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其他人還在努力著。
伴隨著他們登上天梯第一層,他們的整個身軀都直接頓住了,這一刻看上去跟中了定身術似的,看上去格外奇怪。
在許多人,例如劉安等人的身上,此刻還冒出了許多細汗,密密麻麻,看上去格外的難受。
與此同時,他們的呼吸也在加重。
一種彷徨恐懼的情緒從他們身上傳來,被陳長銘準確感受到。
“真有這么難?”
感受著這些,陳長銘心里有些疑惑,這一刻暗自搖頭。
看眼前這些人的樣子,這所謂的天梯似乎真的很難。
但為什么他沒感覺?
“這就是靈慧的差距么?”
一旁,望著站在身邊,看上去風評云淡,沒有絲毫反應的陳長銘,周輕萍心中暗自咬牙,這一刻感受到了那種差距。
相比起一旁的劉安等人來說,她的感覺倒是還好,雖然也算緊張,但還算能夠接受。
只是與眼前的陳長銘相比,這種差距就很大了。
縱使不在臺上,只是在外面觀察,都能一下子觀察出來。
在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將彼此之間的靈慧差距赤裸裸的顯示出來了。
“繼續吧......”
一旁,白發老頭輕輕開口,視線下意識望了陳長銘一眼,隨后繼續開口:“繼續向上攀升。”
話音落下,陳長銘等人開始動了起來。
站在陳長銘身旁,劉安等人拼命邁開腳步,想要向上攀爬而且。
只是讓他們絕望的是,不論他們怎么用力,都無法快速邁過眼前的天梯。
眼前這短短的六重天梯,對于他們而言,就像是一道高不可攀的鴻溝,根本無法被他們攀登而過。
但是與他們的艱難相比,卻是一旁陳長銘的輕松。
在下方數千人的視線注視下,陳長銘緩緩向前,腳步一步步邁開,就這么不斷向前走去。
對于其他人來說極其艱難的六重天梯,對于他而言卻像是根本沒什么難度一般,輕而易舉的就被其跨越過去了。
這種極其懸殊的情況,幾乎要令人絕望。
“優等......”
望著遠處輕松攀登六重天梯,走在終點的陳長銘,白發老頭暗自點頭,在手中的文冊上重重記了一筆。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一個穿著白衣的侍女緩緩走來,走到了陳長銘的身前,在那里望著他。
輕輕走到陳長銘身前,白衣侍女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陳長銘,望著他的模樣愣了許久后才回過神,開口說道:“請跟我來。”
“勞煩稍等片刻。”
陳長銘輕聲開口,對著眼前的白衣侍女歉意一笑,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轉過身,視線望向周輕萍。
“我在這等你。”
他輕聲開口,語氣聽上去極其溫和,讓遠處的周輕萍心中一暖。
“好。”
周輕萍點了點頭,隨后咬了咬牙,向前走去。
她的資質顯然比其他人強上不少,對于其他人來說十分難以攀登的天梯,對于其而言卻并非不可跨越。
與陳長銘一般,她最終同樣走過了九重天梯,來到了陳長銘的身前。
呼......
望著這一幕,在下手,周仁暗自松了口氣,心中的心情終于放下了。
“不錯,不錯。”
望著陳長銘兩人的身影,他暗自點了點頭:“不論怎么說,這次至少有兩人能夠進去。”
“這就算不錯的結果了。”
他點了點頭,如此開口說道。
對于周仁來說,最壞的結果無疑是沒有一人能夠登上天梯。
而現在有兩人,對于他來說結果已經不差了。
在前方,望著成功走過天梯,來到他身前的周輕萍,陳長銘對著其笑了笑,卻并沒有最終離開,而是望向前方。
他在這里等了片刻,直到劉安幾人最終全部被天梯排斥下去之后,才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天梯并非是終結,僅僅只是第一重關卡而已。
在天梯之后,還有數重關卡。
“走過這條路,就能進入下一關。”
一條漫長的石子路上,一個白衣侍女望著陳長銘輕輕開口,在這一刻,一張冷峻的臉色已經無法維持,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勞煩了。”
陳長銘對著侍女笑了笑,隨后才繼續向前。
眼前的石子路十分寬廣,一眼看上去十分漫長,其上鋪著密密麻麻的石子,看上去十分不錯。
一步邁上這條路,一種淡淡的刺痛感便從身上傳來,讓陳長銘暗自皺了皺眉。
這種刺痛感十分特別,并非像是身上傳來的痛處,倒像是針對精神,乃至于本源而來。
那種感覺令人覺得極其難受。
不過對于陳長銘來說,這種感覺十分輕微,還在忍受的范圍之內。
但對于其他人來說,就并非是如此了。
在邁上這條石子路的那一刻,便有好幾人的身軀一癱,險些直接倒在地上。
顯然,他們所受到的痛處遠非陳長銘可比。
“公主,沒事么?”
