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澤宮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恐怕,早瀨早就想要把百貴當成是自己的替罪羊了,在很久以前就把白駒二四男的尸體埋在了百貴家的后院,他知道百貴一般不會在家中多停留,所以才選擇了他。”
或許,在這其中,九條司空也起著很大的作用。
百貴很正直,九條司空知道,想要利用他對付九條楓華是絕對不可能。
于是在和早瀨合計之后,決定把百貴當成是一枚棄子,一枚隨時可以引爆的炸彈,熱心的將他安排到了倉負責人的這個位置,然后在這個早瀨即將露出破綻的時候引爆了炸彈,將九條楓華也炸傷。
原本九條楓華負責的實驗室做出了一些成績,應該會得到九條家族的看重,但如今發生了內鬼事件,雖然和九條楓華完全無關,但也必定會牽扯進其中,說不定實驗室將無法再運營下去。
第一,能夠將掘墓者的身份甩在百貴身上,隱藏福音教的存在;第二,早瀨能夠除掉這個不聽話,過于正直的手下;第三,九條司空讓九條楓華也受到牽連
一箭三雕,不得不說,這還真是一個好計謀。
百貴大意了,完全沒有將自己的上司當成是對手,沒有閃,結果成為了一個犯罪嫌疑人.
“那我們現在去哪?”琴子雙手抱胸皺著眉問道,“如果百貴警官被當成嫌疑人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靠他去見早瀨浦宅彥這個真正的內鬼了吧。”
“不,現在正是和他見面的機會。”
上澤宮說著,撥打了松崗的電話,“喂,是松崗警官嗎?我有事想要麻煩你”
由于百貴的身份比較特殊,所有人都將他當成是一個燙手山芋,處理他的地方并不是一般的下級警察局,而是直接被浩浩蕩蕩的警車壓到了檢察廳的總部,由他的上司早瀨親自審訊,松崗也在這些人之中。
松崗接到了上澤宮的電話,并沒有和其他的同僚一樣押送著百貴警官上去,而是在樓下等待著,在十分鐘后,上澤宮和琴子兩人從地鐵站出來,來到了松崗的面前。
“松崗警官,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希望你帶我進去審訊現場。”上澤宮直接道。
“松崗警官,拜托你了。”琴子也道。
松崗見過琴子,知道她是上澤宮的朋友,在微微一愣后也沒有過多的在意她,沉聲看向了上澤宮:“你真的確定嗎?你沒有必要去那種地方的。”
松崗知道,上澤宮這次去應該是想要證明百貴的清白,但這種事情不應該由這個未成年人來做。
“松崗警官,請帶路吧。”上澤宮還是這句話。
看到上澤宮意志堅決,松崗無奈的嘆了口氣,帶著兩人進入了警視廳。
松崗似乎在這里混得很熟,一路上根本沒有人問上澤宮和巖永琴子兩個陌生面孔,在三人坐上了電梯,來到了審訊百貴警官的四樓時才有人攔住了幾人。
攔住幾人的警察穿著一身西服,勸告道:“松崗前輩,前面是審訊百貴前輩的地方,這兩位是誰?你還是把他們帶到其他的地方去吧。”
“他們是百貴案件的相關人員,我帶他們來是旁聽的。”松崗面不改色地道。
“既然是松崗前輩這樣說,那應該沒有問題了。”這位警察似乎很信任松崗,笑著讓開了自己的身位。
松崗徑直帶著上澤和琴子進到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分為里外兩側,外側的房間已經擠了八九個警察,都在透過玻璃關注著里側房間的動靜。
這是審訊室,他們所看的是單向玻璃,外面的人能夠看到里面人的行動,但里面人看到的卻是普通的鏡子。
透過透明的玻璃,上澤宮已經看到前面的一個房間中百貴警官已經被壓到了一個房間,雙手都靠著手銬,坐在椅子上面低著頭沉默不語。
百貴在這里工作了數年,自然知道這間房子外面說不定正圍著一圈同僚呢。
曾經的警察精英如今卻帶著手銬進入這間審訊室,真的有夠諷刺的。
百貴有點想笑。
這時,一個胡子頭發全都花白,看起來很慈祥,但卻精神抖擻,完全看不出疲態的老年人進到了這個房間,沒有去看外側房間的警察們,而是直接進到了內側的審訊室中。
“商家,他就是早瀨課長”琴子拽了拽上澤宮的衣袖,輕聲道。
“嗯,稍安勿躁。”上澤宮輕輕點頭,示意琴子先冷靜下來看看情況再說。
早瀨走進審訊室,在看到百貴時輕嘆了一口氣,來到了他的身邊將手銬打開了,嘴里面還嘆道:
“百貴,真沒有想到你會做出這事。”
“課長,我是被冤枉的!”百貴沒有在意自己被拷的發紅的手腕內側,沉聲道。
“我是相信你的,但事實放在這里,我也不得不承認啊。”早瀨感嘆道。
百貴一開始很激動,不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課長,我聽說是你舉報的我吧,你為什么要說我是內鬼?”
“并不是我,而是今天我的一位手下接到了一位匿名群眾的舉報,他說在你的家里能夠發現驚喜,秉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我便派人去你家了,沒想到真的發現了一些線索。”
早瀨瞇著眼,“你能解釋一下嗎,你的同伙到底是誰?為什么要用掘墓者的身份進行殺人?”
“課長,連你都不信任我嗎?”百貴無力的攤在了椅子上。
“并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證據確鑿,我需要一個解釋。”早瀨痛心疾首地道,“你可是我手下最出色的警官,我一直有意提拔你,為什么你卻要幫住掘墓者那個殺人犯啊!”
審訊室中陷入了寂靜,百貴沒有再說話,早瀨瞇著眼睛看著他,也沒有再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上澤宮動了,他推開門走進了內側房間,對著早瀨開口道:“早瀨課長,我有一種方法能夠證明百貴警官的清白。”
看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陌生人,早瀨微微一愣,不過沒有失去風度,而是笑瞇瞇的問道:“你是誰?我怎么沒有見過你?”
這個問題也同時在外側房間的警察中產生,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審訊室里面,完全沒有注意到上澤宮什么時候混入了其中,他們議論紛紛起來,猜測起了上澤宮的身份。
琴子默默的躲在了角落,希望不被他們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