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不是華國人，當然不會去看華國的綜藝，也看不懂，當然也不可能知道公式相聲這個梗的。
張瑞嘉于是再解釋道：“琳達，我的意思是，咱們現在的專業不是古典文學嘛，我們需要學習的應該是專業課程，”
“你看我們的哪個教授平時研究，用上了公式這些咯？”
“雖然可能你以后在讀研究生的時候，想去其他的專業，但是目前我們還是要把自己的本專業知識搞明白的啊。”
“咱們女孩子多學點文學知識，是可以培養氣質的。”
琳達轉過頭來，看了張瑞嘉一眼，說：“張，你是不是真的被菲利教授給逼得太心急了啊？”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不還是你告訴我，咱們需要多了解一些理科相關的知識，在本科的時候多參與一下課題，對我們以后讀研究生有用處的嗎？”
“你讓我想想啊，好像就是在一個星期之前。”
琳達一臉認真地回憶著張瑞嘉說這句話的真實時間，
然后又才給張瑞嘉想解決的辦法：“張，你先別急啊，我下午和你一起去找菲利教授，他肯定會同意你補考或者讓你單獨考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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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瑞嘉皺了皺眉頭，只是覺得琳達突然怎么話這么多，
你要是真這樣，你會沒朋友的。
不過總算還是轉移了琳達的話題。
我才不會把陸成哥的聯系方式給你，像你這么開放的思想，還是不太適合我們這樣的華國人的。
張瑞嘉自以為地這么想。
嘴里卻是說：“謝謝啊琳達，辛苦你了，都是因為我，還要連累你來陪我一起去找菲利教授。”
“不管事情有沒有成功，我都請你去吃牛排。”
聽到有人請客，琳達自然還是很開心的，其實請客吃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不需要花錢，琳達的零花錢又并不多，而且她也知道張瑞嘉是個富婆，不會在意這點錢。
雖然以前很多時候出去吃飯她都會強烈要求AA，但是又覺得自己總是生硬并不太好。
“那就提前謝謝你的牛排啦。”
“對了，張，你還沒告訴我林的WhatsApp的賬號呢。”
張瑞嘉心里一汗，合著又繞回去了。
張瑞嘉就講：“我也不知道啊，琳達，你應該知道，WhatsApp在華國并不流行的，他們都習慣用WeChat。”
張瑞嘉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WeChat這個軟件琳達倒是聽說過，但是在米國并不是特別普及，更多的都是華國人在用，
然后她趕緊道：“那我就下載一個WeChat就行了，琳達你幫我申請一個賬號。”
琳達想到就做，馬上就準備打開iPhone的app程序下載頁面。
張瑞嘉皺了皺眉頭說：“琳達，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像是著了魔一樣，”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嗎？我雖然是華裔，但是我身邊就很少有華人的朋友，就算有，也是和我一樣的華裔。”
“我們生在米國，長在米國，在華國沒有多少朋友的，”
“所以我也更習慣用我們現在的聊天軟件，哪里有WeChat的賬號啊？”
“陸成哥倒是有，但是他的賬號我也不曉得啊，平時都是我爸和他聊的，我和他也不是特別熟。”
“要不這樣吧，我回去給我爸說一聲，說你想搞課題，需要了解什么樣的公式，我讓他給你推薦相關專業的教授。”
“有教授帶著你來做，你肯定會很快就做得出來的。”
張瑞嘉一念想，似乎自己都快圓不了謊了，索性給老張給抬了出來，希望可以借這個機會把琳達給鎮住。
讓她知難而退。
果然，張瑞嘉這么一說，琳達就遲疑了起來，其實她哪里是真的想搞什么課題啊，最多的還是希望借此機會和陸成多親近親近。
