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號停靠在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之中。
這是一處幾山圍繞的空地,頗有點桃花源的味道,只有一條滴水石穿的山體石筍洞能夠出入。
只看這里如此原汁原味,八九甚至猜測,可能這里的人,還沒踏足過這里。
林盡水源,來到山邊,山有小口,便通光明,溪流而入,遍布石筍。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噗通!”
腳下卵石滑不留腳,八九一個站立不穩。
嗯,滑出來了!你說自卑不自卑。
八九抬頭看天,幾乎看不到多少天空。
樹木太過高大,樹冠茂密。
不過也幸好這些樹木高大貪婪了陽光,才讓樹根下干凈得只有枯葉軟層,便與行走。
這很像地球北緯二十幾度的叢林,隸屬于北方樹種。
人都說,一方水土一方人。
地球的北人,就好像這些叢林,性格上好強,追求強大,骨子里遵從適者生存的道理。細想也是,古時北方環境酷寒,資源短缺,只有強大了,才能生存下去。
而南人,則好像熱帶雨林。熱帶雨林的茂密程度,遠遠過寒溫帶叢林,但是在熱帶雨林之中,任何高度都會有植物生存。
最高處的樹冠會長出孔洞縫隙,讓光灑下來,讓雨水漏下來,給最下面的植物分享。所以南人更團結,更奉行群體的力量,追求共生。
這里沒有褒貶的含義,因為兩種思維都是正確的,因地制宜而已。
因此,八九判斷,這地方的人,應該屬于那種民風相對彪悍的性格。
一個地方民風彪悍與否,別看男人,要看女人。
比如,旁邊一堆石頭,你對著一男一女之中的男人喊:
“來,幫我搬一下石頭。”
如果那個女人很不滿的沖過來,質問你:
“為什么不讓我來搬?”
那么好,這里的民風肯定彪到你必須尊重他們,否則怕是骨頭吃不消。
聞著清新的空氣,再次徜徉在大自然的青山綠水之中,八九準備活動一下筋骨。
他三下五除二爬上一棵大樹的樹冠,抓住上面吊著的好似爬藤的氣根,身體猛地往下一蕩,整個人如同鐘擺,快的下拋物線,沖向遠方。
清涼的山風激烈的當胸而過,讓人精神勃。
八九嘴里出好似大猩猩一般的吼叫,在氣根把自己揚起到最高的時候,凌空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抓住了另一根氣根,把之前的動作重復。
這,整個就是一個大猩猩在跨越叢林。
那黑色的風衣咧咧,迎風招展。
八九精準的控制著自己的方向,穿梭在大樹的縫隙之間,兩側樹木好像倒在地上一般,向后飛退而去。
蕩了一會秋千,八九覺得累了,在最后一此挑高之后,他利用燕子三抄水,借力又飛高了一些,然后那一身風衣突然變了模樣。
沒錯,風衣變了。
后面長到腿肚的衣擺,突然變成了一雙黑色的大翅膀。
這正是八九給自己設計的新款蝠翼功的配套蝙蝠衣。
此款衣服,最早是紺物質材料,不過八九現了蕩物質后,蝙蝠衣的主體便由蕩物質為主,骨干為物質和腰帶核心淦物質。
施展蝠翼功,八九身體飄飛在樹冠之上,猶如一只老鷹,俯視著美妙的叢林。
這一刻,他就是飛天蝙蝠柯...啊呸!青翼蝠王柒八九!
經過科技改裝的蝙蝠衣,能夠在陽光下肆意飛翔,而不是之前的遠距離滑翔。
望著眼下飛后退的叢林樹冠,那抑郁了很久的心緒,終于散開來。
如同一個回到孩提時代,只顧玩樂的年代。
遠遠的,八九能夠現一些村落,建筑很少,想來應該是集中型農場,很容易繞過去。
在進入城市之前,八九不準備降落下來。
但是,這個世界總有天文愛好者。
比如,八九剛剛經過的農場,家里就有一整套各種倍數的望遠鏡。
家里的小孩這時候正在樓頂天臺,用望遠鏡尋找叢林里奔跑的馴鹿。
然而,那么一個瞬間,他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怪鳥,展著黑色的翅膀翱翔,就和爸爸講的鬼故事之中的魔鬼一模一樣。
“啊”
72o度驚叫。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天天天天天上有個魔鬼!”
爸爸正在修理收割機,對于自己小兒子突然滿頭大汗跑下來,說出的童言無忌聳了聳肩,說道:
“嘿,孩子,那都是故事而已,這個世界上,沒有魔鬼。去玩吧,爸爸還要忙很久,我可不想花大價錢去換個新機器,那意味著你將沒有更好的生日禮物。”
“不!爸爸,我真的看到了,快跟我來!”
說完,也不管他爸爸同意與否,拽到樓上。
這位爸爸很無奈,只能聳了聳肩,用眼睛對著望遠鏡轉了一圈,隨后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眼睛離開望遠鏡,似乎想要咧嘴笑一下。
然而,終究沒有笑出來。
緊接著,這位爸爸144o度驚叫:
“啊外星人!快報警!”
撥通魁斗星,莽國報警電話25o.
“天吶,你知道嗎,我看到了外星人,就在xx.xx附近上空,你能相信一個人長著黑色翅膀,還會飛?那不可能是魔鬼,我是完成過科學教育的人,那一定是外星人......”
