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斯坎達爾女王的宮廷水晶花園中昏倒的不是別人,正是阿爾伯特的左右手米塞拉瑟雷斯特拉,這位吉列爾星人在表面上是加米拉斯的宣傳大臣,負責寫寫總統的演講稿什么的,但是實際上身為一個叫做吉列爾的種族的末裔,這位米塞拉的一個能讓她幫助總統秘密效力的能力是心靈感應。
這位尖耳朵的女性大臣因為過去的能力對于她的總統阿爾伯特有一種死忠,雖然她對于掃描伊斯坎達爾女王宮有所疑慮,但是還是執行了她的種族除了能感知其他生物的思想以外,還有諸如向其他種族投射幻想等能力,這些能力中的一個就是米塞拉能夠讀取殘留思念。
也就是說,她可以大致的感應出一個地方有沒有什么生物去過,有的話,大致有幾人,雖然無法更加詳細的解讀出什么情報來,但是對于想知道伊斯坎達爾王宮內部有沒有來過外人的阿爾伯特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米塞拉一路感知,沒有察覺到異樣,但是到了水晶花園的時候,她翻車了。
雷曼因為與加米拉斯人在水晶花中的殘留感情發生了信息交換,所以在那時候被迫全力開放了他的靈能,而且就連奈特也不得不開放她的一部分精神作為那股龐大的信息流的泄洪區雷曼可能自己沒意識到他的靈能現在已經變得多強,但是他的水準已經遠遠超過了克普魯星區最強的幽靈。
而且,在塔達林的時候,因為埃蒙不停的侵蝕和地嗪的熏蒸,他的靈能現在除了強度被進一步提高以外,也帶上了一種他自己沒意識到的侵略性。
簡單的來說,雷曼現在就像是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里被錘煉過的猴子,兇的很。
他那對于這個宇宙的一般生物來說可以說已經沒有敵手的強大靈能波不僅釋放出來了,而且因為那些能工存儲情感的水晶花的緣故,形成了一片只有靈能者才能感覺到的“云”徘徊在花園上。
米塞拉這心靈感應雷達一開,立刻就感應到了一股讓她戰栗的靈能波,這股靈能波仿佛泰山壓頂一樣的壓潰了米塞拉的承受極限,在進入一種自我保護的意識喪失之前,這位加米拉斯帝國最強大的靈能者看到的最后的畫面,是雷曼印象中最深刻的畫面:
那是兩排仿佛在宇宙最黑暗的深淵中燃燒的惡魔燈火一樣的亮光,以及一個幾乎要讓她瞬間失去理智的巨大黑影,還有一句她不理解的咆哮:AllShallSubmit!!!
米塞拉昏了過去,而阿爾伯特戴斯拉的訪問也因此不得不提前中斷米塞拉對于總統來說太重要了,那種心靈感應的能力是總統對付叛徒和反賊的重要能力,可不能出什么差錯。于是阿爾伯特充滿趕去以后,帶上昏迷的米塞拉就匆匆告辭了。
看著天空中遠去的加米拉斯飛船,絲塔夏女王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感覺有些什么大事要發生了,但是又說不清楚什么,想了想,女王也只得長嘆一口氣,吩咐機器仆人去聯絡妹妹莎夏得盡快把那位使者送走了。
雖然沒有什么證據,但是女王的感覺告訴她,總統突然來訪和情報官突然昏迷這兩件事和那個古怪的外星探險隊使者脫不了干系,她希望趕緊送走對方,不然她總覺得有什么更大的事情要發生。
而她的莎夏妹妹,正在一只兇惡的外星生物的肚子里,和一個滿口胡言亂語的外星人,聊得還是挺開心的。
時間稍微倒退一下。
莎夏和雷曼之間的對話,是莎夏開頭并且主導的,這和雷曼是個不會哄妞的家伙沒有多少關系,而是因為莎夏確確實實的肩負了她的皇姐托付給她的任務,要打探一下這位使者的文明是個什么狀態,尤其是軍事力量,對戰爭的態度這些方面。
而這么做的理由,自然也是和伊斯坎達爾的意識形態有關,之前也說過了,現在只剩下三個人的伊斯坎達爾文明,堅持極端的絕對和平主義已經很久了絲塔夏女王不愿意把任何技術交到一個好戰的國家或者種族手里,尤其是這種能讓物體進入躍遷的能源是伊斯坎達爾的核心技術波動能源技術的時候。
“雷曼使者這艘船,體積如龐大,也具有躍遷的能力,這樣看,神圣泰拉帝國的技術水準讓人佩服呢。”在互相閑扯了幾句官腔和沒營養的互夸之后,莎夏端起了雷曼提供的飲料之后,率先甩出了一句話,想讓雷曼接球。
然后莎夏就看到了雷曼一臉糾結的樣子,她有沒有進一步追擊,而是喝了一口那種酸甜的飲料,給了對方思考的時間,她知道對方想要獲得能源,所以以為雷曼那一臉糾結是在思考答案。
其實還真不是,雷曼根本沒有在糾結怎么回答這位二皇女,他糾結的是……..