因為上次遇到了陸成之后，她就回去查過了，雖然說是沒有查出來陸成的詳細信息，但是在pubmed上都能夠搜到一長串陸成的名字，
而且陸成給她的印象也不錯，張瑞嘉不也開玩笑要把她介紹給陸成嘛，
于是她就開始偷偷地去問一些老師關于那些雜志的事情。
這一問，問出來的結果可不得了，
那些雜志全都是醫學里面殿堂級的。
這樣的人還是單身，那她不試試？
這不，她就來找張瑞嘉了。
只是，后面的發展和她預想的有些不太一樣，不是明明說好了張瑞嘉要把陸成介紹給自己的么？
怎么現在問個聯系方式還都這么難的？
琳達也是不太好意思直接講明自己的真正意圖，
不過張瑞嘉說要給她介紹張老爺子，然后張教授給她再介紹帶她寫文章的教授，琳達可不想。
本來要寫那些課題就枯燥得很，而且這也不是她這個年紀，她這個知識儲備的人能夠做的了的事情，若是為了接近一個不討厭的人，強迫自己去做倒是可以接受。
但是真要大二就開始接觸這么高深的東西，那就是真的有些得不償失了。
想要跨越知識層面做遠超過自己知識儲備的事情，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了的。
而且張教授介紹的那種大教授肯定要求比較嚴，自己能夠有知難而退的機會嗎？
想到這里，琳達索性只有長痛不如短痛，就說：“瑞嘉，我的事情就不用麻煩張教授了吧，我自己去找別的老師就好了。”
“咱們不是說好了，就只論自己的交情嘛。”
“不過以后我們一起考研究生的時候，倒是希望張教授可以幫我寫個介紹信什么的，那就最好了。”
聽到了琳達這么說，張瑞嘉才真正地長舒了一口氣，而后道：“菲利教授來了，我先不和你說了……”
琳達看到張瑞嘉立刻就跑向了遠處而來的菲利教授方向，微微一笑，然后也收拾起了復雜的心情，緩緩地往那個方向走了去。
秦霜此刻正在實驗室里繼續著她的課題，因為她是之前是帶著自己的課題外出去學習，以提高自己的業務能力的。
所以這個東西，陸成根本就沒有碰過。
不然秦霜若是回來了，發現自己的課題搞完了，那豈不是這一趟就白學了？
秦霜肯定也會找陸成的麻煩。
所以秦霜就還有事情可以做。
現在才早上的八點鐘，秦霜繼續拿出了自己的小本子，上面記錄著今日的實驗計劃，
正在看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手機亮了起來。
秦霜一邊看筆記，一邊偏頭把手機拿過來，不經意地把手機點亮，然后看到了未讀的信息。
拿手機的手微微一顫，差點就掉下來。
神色凝住之后，心思再也沒辦法集中在筆記之上，看著那信息：
“秦霜師姐，你看到信息的時候，我已經上飛機了，我要離開密歇根州了。這是我師父的安排，很抱歉以這種匆忙的方式告訴你，謝謝你對我這段時間的照顧。更謝謝你的悉心教導。”
“再見，以后回國了多來沙市玩。”
看著這條信息，秦霜的心里頓時縈繞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從最開始看到陸成，她就只是單純地因為陸成是華國人而對他有了稍微的好感，所以想多帶帶他，
但是到了后面，陸成卻是漸漸地給她帶來了太多的驚喜，從微調她的實驗試劑讓實驗成果，到她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某方面不足外出學習，再到后來，
那個本來是跟在自己后面的師弟，卻是不知不覺間完成了自己都沒辦法完成的事情，走到了自己的前面去。
這段時間不過才僅僅一個月多一點。
這個時間，是她遠遠無法想象，甚至也是從來都沒想過的。
不過秦霜也明白，陸成對她的感覺，一開始肯定更多的是驚訝，然后就慢慢地變得有些羨慕和崇拜。
不管是陸成做事情的態度還是他對實驗中各種細節的靈敏嗅覺，都是她這個女生都比不上的，再加上陸成那幾乎是瞬移的思維能力，則是讓秦霜在陸成面前真正地感覺到了自己的挫敗感。
不管是知識儲備，還是操作能力，乃至于對課題的熟悉程度，秦霜都已經有了一種自己遠遠不如陸成的感覺。
所以，本來秦霜還打算，這次回來，可以好好地跟陸成討論一下的。
說是討論，其實更多的是請教。
