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浩往泳池里看去，嘛玩意兒沒有！
“你耍我呀，泳池里有什么？”
“我忘了，你沒喝泳池里的水，你快點兒喝一口！”
這死人頭以為這水是膿膚山泉有點甜啊，說喝就喝？
而且，這水里死過人，還有郭雪某處流出的血水，想想都惡心。
寧浩愣是不喝：“這水太臟，我不喝！”
“你都敢跟人打賭吃屎，還不敢喝這水？”
這都讓她知道了，造孽的大男子主義作祟，在她面前堅決不認慫，喝就喝！
寧浩舀了一杯泳池里的水，喝了一口。才喝完，就被嚇得杯子哐當落地。
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男子形象人設崩塌。
眼前是披頭散發濕漉漉的一個白皮女人，狠憎憎地瞪著他。而且當時離他的距離只有0.01公分！
寧浩被嚇得臀腿搓著地板往后挪了幾尺，然后道：“不……不要過來。”
“又不是第一次見鬼，你這個慫包怕個毛！”富江不屑一顧，爾后轉向郭雪問，“我要和你建立交互連接，重新回到當年的場景，所以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如此直接無腦的問話，怕也只有死人頭會這樣。
郭雪泡在水里，開始抽泣。
“我現在根本走不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努力地想爬上岸，可是這里的水比強力膠還粘，我根本上不去。”
寧浩聽出是郭雪的聲音，緩過神來，也沒有剛才那么害怕了。
不過她說這些水很黏，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問：“富江，這水就是水呀，怎么會粘呢？”
“估計是因為我們還沒有找出真兇，郭雪內心有一股怨氣沒有消散，而拉住她不能爬上岸的，其實是她不甘的怨念。只有兇手繩之以法，她才能從這里出來。”
原來這和鬼片里說的一樣，人死后如果怨念未消，那她的靈魂就會永遠留在那里。
就像墓園里那些求生者一樣，唯一的區別是求生者的尸體沒有挪動，所以靈魂可以借助尸體變成活尸。
“那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出兇手，將其繩之以法！”
郭雪那雙瘆人但卻幽怨的眸子看著寧浩：“你一定要趕快找出害我的人，讓我離開這個地方，而且現在我肚子里還有個孩子，孕婦在水里待久了會腰酸背痛腿抽筋。”
“……”
既然來了，那就把事情問清楚，多搜集一些線索。此時寧浩感覺自己像一個陰陽仵作一樣，居然能讓死者開口說話。
寧浩問她：“你的那瓶杰克丹尼是哪里來的？”
“那是從我爸雞尾酒吧里拿來的，我看只剩半瓶了，就交代讓賴青幫我帶過來。”
賴青？
寧浩緊接著問：“為什么是賴青去拿酒？”
嘎吱，外面有動靜！
富江提醒道：“有人進來了，我們趕快躲起來。”
還沒把話問完，這個時候居然有人過來，真會掐時間。
“怎么這里的門是開著的？”
巡視校園的保安抬著手電開始在室內晃悠，邊走邊道，“這里有人嗎？”
寧浩起身，把富江塞進背包，立刻往廁所里跑去。在廁所里待了一會兒，外面沒動靜了才敢出來。
出來后，郭雪已經不見了，估計是潛水了。
寧浩心電感應問：“要不我們再喝點水，把事情問清楚。”
“我們還是先離開吧，現在大致已經有了一些線索，賴青值得懷疑，我覺得他或許也是造成這次兇案的其中之一。”
其實寧浩早就懷疑賴青了。
寧浩就是這樣，即使內心已有想法，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依然不會輕易妄言。
富江說的是，如果再在這耗下去，被學校保安逮個正著，估計會惹上麻煩，對辦案不利。
帶著死人頭出了游泳館，鎖好門，朝閻小雨發的定位方向走去。
走在秋天的小路上，富江問：“你真的今晚打算住在綠茶婊的學生公寓？”
雖然寧浩對富江用“綠茶婊”這三個字形容閻小雨覺得有點不妥，可是富江從昨晚到今天脾氣就一直不好，所以也就沒有反駁。
“現在出校門會被保安注意到，所以今天只能去她的學生公寓了。”
“那我怎么辦？你要一直把我裝在背包里嗎？”富江沒好氣地說，“而且，你和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想到這一幕我就覺得惡心。”
“喂，有什么好惡心的？我和你也孤男寡女在一起待過，而且你還跑進了我的浴池，你怎么不覺得自己惡心？”
富江無力反駁，只能沉默。
寧浩又問：“現在我都不知道你是好鬼還是惡鬼。”
“你怎么說話的？如果我是惡鬼，你還能活到今天？”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好奇，當年你追殺那些求生者，能這樣做的，你覺得自己是好人嗎？”
富江嘆了一口氣說：“那個游戲都是在雙方自愿的情況下進行的，雖然很多事情我一時想不起來了，但是我很清楚，那些求生者其實沒一個好東西。他們都是懷著罪孽來到莊園參與游戲的。有時殺人的人，不一定就窮兇極惡，而被殺的人，或許罪有應得。”
這是什么鬼話？
寧浩不想和她爭執，點頭道：“那我就暫且相信你是好鬼。”
“什么叫暫且？”富江語氣里帶著不服，“你必須相信，再說了，我是惡鬼，你又能拿我怎么樣？”
確實，寧浩連嘴皮子功夫都斗不過她，更何況其他功夫。
島國女生十八般武藝那是眾人皆知的。
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閻小雨住的學生公寓，聽說這些房子只賣不租，而且都是那種小獨棟，售價也是貴得吊脖子。
發了信息給她，幾分鐘后她就出來接寧浩了。
還好已是深秋，她裹得嚴嚴實實，如果換成夏天，此情此景此心情，穿得透心涼一點，誰能保證不會心飛揚？
“走吧，我已經為你準備好床鋪了。”
一見面就提“床”字，大姐，你這也……
寧浩鎮定自若，顧左右而言他：“嗯，剛才我們差點被人發現……”
“我們？”
“哦，如果我被發現，你借我的鑰匙也會被發現，所以就是我們咯。”
寧浩差點說漏嘴，畢竟現在死人頭已經成了自己的隨身掛件，又能和自己心電感應，難免經常感覺不是一個人。
松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幫我聯系郭雪父母了嗎？”
“我已經問了，才開始他們還不愿見你，可是我給他們講了實情，所以……”
“你把實情告訴他們了？”
“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不然在這種節骨眼上，郭雪的父母怎么會見外人呢？”閻小雨打開房門，邀請寧浩進到屋后繼續說，“明天下午，我會帶你去見他們。”
寧浩換上拖鞋，環顧一圈。
這是兩層小獨棟，溫馨宜人，裝修也透著濃濃的少女情懷，與眼前這個女孩倒是很搭。
閻小雨說：“我這有兩間臥室，你今晚就睡客房，客房里配備獨立衛生間，這樣就很方便，可以互不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