奈特,那東西真的沒問題吧,不會毒死二皇女吧雷曼一臉糾結的看著二皇女以優雅的姿勢放下那個kirakira閃亮的水晶杯,給奈特發了道念波。
他糾結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哪里是什么水晶杯啊,那分明就是一團利維坦內部的肉乎乎的生物組織塑造成杯子形狀,然后奈特在表面附著了一層晶礦提取出來的水晶一樣的物質,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二皇女拿著的杯子是建筑廢料做的…..
而且那杯子里的東西,雖然甜甜酸酸的味道不錯,但是這東西就跟張青孫二娘知道他們賣的包子里并不是臊子肉一樣,只有制作的人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鬼東西,雷曼是知道那些液體是什么鬼東西。
那根本就是原生蟲族的分裂池中的高濃度營養液改的,沒辦法啊,利維坦上哪有什么吃喝飲料啊,他再怎么本事大,也沒辦法突然就給皇女殿下變出一壺普爾再給上一盤叉燒燒肉拼盤吧,他喵的,叉燒沒有,利維坦肉要不要啊?!
沒問題,我已經檢查過了,富含氨基酸各種維生素礦物質,剔除了所有的有害成分,不可能對身體產生危害的。奈特回復給雷曼的消息是信誓旦旦,但是雷曼還是心驚肉跳的看著莎夏喝完以后過了一段時間還沒死,這才舒了口氣,眉頭也舒展開來。
這個表情變化被莎夏解讀為對方已經想好了答案,然后雷曼甩出了答復:
“皇女冕下,我知道你們想知道什么,你們不想把能源或者說技術交給一個可能會用這些技術發動戰爭的種族手中,所以咱們直奔主題吧,好么?”
尬。。。
莎夏感覺她整個人都僵硬在那了,她是沒想到對方這么不按照常理出牌,這也實在是直白的優點過分了啊……..
雷曼倒沒覺得怎么樣,他知道自己不是刷宮廷心眼兒的那種人,大概屬于被放進甄嬛傳里活不過第一集的那種,所以他不想跟這位皇女在語言藝術上交鋒了,直接來了一發直球。
好在莎夏也是心志堅定,她很快緩了過來,并且根據雷曼調整了談話的步調:
“皇姐確實是這個意思,伊斯坎達爾有能制造出躍遷所需的龐大能源的技術,但是我們希望能夠確保伊斯坎達爾的技術不被用在戰爭中制造殺戮和紛爭。”
“這一點我保證不了,實際上,任何我能碰到的技術,如果可以的話,我都想用在戰爭上。”雷曼一邊用手指敲著奈特變出來的水晶桌,一邊瞇起眼睛看著對面聽到他的話已經開始花容失色的二皇女。
“您這樣說,我們就沒有………..”