至于以后會有什么感觸，秦霜不知道，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產生喜歡上陸成的荒唐念頭，至少，想到這種可能，她的內心并不會拒絕。
喜歡一個優秀的人，從來都不是一件罪惡的事情。
秦霜也不例外。
只是，回來就聽到了發生這樣的事情，
秦霜有猜到陸成可能會離開實驗室，甚至離開這座城市，卻沒有想到過這個時間會來得如此之快，
她都已經盡力地去做一些事情去挽救了，但是似乎還是于事無補。
想到這里，秦霜就編輯信息回道：“以師姐的身份，說一句真心的話，祝你一路順風，學業有成啊。”
“再以朋友的身份說一句真心的話，我以后可是真的要來沙市的。”
這么發完信息之后，秦霜不禁又想起了一種可能，假如是艾荷在實驗室里，陸成會是以這種方式和她告別么？
秦霜自己推測，估計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不可能。
“年輕真好。”秦霜如此感慨道，
差點就忘了她其實也年輕過，只是因為家庭的原因，因為自己追求的原因，因為自己學習能力還不錯的原因，
她所在的年輕，已經不再是大多數普通人的年輕，
至少她沒有在那個年紀，能夠遇到她覺得對的人。
所以她也就沒有機會像艾荷一樣，做一回真正的小女生的機會了。
不過人生千般事，都是可遇不可求。
陸成的飛機距離起飛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不過陸成已經早到了。
現在在候機室，陸成正在和艾荷聊天。
陸成捧著手機，喝著牛奶，啃著面包的時候，艾荷正好發來消息。
“那以后就要來霍普斯頓大學來找你了咯？”
“我本來還以為又要去密歇根州旅游的呢。”艾荷現在已經很少用師兄這個稱呼了，直接喊的你。
陸成就說：“還不一定的，馬里蘭州又不是只有霍普斯頓這一所大學。”
艾荷卻是道：“什么不一定，馬里蘭州最出名的就是霍普斯頓了，雖然這是個私人的貴族大學，但是學術地位也是頂尖的好不好？”
“而且它就在巴爾的摩市。”
“要不要我圣誕節的時候來旅游啊？”艾荷敷著面膜，似乎只有借著涼涼的面膜，才能夠隔絕此刻她發燙的臉色，也才能夠讓他有機會說出來這么直白的話而不臉紅。
不過呼吸的急促是避免不了的，面膜的唇上小橫條的部位，都被艾荷急促的呼吸吹的呼哧呼哧地閃動起來。
雙手抱著手機，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
等了才十秒鐘，就像是等了好久一樣，
然后她直接倒躺而下，到沙發上，手機直接從手中脫落，翻了翻白眼，成了死魚癱。
嘴里聲音很細又很尖銳地發出來了聲音：“完了完了，艾荷艾荷，你快醒醒，你今天還沒睡。”
“啊啊啊啊啊。”
“你怎么可以發出來這樣的話，你快撤回來。”
滴滴！
VX來信息的震動和鈴聲同時響起，
死魚立刻端坐而起，然后立刻打開手機一看。
只見陸成回道：“好的啊，我提前去打聽一下哪里有好吃的東西，我先去踩個點，然后再問問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上次在密歇根州，我自己都是一臉懵逼的，也沒辦法給你好的建議了。下次你來的時候，這都提前一個月給我說了，我肯定會安排時間出來。”
艾荷的蝌蚪眼睛頓時往外一鼓而出，睫毛用力地上翹起來，似乎拉得眼角都開了一點，蝌蚪眼漲成了葡萄。
她打字道：“那你豈不是要多請我吃幾頓飯？/偷笑。”
陸成這么長的回復，這顯然是很少的幾次，而且這次還是這么主動的，這讓艾荷的心跳也是開始加速起來。
同時，心跳加速了之后，心里的聲音和想法也是開始快速地搖擺起來。
這是什么意思呀？
陸成他說要安排時間出來，是要和我一起出去玩？
還是說就給我帶個路的？
他開竅了？
還是被其他人帶壞了？
他在米國待了一個多月了，身邊還有秦霜師姐這樣的大美女在，
恐怕？
艾荷還沒來得及繼續胡思亂想下去，陸成的信息讓她的所有思維都戛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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