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輕點輕點。”
敏感的觸手被抓得太疼，愚者之眼連連求饒，連聲道：“咱還是個溫室的花朵，需要精心呵護才能夠茁壯成長。”
雖然名字和禁忌之眼相似，但愚者之眼實際上是一頭眼魔。它眼睛占據了身體的三分之二，其余的便是觸手和嘴巴，還有中間的連接部分。
程海將它提到眼前，問道：“別廢話，想活命你得提現出你的價值。”
“當然！那是當然！耐薩利其實有兩個，凱里瑞克喜歡推油，雷吉斯喜歡男人，莉莉絲里面是真空的！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一定言無不盡，知無不言！”愚者之眼一改他掌管大炮時的冷酷無情，噼里啪啦地說出了一堆情報。
“你說雷吉斯喜歡……呸！你說耐薩利其實有兩個是什么意思？”
信息量一時間有些大，讓程海下意識地就想聊八卦。
“納斯惡魔一族無法在地獄之外被殺死，他們的靈存放于恐懼深淵，他們也可以在那里無限次數的復活。耐薩利是納斯惡魔里比較的一頭，他在生前就是個人格分裂的病人，成為納斯一族后，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日漸加重。
由于隨著力量的增強，強大的人格想要干掉負面的人格。但因為納斯惡魔的特殊性，他們的靈是一體的，其中一個死了，另一個也得死……”
“所以強大的靈魂倚仗著不死的特性，想辦法把他們割裂開來，但又因為發現他們合體之后的力量會更為強大而舍不得干掉自己的兄弟，所以兩個一起留了下來？”聽了愚者之眼的故事，程海當即猜出了后半段。
不死這一特性不難理解，就和巫妖的命匣還有伏地魔的魂器一般，那玩意才是他們的本體，被殺死的也只是一個有完整意識分身罷了。既然身體怎么也玩不壞，利用自己做些實驗也在情理之中。
“噢，入侵者大人，你可真聰明。”愚者之眼夸贊道。
“第二個，告訴我奈……”
正欲繼續問話，程海卻忽然感覺身后的空氣發生了波動，回過神時，脖子便猛地一緊！
“抓住你了”
細長的鞭子勒住了程海的脖子，將他向后扯去。一個妖嬈嫵媚的身影貼了上來，在他的耳邊輕聲呵氣。
后背的骨頭傳來了柔軟的觸感，和愚者之眼說的一樣，莉莉絲里邊什么也沒穿。
“是什么時候……”
程海細細品味，捕捉到了自己精神松懈的那一瞬。
在被愚者之眼偷襲的時候，他曾有過一瞬的失神。想必莉莉絲就是從那個時候出的手，麻痹了他的精神，這才能無聲無息地潛到他的身后。
“你外面的這層衣服，很是礙事呢。”
莉莉絲輕言細語，手上卻是不老實。她輕描淡寫地捏碎了程海左臂的冰霜鎧甲，隨后伸手下探，握住了一根粗大的骨頭。
仿佛是發生了什么意外，莉莉絲抱歉地抽出了一截手骨，惡趣味地笑道：“哎呀，斷了呢。”
斷臂的劇痛直沖腦海，讓程海的靈魂之火猛地顫動，身體也為之發抖。
莉莉絲品嘗著痛苦的味道，滿意地舔了舔香唇。
那宛若嬌花一般的姿態，煞是誘人。
“干得好，莉莉絲，耐薩利大人會嘉獎你的。”
眼見程海被莉莉絲輕松制服，愚者之眼頓時重振雄風，恢復了往日的氣度。
“哦？我記得某眼好像把耐薩利的秘密都給說出來了吧？”莉莉絲似笑非笑地說道。
“我這是示敵以弱，為你創造出手的機會。”愚者之眼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是嗎？”
莉莉絲忽然挺了挺胸膛，手指勾住了V形的領口，問道：“那我是真空的事情呢？”
“額……”
愚者之眼一陣口感舌燥，心虛地問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聽的？”
莉莉絲將食指抵在嘴唇上，作嬌俏的可愛狀，說道：“大概是從‘哥哥哥，我錯了。’那一句開始的吧？”
“啊這……”
愚者之眼滿頭大汗。
這不就是全聽到了嘛……
它正欲辯解，卻聽到身為階下囚的程海忽然嘆了一口氣。
“可惜了……”
要是換個時間，換個地點，他還能夠使用控夢之術，倒是不介意和她玩玩。
“可惜了？”
只是現在嘛……
斷掉的白骨手臂反手一抓，莉莉絲的身體不自然地僵直，失去了原有的靈動。
眼看著自己就要再度陷入包圍之下，這時候程海決定……
荊棘之花閃爍著流光，死亡凋零的作用時間已經達到了三十秒。整座通靈之塔都如同被蟲蛀的堤壩一般，搖搖欲墜。
礦石開始碎裂，橫梁斷裂坍塌，通往中樞控制室的一側更是直接裂開。冰層碎裂，毀滅者們揮舞著翅膀升空，黑騎士們也抓著地板巖攀爬而上。
勒著程海的鞭子再度收緊，只是這一次，中間隔著一層冰。
他趕時間！
打妹妹！
“我沒耳朵，別吹了妹妹。”
莉莉絲勒著他的脖子往后一扯，面色不愈。
冰霜再次爬滿了手臂，程海打了個響指，四周的世界劇烈地顫動起來。
像莉莉絲這種上位惡魔，倒是具有相當高的豁免權。但就和程海上次的評價一樣，一頭魅魔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做事必然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我的手不是那么好拿的。”
隨手解下脖頸上的鞭子，程海轉身拿回了自己的手，重新安上。
一座冰山平地起，程海的身體踏冰而上，撞碎了腐朽不堪的塔頂，一把抓住了莉莉絲的翅膀，狠狠撕斷！
“什么？！”
發白的肉體變成了一地的碎碎冰，莉莉絲的假身徹底死亡。至于她的本體，在被控制的那一段時間里，程海也鎖定了她的位置。
活動了一下剛接回的手臂，他突然抬手對著斜上方釋放了一個法術——恐懼陰影！
前來襲擊他的并不是莉莉絲本尊，只是一具血肉分身而已，自然也沒法通過麻痹支觸的判定。
他們巫妖有一個特殊的法術，叫做麻痹之觸，但凡是有肉身的存在接觸了，都需要經過這一輪判定。
潛藏于塔頂的莉莉絲猝不及防地飛起，交疊的暗影已從后方追上，如同蜂群一般纏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