接就用手中的小木錘打向溫文。
木錘揮舞到一半的時候,就開始變大,到溫文身前的時候,錘面已然有一米的直徑!
溫文直接用手輕描淡寫的擋住錘面,然后略微驚訝的看向這老板。
剛才那一錘子的力道,在災害級怪物之中都是頂尖的。
而溫文怎么看,這老板也頂多是個,剛踏入超能者世界不久的菜鳥,所以這威力來自于這木錘!
溫文揮手凝結出一張水撲克,彈向禿子老板的手腕,想要搶過著木錘研究一下。
然后老板手腕上的一個金屬手環亮了起來,直接把溫文的水撲克彈成水花!
盡管溫文為了不把這老板的手腕切下來,已經控制了力道,但能這么干脆的彈開水撲克,那金屬手環也是好東西。
這么一個頂天就是探索境界的超能者,怎么能有兩件好東西?
不,也許不止兩件!
溫文看著這老板眼睛亮了起來,他沒有想到自己只是來隨手抓郭盛業,竟然意外的碰到了這么一個有意思的人。
發現自己的錘子沒有壓制住溫文之后,禿子老板就腸子都悔青了。
在芙蓉河市能這樣面不改色擋下自己錘子的,壓根就沒幾個,這人完全就是生面孔,說不定是……游獵者!
“咳咳,只要你不炸我的旅館,我可以讓你把他帶走。”發現溫文的實力之后,禿子老板立刻換了一幅面孔。
好漢不吃眼前虧,面前這家伙要比那個鏡子怪物還要恐怖的多,他好好的跟那個鏡中怪物講道理,也許還不會遭到報復。
溫文收起炸彈,手肘撐在吧臺上,似笑非笑的看著禿子老板說:“還算個識時務的,不過我現在對你的興趣比較大。”
禿子老板神色一凜,他知道溫文是看上自己的寶貝了。
“我身上的東西,都是紅胡子大師借給我使用的,你把人帶走沒關系,但勸你還是不要打我這些東西的注意。”
“紅胡子大師?”溫文更加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