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老”,這就是靈能派支持者尋找到的鑰匙。
有誰不想要長生不老嗎?
無論是科技派支持者還是靈能派支持者,越是位高權重的貴族就越是希望能夠延年益壽,越是攀登到金字塔頂尖的底層人士就越是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夠得到更多回饋,繼續享受他們全力拼搏出來的特權與利益。
靈能者;沉默者。貴族;平民。商人;軍人。保守者;激進者。
這份名單還可以長長久久地羅列下去,因為健康與生命就是所有人的共同弱點,沒有人能夠抗拒——也許有,但能夠抗拒的終究是非常非常小的一部分人群,這也意味著,“長生不老”代表著大部分人的利益。
只要能夠真正尋找到長生不老的密碼,那么靈能派與科技派的爭端可能就能夠尋找到一個完美的契合[天籟fo]點。
于是,與帝國命運息息相關的烏瑪尼教會就首當其沖,從亞弗戈蒙到哈諾,他們已經徹底拋棄了正神與外神的區別,不擇手段地尋找長生不老的辦法,即使代價是“犧牲”靈獸,他們也會牢牢抓住救命稻草。
因為只要能夠真正找到長生不老的方法,不僅是貴族,他們還能夠贏得所有上流階層、精英階層的支持,即使是哪些成為暴發戶的沉默者們也很難拒絕“永生”的誘/惑,屆時,靈能派就能夠全面掌控局勢。
不過——
亞弗戈蒙也好、哈諾也罷……現在霍登暫時還是沒有辦法尋找到更多信息,也許他們之間還有更多聯系,也許哈諾遁入黑暗的分身就成為了亞弗戈蒙,也許亞弗戈蒙就是引/誘哈諾遁入黑暗的幕后黑手。
也許,亞弗戈蒙和哈諾身上就隱藏著“長生不老”的真正秘密。
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但無論真假,哪怕只是一個糊弄大眾的幌子,在靈能派漸漸式微的困境之中,這也絕對是一個高招!
對于烏瑪尼教會來說,內部應該存在著分歧,畢竟,從正神走向外神的道路,這不僅是道德的考驗,更是一種信仰的質問;但面對科技派的來勢洶洶,還有貴族的巨大壓力,恐怕教會內部也難以抗拒。
如此來看,支持者和反對者應該都擁有自己的力量,但到底誰能夠占據上風,霍登還缺少足夠的線索做出判斷。
而今晚的光頭,他屬于反對者,但他卻不是如同霍登所說那樣的“一呼百應”,他需要面臨靈能派支持者的強力沖擊,甚至被認為是叛逃前往科技派的叛徒,這才是光頭沒有驚動那群人的原因。
事情,發展到這里,似乎所有線索都能夠聯系起來了。
南方奧遜公司、安圖拍賣行、古斯塔夫伯爵等等,全部都代表上流階層,他們為了堅守自己的利益而不擇手段;教會扮演穿針引線的角色,輕而易舉就能夠將不同勢力全部串聯起來,并且持續保密。
不過,哈福特先生的晚宴呢?
可以暫時理解為“長生不老”的試驗田,也許是為了試驗,也許是為了獻祭,也許還有其他什么發現的理由,但目前哈福特先生的晚宴依舊存在諸多疑點,從塞繆爾開始,到流浪漢的失蹤,還有維克多和阿爾伯的滅口,總是還有一些事情不能夠完全順暢起來。
還有,如果“長生不老”真的是眾望所歸,那么貴族為什么沒有公開呢?
“外神”,或者說邪神,這顯然是原因之一,畢竟邪神就代表著黑暗與恐懼,而且這段歷史已經從萊雅帝國的官方史冊上抹去,但除此之外呢?
既然已經有貴族愿意為了長生不老而忽略邪神的屬性,為了自身利益而不擇手段鋌而走險,那么一旦成功之后,就能夠說服更多支持者。
可是看看現在,事情依舊處于保密狀態,南丁格爾、維克多和阿爾伯這樣不太清楚核心秘密的小嘍啰也被滅口,顯然事情的敏感依舊在想象之上;同時,烏瑪尼教會內部也存在反對聲音,而且反對勢力應該也并不是絕對弱勢。
這又是為什么呢?
在邪神之外,還有什么事情阻止如此風潮的全面普及嗎?
成功率?
死亡率?
抑或者是其他什么?
和哈福特先生的晚宴一樣,霍登隱隱覺得,事情已經顯露出了冰山一角,但還是缺少關鍵的一塊拼圖;而且,霍登的直覺認為,兩件事欠缺的拼圖可能是同一塊,只要尋找到這塊拼圖,就能夠看到事情的全貌——
至少是霍登和塞繆爾失蹤案的全貌。
而這個“真相”的背后,很有可能還隱藏著更加龐大更加恢弘的一個陰謀,“靈能派VS科技派”的斗爭應該遠遠不止于此,甚至……卡格和古蘭是不是也牽扯其中,而背后真正在下棋之人,是否還有更高的目標?
當然,上述所有的所有,全部都是一個“假設”,霍登根據自己現有線索展開的聯想,也許全部都是他自己的異想天開,就好像寫一般;也許全部都是他自己的一廂情愿,強行把沒有關系的線索鏈接起來,試圖尋找到回家的道路。
也許是,也許不是……擺放在霍登面前的,依舊是迷霧重重的一堆謎題,光頭似是而非的模糊話語也沒有真正指明任何事實,他甚至不能確定自己的前進方向是否正確,還是早就已經偏離了真相的軌道。
霍登同時也不能排除光頭說謊忽悠的可能,因為他始終游離在事情的外圍,并沒有能夠進入事件內部,他現在只能通過線索拼湊出一個“假設”,卻沒有辦法證實這個“假設”,因為越靠近真相就可能越危險——
也許,霍登需要親自前往哈福特先生的晚宴,才能夠看到真相;但是,代價呢?真相的代價又是什么?
“這里的水,比你想象得還要深。”
腦海里再次回想起光頭剛才的那句話,細細品味一番,光頭似乎已有所值,但是,霍登這才意識到,比起恐懼來說,好奇始終占據了上風,自從察覺到教堂可能隱藏真相的時候,他就始終是如此,就好像面對一道錯綜復雜的數學題,現在終于能夠尋找到解體脈絡,那種亢奮是難以形容的。
描述起來似乎很久很久,但其實只是霍登腦海里的一個剎那,雜亂的拼圖在頭腦迷宮之中尋找到了一個模糊的聯系,抬起頭望向光頭離開的方向:
他,還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