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涌的白光炸穿了一群怪物,驚恐的幸存者只看到一個揮舞著翅膀的人影在面前閃過。隨后,那群怪物們就跟吃錯了東西似的,身體上不斷有地方爆炸開來。
“天使?!”
“我去!真的!是天使!我們有救了!”
“真主阿拉,我永遠贊美你!”
“你是來砸場子的吧?”
雖然眼前的畫面有些跳幀,但光是迪珊偶爾定格出現的倩影,就能當這群興奮不已。也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了遠處的程海,不由得心生疑慮。
天使與惡魔,多么奇怪的一個組合。
“哼!”
幾道劍影將折翎的身體切割成碎片,防止她有什么重生的可能。
程海回頭想要看一下程依一的情況,卻發現她的身下拖著長長的影子,已經跑遠了。
“搞定了嗎?”
一群A級都不到的雜兵耗費不了多長的時間,迪珊從后邊跟了上來,雙手叉著腰。
遠處,楚臨陷入了圍攻之中,處境危險。
“你過去吧,我等會就來。”
程海再度喚出了重騎兵,擰動油門沖了出去。
迪珊無奈,只好自己去支援楚臨。
撲通撲通!
右手的黑影化作了四肢,帶著程依一朝著遠處奔逃。她驚慌地回過頭,黑色的齒輪已經離她越來越近。
“快點!再快點!”程依一忍不住催促道。
“嗚嗚……”
惡之野獸一聲咽嗚,聲音中充滿了心酸。他倒也想跑快點離開那個恐怖的家伙,只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力量,速度已經拉到極限了。
“唉,我想我們回去應該多花點時間研究陣法了……”
程海忍不住埋怨,眼里的禁忌之眼也對此表示贊同。
真是過分,外掛都到帳兩個月了,居然連這些才活了幾千年的怪物布置結界都破不了。
世界的意志,不過如此!
火光噴涌,咆哮的重騎兵追上了逃跑的程依一,然后程海放慢了速度,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抱上車來。
“要去哪呀?我的小公主。”
“放開我……”
程依一用力地掙扎了幾下,奈何惡之野獸再度裝死,卻是推也推不開。
“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程海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柔聲細語。
第一次失控之后,程依一就因為抗拒惡化而拒絕進食,所以程海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在害怕什么。
“我……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程依一咬牙說道。
“那可不行,你走了誰給我做飯?我這兩天都吃不飽。”程海故意轉開了話題。
程依一微微一愣,皺眉道:“那……幽竹姐姐?”
“她不行。”
程海搖頭道:“過兩天她就得回學校考試了,肯定不能繼續住我這。”
要不是被都勒薩斯親眼目擊,耐薩利那家伙算人頭的時候也把紀幽竹一起算進去了,他是不會把她留家里的,搞得跟把人包養了似的。
“要不……”
程依一眼睛轉動了一下,認真思考,然后說道:“我每天晚上回來給你做飯,昨晚再走。”
“噗……咳咳。”
程海快被她給逗笑了,卻只能板著臉道:“不行,哪有小孩子整晚夜不歸宿的?你要是回來,那可就得打屁股了。”
“哼。”
程依一扁起嘴,把頭埋進程海的懷里。
她現在太丑了,不想被他看到。
“好啦,都是我不好。我來得太晚了,下次如果你還有這種活動,我和你一起來。”程海小聲地安慰道。
他也實在是沒有想到,一次普通的出游,居然都能卷入這種事情當中。
“你說的?”
程依一抬起了一邊頭,露出了一只眼睛。
“嗯,下一次,無論我手里有什么事情,我都扔下。”程海揉著她的腦袋保證道。
“那不行。”
程依一忽然坐了起來,用力地搖了搖頭。
“啊?怎么了?”程海一臉的蒙圈。
難道程依一真不想他跟在身邊?
卻見程依一抬頭看向了小鎮的中心,抿起了嘴巴。
程海在外面奔波,為的也是這座城市。
他們已經在很努力地避免著雅楠鎮的災難,卻還是沒能趕上。如果是因為她的原因,讓需要的地方又發生這種事情,她良心不安。
她已經不想再看到茵茵那種悲劇了。
看著程依一的反應,程海松了一口氣,微微揚起了嘴角。
她還是她,那個救了他兩次的程依一。
“那好吧,不用等他們帶,我們明天一起出去玩。現在能先回幽竹姐姐那邊等我嗎?”程海低聲道。
“嗯。”
程依一輕輕地點頭。
他么畢竟是以少打多,時間再耗費下去,恐怕楚臨那邊會生出什么變故。
程海單腳撐地,火紅的車尾緊貼著地面甩出了一道長長的弧形,朝著鎮子的外頭疾馳而去。
混亂的祭壇內,怪鳥與月獸齊齊嘶鳴,兇惡的狼人組成了小隊,悍不畏死地沖向楚臨。而被砍成兩段動彈不得的鬼月,則躺在地上加油打氣。
“圍他圍他!他要跑了!”
一連躲過了四散的射線,楚臨的身影驟而散開,又重新凝聚于高空之上,鼓蕩著渾身的力量,一拳砸在眼前的虛無之上。
聲勢浩大的一拳,猶如排山倒海,震落了一片來襲的四翅月獸。空氣中憑白出現了一堵墻,繼而又失了影蹤。
沒了迷霧結界的消耗,虛淵全力以赴之下,制造的小型結界也是堅韌無比,并沒有打破的可能。
楚臨眉頭微皺,一腳踏在結界的邊緣,身體倒射而下。
在他的身后,數十道光柱交織著在半空中不規則地變向。它們撞到了楚臨落腳的點位,又折返下來,如同電網般快速逸散,根本捕捉不到動向。
抓起一只腦袋畸形的鳥人向后一扔,那個倒霉的家伙被湛藍的光線斬切而過,頓時被削成了一碟下酒菜。
“走位啊!注意走位啊!”
隊友的隕落,鬼月在地上看得痛心疾首。
眼見楚臨左沖右突,在地面和一頭狼人中尉站在一塊,他又忍不住出聲提醒。
“賈中尉,攻擊他的中路,有破綻!”
“這都能空?你會不會玩啊?”
“哎呀!不是這么打的。”
下一秒,賈中尉中了楚臨的道,整個狼如同中了重炮一般倒飛出去。臨倒下之前前,還倔強地對著鬼月豎起了中指。
“你要是沒死,就給我滾去戰斗!”
虛淵眼角抽搐,忍不住出言相懟。
一直在躺這嗶嗶賴賴,隊友說一個死一個,搞的她連施法都不能專心了。
要不是怕血月追責,她真想親自結果了這頭陰陽狼。
一聽要去打架,鬼月又突然變臉,哀聲嘆道:“哎呀,哎呀,我屁股疼。”
“疼什么疼,你屁股在樹上呢!”
虛淵指著遠處的大樹,上面掛著半截身子。
“臥槽!誰把我屁股弄樹上了?”鬼月驚了。
“哼!沒種的家伙,就剩個嘴了。”
“唉,你怎么罵人呢?”
鬼月正要和她講道理,卻見天上落下一枚黯淡的星辰,正好砸在他的頭上。
虛淵大祭司對他施展了沉默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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