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這兒!”
話嘮少年不斷地原地跳躍著,就如同小兔子一般,持續朝著霍登揮手示意,用全身動作來表達自己的喜悅,但僅僅只是一小會,他就沒有忍住地主動沖了過來,以最熱情的姿態歡迎霍登結束入學考試。
周圍不少詫異驚奇的視線都投射了過來。此時是不是應該假裝和他不認識?
“你也結束了嗎?你最后去了哪個學院?”
話嘮少年直沖沖地朝著霍登撞了過來,但霍登的腳步稍稍往旁邊側了側,避開了位置;而話嘮少年也用一個緊急剎車控制住了身體,這才避免了沖撞事故。
明明是詢問霍登的問題,結果沒有停歇地,自己就率先說出了答案,“我是圣斯派德學院!”
“雖然有點遺憾,我還是希望前往圣克洛伯學院來著,但能夠順利入學就已經非常幸運了!這樣就不用背著行李回家了。你知道嗎?我出發的時候,半個鎮子的人都出來送我了,如果我沒有通過的話,那就只能遺憾回去了。嘿嘿。”
腦補一下返鄉畫面,有點喜感。
“你知道吧,每一年從圣克洛伯學院畢業的學生都是最為搶手的,各大研究室都早早地前來學院挖掘潛力股,早早地簽署工作協議,他們就是塞克佩斯學院就業形勢最好的群體,真是羨慕呀。我本來也想要加入圣克洛伯學院的。”
“但現在看來,我還是不太適合。”
耳邊涌動著對方聒噪的說話聲音,然后視線余光就捕捉到身后的奈特墨爾之屋再次被打開,又出來一名考生。
視線余光不經意間的一瞥,居然看到了一個熟悉身影——
那座試圖追殺自己的冰山。
這算是冤家路窄嗎?
冰山也立刻注意到了霍登,腳步微微一頓,然后就大步大步地朝著霍登地沖了過來,怒目圓瞪的視線兇狠地朝著霍登迎面撞擊,“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霍登揚起眉尾,稍稍有些詫異,話語卻沒有停頓,“跟蹤你。”
“你!”冰山的眉眼重重往下一壓,氣場就變得凌厲起來。
霍登卻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我出現在這里,顯然是為了入學,否則還有其他理由嗎?而且我比你先出來,確定不是你跟蹤我嗎?”那不緊不慢的吐槽語氣讓冰山越發陰沉起來,卻終究沒有開口駁斥——
他也意識到,自己太過急躁,以至于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
但他現在確實難以保持冷靜,塞繆爾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卻又再次看到霍登活蹦亂跳地出現在眼前,心情復雜。
更何況,他現在也才十八歲而已。
霍登也沒有再繼續咄咄逼人,話鋒一轉,微笑地說道,“我說過,我們應該是站在同一陣線的伙伴,你希望查明的事情,同樣也是我的困惑。我們可以互相幫助對方,而不是阻止彼此。”
“我不需要。”冰山根本沒有任何遲疑,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霍登的橄欖枝,“我自己就已經調查出了眉目。”
霍登不置可否。
“呃……你們正在說什么?為什么我一點都聽不懂?”話嘮少年滴溜溜地轉著眼睛,充滿好奇地詢問到。
隱隱地,他的腳步朝著霍登方向靠近些許。
這一動作落在冰山眼中,卻以為他們是同伴,“他又是誰?他也和這件事有關系嗎?”
“你確定自己調查能夠找到真相嗎?這應該是她,而不是他。如果就連如此簡單的事實都無法看透的話,那么即使找到線索和證據,我也懷疑你是否能夠找到真相。就好像你依舊沒有看清楚我們的位置。”
霍登那不緊不慢的口吻帶著一股慵懶,明明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卻透露出一股嘲諷和戲謔,非常欠打。
但此時冰山卻沒有時間找霍登的麻煩,微蹙眉頭地朝著那位話嘮望了過去。
話嘮則是滿臉驚愕地看著霍登,“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從頭到尾都是話嘮一個人的單口表演,霍登只是擺出傾聽的姿態,并沒有給予太多回應,話嘮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短發、襯衫、長褲、背包,所有的一切都是模仿年輕學生的裝扮復制黏貼完成的。
落在霍登眼中,卻是漏洞百出,“喉結。耳洞。皮膚。眼睛。至于說話時候的語氣和用詞,還有肢體語言,我就不一一羅列了。”
僅僅第一個照面,霍登就意識到對方的異常,顯然是女扮男裝。
塞克佩斯學院的入學并沒有性別限制,但既然對方選擇以男裝示人,必然有自己的理由,霍登也就沒有當眾揭穿,剛才看到對方迎面朝著自己“投懷送抱”的時候,他才暗暗地閃避開來;不過從對方也緊急剎車的動作就可以判斷出來,她應該也沒有太過在意,好玩的成分居多。
而且,現在只有他們三個人,冰山又是一個嘴嚴的,霍登這才利用這個小秘密來打破冰山的戒備防線。
話嘮……少女滿臉驚嘆地看著霍登,錯愕過后卻沒有生氣,而是流露出崇拜的表情,“哇”地感嘆起來。
冰山的面部五官依舊沒有任何變動,但周遭的氣場卻越發森冷起來。
他就這樣冷冷地瞪著霍登,只是效果有限,霍登那不動如山的神情牢牢掌握著主動,這讓他再次回想起了兩個人的首次交手,雙手就不由再次緊握成拳;但理智終究還是克制住了沖動:
此時置身于塞克佩斯學院,周圍人來人往,他那一點點三腳貓功夫在真正的靈能者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于是,握緊的拳頭又再次松開,冰山沒有多說什么,徑直就繞過了位置,朝著學校主禮堂方向走了過去。
“嘿,嘿!”話嘮少女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肘,做出一個隔空撞擊霍登的手勢,全然沒有理會離開的冰山,只是興致勃勃地詢問到,“你真的好厲害!你到底前往哪個學院?我叫愛麗兒-卡圖魯斯,你呢?”
“霍登-赫洛,圣柯睿恩學院。”見面將近一個小時之后,兩個人才終于互通了姓名。
“什么?你居然是圣柯睿恩學院?我還以為像你如此聰明的人,肯定是圣克洛伯學院的!你說這入學考試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點線索都沒有。”
話嘮依舊是話嘮,即使沒有得到霍登的回應,她也依舊興高采烈地滔滔不絕著,一直到雙腳走進主禮堂的時候,她的聲音才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