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寧浩的表情，賴青問：“那是什么？”
寧浩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沒什么，只是女生的隱私而已，不小心被我看到了。”
說完，他就把紙條放進了閻小雨的包里。不過，這卻是一個假動作，他捏著那張紅色紙條。
趁賴青愣神發呆時，寧浩把紙條放進自己的口袋里。
此時，閻小雨他們回來了，與此同時，游泳館門外傳來了警車的鳴笛聲。
來的警察總共四人，其余三人都穿著制服，只有一位是便衣。
這人身穿卡其色休閑西服，白色襯衫，看年齡估計三十歲，滿臉胡茬，樣貌倒是挺帥。
他手里夾著香煙，一進到場館，他就直接朝尸體走去，看了一眼后又立刻返回到室內。
其余三個警查在外面處理著尸體。
男人進來后，他迅速掃了一眼在座的各位，開口道：“我是聯邦公共安全委員會調查局的探長，汪飛宇。可以詳細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么嗎？”
王啟文最先開口，他把在岸上看到的所有事情都說了，當然，關于女鬼的事情，他更是說得夸張至極。
聽到“女鬼”時，汪飛宇表情露出了此事不可信的神色。
他說：“剛才我看了尸體，初步判斷，死者是溺水而亡，不過我們還需要讓法醫進一步了解情況。”
提到法醫，每個人臉上都浮出復雜的神色。誰都知道，法醫鑒定程序啟動的話，也就代表探長并沒有排除其它死因。
畢竟一個會游泳的人，在有人及時援救后還是溺死了，怎么說都非常離奇。
汪飛宇繼續問：“你們知不知道死者生前有沒有關于心臟方面的疾病。”
說到這，閻小雨答：“探長，我和郭雪經常在一起，沒有發現她有什么病征。不過最近她時不時會犯惡心。”
“犯惡心？”汪飛宇抬了下眉毛，眼睛深邃地看著閻小雨，“這種癥狀出現多久了。”
“就是最近的事。”
汪飛宇沉下眼眸，吸了一口煙，說道：“估計今天死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
兩個？！
這怎么越說越離奇了。
大家一言不發等待著汪飛宇的說法。
汪飛宇繼續：“死者的下身有血漬滲出，估計這是死者在水里掙扎時，動了胎，導致了流產，死者已經懷孕了。”
聽到汪飛宇這么說，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賴青。
賴青被大家看得極不自在。
汪飛宇看到了大家的眼神，也看著賴青：“懷孕這事跟你有關？”
“我……我是她男朋友，可是，我們一直都還沒有那個。”
這句話說出來，估計沒有人信。
可是寧浩相信賴青說的話，畢竟都這個時候了，面對警察盤問，這種事也不至于講假話吧。
王啟文立刻回應：“賴學長，一人做事一人當，這種事情有什么好撒謊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談戀愛做那事，再正常不過了。”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賴青的語氣極其肯定，“不信，可以讓法醫做親子鑒定，看看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汪飛宇一聽，覺得這年輕人說的是真話，不過流程還是要走。
他看著賴青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既然你和死者的關系最為密切，只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此事。”
賴青點了點頭，并未發表任何意見。
就在這時，寧浩耳里傳來了沙啞的聲音：“系統檢測到有人被謀殺，莊園主是否接受案件偵查？”
謀殺？
系統應該不會判斷有誤，那郭雪的死就不是意外。
寧浩決定接受系統給自己派發的偵查任務，不為什么，為的就是讓死者沉冤得雪。
汪飛宇盤問了幾個問題后，讓他們五個人留下了電話號碼，有什么問題再聯系。
這時學校的管理員都來了，迅速開始做封館處理。為了不引起恐慌，學校還特意讓他們五人不要把今晚發生的事說出去。而游泳館封館的說辭則是，游泳館進行維修作業，暫不開放。
離開前，寧浩早就把郭雪接觸的東西悄悄地裝進了背包。
除了她脫下來的衣物不好動手，她喝過的酒杯，以及那瓶杰克丹尼，都被寧浩帶了出來。
馬陽和王啟文才出游泳館，就拉著閻小雨上了車，送她回家。
而賴青則騎上他的摩托，消失在了夜色中。只有寧浩，跟著汪飛宇，他問：“警官，你覺得死者真的就是溺死的嗎？”
“目前來看，是這樣的。”汪飛宇覺得這幾個學生里，只有眼前的寧浩最關心案件的發展以及死者的死因，不由耐心地跟他說道：“溺死的人鼻子和嘴巴里都可以看到泡沫，耳朵里也有少量的出血，這是從鼻子和嘴巴里進去的水對耳造成壓迫的關系。而這些特征，死者目前都有。”
“可是我們把她救上岸的時候，她嘴唇烏青，口唇和指甲紫紺。溺水身亡，指甲和嘴唇會變成紫色嗎？”
鬼上身這種說法或許只有馬陽那波蠢蛋才會信，汪飛宇自然不會像他們。
汪飛宇饒有興趣地看著寧浩：“看來你觀察挺仔細，所以我剛才也不確定死者就是溺死的。我那樣說，其實是在安撫兇手，讓ta以為，可以瞞天過海。”
“這么說，你也懷疑這是一場兇殺案？”
汪飛宇點點頭：“不過這還要等法醫的尸檢報告出來，我們才能斷其死因。”
寧浩說：“警官，您稍等我一下。”
說完，寧浩走到花臺那，背對著汪飛宇打開背包，把杰克丹尼和酒杯拿出來。
把背包關上后走到汪飛宇面前。
汪飛宇看著寧浩說：“這是什么？”
“是現場你們遺漏的罪證。”
汪飛宇接過酒瓶，里面還有一些酒，他問：“這是罪證，怎么這么說？”
“今晚只有郭雪喝過這瓶酒，其他人都沒有。而且也只有郭雪出了事，我覺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這瓶酒有問題。”
“你的意思是郭雪是因為中毒死的？”
“指甲變色，而且郭雪死前說看到鬼，其余人都沒有見到，我想如果世界上真沒鬼的話，那就是郭雪中毒產生了幻覺，這樣推理，可知道這種毒藥是一種神經毒素。”
自從遇到富江，寧浩當然相信這世界上肯定存在靈異的東西，只是剛才問了富江，她確定游泳館根本沒有冤魂，所以得以肯定，郭雪所見到的鬼，來自于她的幻覺。
汪飛宇難以置信地看著寧浩，覺得這小子頭腦清醒，思維縝密，不時對他生出一絲欽佩。
“好，我把這個帶回去，一起化驗。”
寧浩點了點頭，想到背包里還有個死人頭，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走為妙。
“那我就走了，如果有什么新的進展，隨時聯系，我會大力配合跟進案件。”
汪飛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的，謝謝你。”
坐進車，松了一口氣。
他從褲兜里翻出那張紅色的紙條，他并沒有把這張紙條交給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