望著一旁周輕萍那蒼白的臉色,陳長銘回過身,輕聲開口問道。
“我.....沒事.......”
周輕萍搖了搖頭,望著一旁的陳長銘,就這么咬牙向前。
只是走了幾步之后,她終究還是忍耐不住,身軀漸漸虛弱。
在渾身上下,一種極其強烈的痛處從四面八方襲來,讓她的整個身軀都有些無法忍受了。
“終究.....只能到這了么?”
感受著身軀的虛弱,她咬了咬牙,心中在無限的不甘。
作為晉國公主,她知曉眼前測試的重要性,知道通過一關與兩關的區別所在。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甚至可以決定她未來無數年的人生。
只是,不論再怎么不甘,她也沒有辦法了。
若是單純的不甘有用,往年也就不會有那么多人倒在這里了。
不過下一刻,一種意外發生了。
在四周,原本籠罩在身軀之上的痛處在此刻全部消失了。
一種溫暖感從手心蔓延,帶著一種柔順。
與此同時,溫柔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沒事么?”
周輕萍勉強抬頭,正好望見在她身前,陳長銘正望著她,一張俊秀至極致,匯天地之靈氣的臉龐上帶著關切,眼神中似乎帶著溫和的光。
一只溫暖的手臂不知何時已經抓在了她的手上,給她扛起了所有壓力。
遠處,人群之中一片嘩然。
“這是作弊!”
站在周仁一旁,望著這一幕,劉耀顯示愣了愣,隨后臉色就是一變:“讓別人承擔壓力,從而通過測試?”
“這是公然的舞弊!”
“有什么不可以的?”
一旁,周仁的聲音傳來,這一刻冷冷開口,針鋒相對:“路子就在那里,你若是看不過,你也鉆啊!”
只是一句話,就讓劉耀啞口無言。
的確,這個空子可不是誰都能鉆的。
在試煉中為他人承擔壓力,這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
想要做到這一點,所要承擔的壓力的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簡單,而是至少增加了三倍。
若是有人能做到這一點,那恐怕連第三關都可以直接通過了。
但是問題來了。
在通過這一關之前,誰能夠有把握必然能通關。
要是一不小心,不僅沒能搭上別人,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那不就虧大了?
況且,也不舍得。
捫心自問的說,劉耀手下若是真有資質如此優異的手下,必然要囑咐其小心通關,哪能因小失大,冒這種風險。
“哼。”
一念至此,他冷哼一笑:“好戲剛剛開始。”
“這壓力一旦承擔了,可就沒法改了。”
“你這屬下的確天資不凡,但要因此而倒在這一關中,可就讓人笑掉大牙了。”
“這就不需要劉兄操心了。”
周仁臉色冷峻,就這么冷冷回應。
不過事實上,這一刻在心中,他同樣極其忐忑。
陳長銘的動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若是早知道陳長銘會這么搞,必然會事先交代一番,讓其關心通關即可。
可現在的話,一切都晚了。
而在高臺上,望著眼前這一幕,白發老人也有些意外。
“薛長老,這......”
一旁,一個青年臉上露出遲疑之色:“要制止么?”
“不必。”
薛長老搖了搖頭:“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類似的事,我們不是從來沒制止過么。”
“況且,能夠讓他人為自己承擔,這個漏洞本來就是當年刻意留下的。”
他淡淡開口,如此說道:“你記住,在修行路上,并非只有資質修為是實力,在更多的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那女子能夠有人替她出手,幫其度過難關,這是關系的體現,同樣是實力的一種。”
“既然是實力,那為何不允許?”
“是。”
聽著這話,青年點了點頭,沒有意義,視線轉而向前,注視在陳長銘的身上。
在事實上,不止是他,這一刻有許多人都將視線注視在陳長銘身上。
不單單是他的舉動,更因為他如今走的很穩。
縱使身旁帶著一個人,獨自一人承擔了遠比其他人強得多的壓力,他仍然走的十分穩健,看上去根本沒有多少壓力一般。
這份表現,也頓時令他成為了此地最為搶眼的存在。
縱使是那位薛長老,這一刻望著陳長銘的眼神也不由側目,感到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