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此時,歡迎的樂章還在演奏著,人群熙熙攘攘,葉梅沒聽清楚。
王二柱也是傻眼了。
王二柱是喜歡黃金花的,但是,他也知道黃金花看不上自己,黃金花喜歡的是王曉強,人家可是中科院計算機所的頂尖人才,黃金花的眼光高著呢。
在戰場上,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后來,因為振華哥的負傷,那件事,兩人誰都沒有再提,王二柱也就放在腦后了,誰能想到,在這個時候,黃金花居然表現出來了這副樣子,讓王二柱頓時就感覺到心中一陣的驚訝,又是一陣的竊喜。
黃金花她說什么?說在和自己搞對象?這個巨大的驚喜,還沒有讓王二柱反應過來,身邊就傳來了柔膩的感覺,黃金花已經熟練地把她的胳膊,挎到了王二柱的胳膊上,兩人這個親密的樣子,那就再也沒有什么疑問的了。
葉梅也被黃金花這個舉動給驚到了。
“你,你!他,他!”葉梅喊了幾句,氣得臉都變白了:“黃金花,你可不要作踐自己,你可是大學生,你可是高等人,你的對象,也得是大學生,才行,一個普通的工廠工人,在別人眼里看來是不錯的,但是,你不行!”
葉梅惱火地看著黃金花,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而黃金花已經將頭靠到了王二柱的身上:“現在提倡自由戀愛,我喜歡的人,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你還想咋樣?再說了,工作不分貴賤,什么是高等人?封建思想,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黃金花旗幟鮮明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這讓一旁的王二柱也是無比的高興,憋紅了臉,向著葉梅說道:“阿姨,我會好好照顧金花的。”
“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葉梅懊惱地掃了王二柱一眼,無比的輕蔑,就你一個普通工人,如何能配得上我家金花,但是,看著這一幕,還是很惱火,終于,跺了跺腳,扭頭走了。
就不信你不回家,等你回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葉梅終于被氣走了。
王二柱還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這個幸福來的太突然了,讓他感覺到此時就像是吃了蜜一樣甜。
但是,就在這時,身邊的女孩,在看著葉梅離開之后,卻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后,一下子就把手放開了,退后幾步,和王二柱拉開了距離。
“金花,沒想到,你的心意…”王二柱此時鼓足勇氣,想要和黃金花再次表露愛意,但是,卻看到黃金花的臉上出現了一層寒霜。
“二柱子,你別做夢,我剛剛,只是為了讓我媽死心而已,告訴你,我們倆沒可能的。”黃金花說完,轉頭離開了。
這樣對王二柱是不公平的,黃金花當然知道,而且,在大庭廣眾之下拉著王二柱的胳膊,已經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了,甚至對自己的名聲都不好了,但是,那又有什么關系?
母親是貪得無厭的,弟弟是不學無術的,給他找工作?他如果肯踏踏實實的干活兒,自己也倒愿意幫忙,問題是,這個弟弟眼高手低,好逸惡勞,這些品質,去了一機廠,也干不長,更不用說母親居然要求把弟弟安排到政府部門去!
黃金花回家的好心情,瞬間就被破壞了。
不能讓自己母親得逞,那么,就必須要和曉玉家里撇清關系,只要自己不和曉強哥談戀愛,那母親還怎么拉親戚關系?如果沒有了親戚關系,只剩下一個閨蜜的關系,她哪里好意思接連不斷地說呢?再說了,只要別讓她找到機會就成了。
至于王二柱,暫時拉來當掩護,雖然利用了他,剛剛也沒有讓他吃虧,還讓他占了自己便宜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黃金花也再次鉆進了人群,鉆到了王曉玉的旁邊,此時,熱鬧的歡迎儀式已經進入了尾聲,秦振華作為英雄,又獲得了政府授予的光榮稱號,還約定了過幾天要去政府里做報告,這才算是結束了儀式。
“馬廠長,你們這是搞突然襲擊啊。”坐在回一機廠的汽車里,秦振華向著馬盼山說道。
“不是這樣的。”馬盼山趕緊解釋:“我們也是剛剛接到上級的消息,然后你已經在列車上了,無法和你取得聯系,事情是有些倉促,不過,剛剛你的表現也很好嘛,你這個年輕人,已經經歷了無數的大風大浪,這次哪怕是突然襲擊,也會對你的成長有好處的。”
馬盼山再次表現出來了一名老領導的風范,對秦振華進行了一番指點,你小子,居然還有意見,這么多的領導,親自跑去火車站接你,你知道這是什么待遇嗎?你小子和首都的大領導是一個待遇了!
如果秦振華再不滿,馬盼山就要把這個說法給他好好地說道說道了。
還好,秦振華沒有就這件事糾纏下去,向馬盼山問道:“這半年,工廠怎么樣?趙廠長呢?”
元旦之后,秦振華就走了,雖然三月份戰斗就結束了,但是,秦振華由于負傷了,又去首都養傷,還又當了幾個月的免費的研究人員,一直到腳上的石膏拆除了,這才回來。
前前后后,半年的時間了。
工廠里怎么樣了?趙廠長呢?
“最近老趙有些忙,所以,今天就沒一起過來接你。”馬盼山說道。
他猜到了秦振華的意思了,趙國棟作為秦振華的最堅定的后盾,按說應該在這個時候來接秦振華的,但是事實上并沒有。
趙國棟,有趙國棟要忙的事情,尤其是主管了人事之后,事情就更多了。
此時,趙國棟正在頭疼,他在辦公室里,一邊端著暖壺給前來找他的烏瑞華倒水,一邊說道:“老烏,你可是車間里面的老骨干呢,現在,咱們又要進行最重要的坦克發動機的開發工作,前期開發的新型油泵和噴油器,已經經受住了實戰的考驗,贏得了部隊的認同,正是咱們再接再厲,繼續大展拳腳的時候,這樣做,你舍得嗎?”
“唉,病來如山倒啊,我的病歷就在這里,所以,就請趙廠長給我簽了這個病退的字吧。”烏瑞華此時的心情也是很復雜的,他甚至都不敢去看趙國棟的眼睛,有什么辦法呢?忙活了一輩子,誰不是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