魁斗星極為遙遠處,這顆星球最強大的國家,川國,某不為人知的秘密部門。
“報告,監聽到莽國現外星人!”
“馬上進行詳細監聽,報告現未知,馬上派特工前往莽國,外星人是我們的!”
另一處遙遠之地。
茫茫雪山之中,也是一個魁斗星大國,璞國。
“報告,監聽到川國監聽到莽國有外星人出沒!”
“吼!馬上排出特工,要么得到外星人,要么干掉川國特工,我們得不到,誰也得不到!”
魁斗星最富饒之地,爾夫的家鄉。
這里也是一個大國,花山國。
“報告,有跡象顯示,川國和璞國特工都有特殊行動,目標是莽國。”
“嗯別急,派特工坐火車前往莽國,慢慢走,去早了反而搶不過!咱們離莽國更近一些。”
莽國很小,很快八九已經來到了國界線。
他選擇最偏僻處,悄然越過邊界,來到了花山國的境內。
爾夫的家,就在距離邊界線不遠處的一座小鎮,很美的小鎮,名為流花河鎮。
八九找到了流花河的源頭,這是一處干凈到唯美的小湖。
制作了一葉扁舟,沿著河流飄然而下。
這條河,橫跨流花河鎮,能把八九直接送到鎮中。
流花河鎮內,流花學校。
下學的鈴聲響起。
同學們紛紛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這萬惡的流花學校,校服竟然是長衣長褲,連裙子都不配,太過分了。
顏色還是那種灰色。
朵雅是一名品學兼優的乖乖女。
同時也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女孩子。
十七歲的年紀,女孩子總是這樣,對任何事都充滿了淡淡的哀傷。
比如,看到樹葉黃了,隨風而落,能哭一陣。
看到夏花謝了,能哭好幾天。
知道自己的偶像結婚了,準備爬樓。
這是活在詩里的年紀。
當然了,她們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是詩,人多的地方,詩不起來。
比如朵雅,書包已經收拾好,但是卻遲遲不肯走出校門。
她有太多的理由不愿意走出去。
五歲的時候,父親去世了,那時候她很小,但是也已經懂事,只記得自己當時哭得很傷心,很久。
但她還有母親的依偎。
后來不到兩年,母親改嫁了,又給她生了一個弟弟。
從那以后,朵雅開始變得不愛說話,所以她的沉默,不是青春期引起的,而是更多的原因。
也是在那之后,朵雅不再喜歡回家,因為在那里她絲毫感覺不到溫暖。
媽媽的愛全在弟弟身上,似乎自己眼前的三個人才是一家,而自己是個外人,是爾夫的女兒,不是他們的。
當然了,這是個漫長的讓她不愿意回家的理由,但是畢竟她還是要回去。
而今天,讓她不愿意走出校門的原因,更主要的是,有人在校門口等著她。
不是送情書的男同學,而是一群男女校外流氓。
起因是,校草給朵雅寫了一封情書,然后被朵雅扔到了垃圾桶,隨后被別人撿到,然后被暗戀校草的學校混子,號稱校花實際不是校花的茜草知道。
于是,茜草揚言要在今天下學后的校門口,把朵雅的臉打成豬頭。
朵雅唉聲嘆氣,在這件事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算了,也不是沒被打過,大不了就是打一頓。”
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朵雅咬了咬牙,俊俏的小臉都似乎堅毅了不少。
大踏步走在甬道上,心中那份決心隨著腳步慢慢變得少了,走路的度也便慢了起來。
最后,她只能很鴕鳥的低下頭,誰也不看,悶著向前走,期待那些人大善心,別看見自己。
亦或是期待老天爺長眼。
“哎!爸爸啊!要是你還在,我一定不會被任何人欺負!”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五歲生日的時候,和遠在太空飛船上的爸爸視訊,爸爸親口說過:
“親愛的朵雅,我會保護你,用我的一切,你出生那天起,我的生命就是為了保護你而存在。”
每當想到此,朵雅都會很心酸。
因為守護自己的人,不在了。
上天沒有垂憐她,茜草帶著一些社會上的雜毛圍了過來。
不知道他們腦子怎么長得,圍攻一個小姑娘,拿著甩棍短蝴蝶刀做啥子?
好吧,權當是一種文化。
心知一頓打是躲不過去的。
朵雅很明智的反穿了校服走出來,這樣就不用為了換校服的錢和現在的爸媽說話。
她蹲下去,用身體護住書包,等待著那些似乎有些熟悉的拳腳。
果然,那穿著皮鞋踢在皮肉上的悶響,波動了耳膜。
開始了嗎?今天都不疼的!
朵雅想著。
全身繃緊了勁,不讓自己躬身蹲著的姿勢改變,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更安全的保護自己和書包。
“不疼!真的一點都不疼!他們今天沒用力嗎?他們變得善良了......”
“嗯?慘叫聲!我沒叫啊?怎么回事?”
朵雅膽顫,鼓起勇氣悄悄扭了一下臉,先是看到了躺了一地的雜毛們,還有鼻血橫流的茜草。
然后是一雙黑色的,款式老土錚明瓦亮的皮鞋,老土的黑色長褲,寬松老土的風衣,老土的墨鏡,老土的型,還擺了一個老土電影的造型......天吶!
這不是大叔,這是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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