“您知道為什么我需要一切可以運用的力量都投入到戰爭之中去么?”雷曼不咸不淡的打斷了莎夏的話。
“您就說來聽聽吧。”
雷曼接下來花了一小段時間向莎夏介紹了埃蒙的威脅,介紹了蟲族的威脅,并且粗略的解釋了一下埃蒙和蟲族壓倒性的力量等軍事因素,還有克普魯星區的人類和普羅托斯的分歧等地緣政治因素,以及這些因素導致的未來的戰爭看上去是如何的沒有贏的希望。
“現在您大致了解了么,我需要,我們需要一切可以動員的,爭取的力量,去進行一場可怕的戰爭,這不是為了侵略,而是為了生存。”雷曼用這樣的話做了總結。
“可是就我聽來,你們已經有了很強力的武器技術,至少能夠突破躍遷的技術壁壘就是證明自已,如果你之前說的所有勢力都能夠聯合在一起的話,我覺得你們不需要外部的力量,也可以取勝。”莎夏伊斯坎達爾立刻進行了反擊。
“您說的也是事實,但是我不是一個哲學家,也不是一個外交官,我無法去促成所有人的和解,而且皇女陛下,他們一定會互相和解的,在被敵人殺的血流成河以后,他們會互相理解的,只不過作為一個戰士,我的任務是阻止那種血流成河的傷亡出現。”
“武器始終是武器,戰爭始終是戰爭………..”
“皇女小姐,我不是談論和平的人,”雷曼輕輕的嘆了口氣,再次打斷了莎夏,“我是保衛和平的人!而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唯一比敵人更可惡的,就是面對敵人卻不行動的自己!您明白么?”
“用同樣的戰爭和暴力么?!”莎夏也被激起了火氣,同樣針鋒相對的反問。
“是的,用戰爭和暴力,”雷曼點了點頭,直視著莎夏的眼睛,“我們信封的原則是只要別人不來傷害我們,我們一定不會主動發動戰爭,但是我們也斷不會任人宰割,強大招人恐懼,遠遠好過弱小而招人欺凌!”
“是啊,你手上有著強大的實力,無論做什么都會被比你弱小的種族錯誤的解讀,所以才要…..”
“皇女冕下,莎夏,因為有分歧才會有國家的存在,才會有民族的存在,才會有種族的存在,只要這些鴻溝依然存在,紛爭之心就會一直存在,我們只能在希望和平的同時保持戒備,我們希望秉承著求同存異的態度和所有的人交流,但是在面臨大威脅的時候,你不能希望我們不把能用上的技術用到……”
“就不能好好的溝通么,和那些………”
莎夏想說和雷曼描述的敵人去溝通,但是下一秒,她就說不出來了,雷曼幻影一般的出現在莎夏的面前,手掌如刀頂在莎夏的喉嚨前面,那瞬間爆發的風吹動著莎夏的長發,雷曼頗有些無奈但是溫和的聲音從莎夏耳邊傳來:
“莎夏,你的敵人是不會聆聽你的和平談判的,要說為什么的話,因為那個敵人已經把刀子放在你的脖子上了啊我的敵人現在就是這樣的,我沒法去和他溝通,請你們理解我們,請你理解我,我們不會主動發動對外戰爭,但是現在我們必須要保護自己………你能理解我么,莎夏?”
說完,雷曼收回了掌刀,在面露恐懼和震驚的莎夏伊斯坎達爾面前緩緩的單膝跪地。
莎夏伊斯坎達爾神情復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耳邊傳來了她皇姐的召喚,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向雷曼伸出手:
“您請起來吧,雷曼大使,您是個值得尊敬的人,有著讓我敬佩的靈魂,皇姐召喚我了,我會帶著您回去,同時呈上我的發現。”
雷曼點頭起身,指揮利維坦重新上浮。
而此時,在宇宙的間隙之中,觀測著雷曼的血鴉戰團長也再次陷入了疑惑對方不像是在撒謊,所以根據他描述的那些敵人,雖然有點像泰倫蟲族和混沌,但是又不是,那么如果對方不是他那個宇宙的人的話,他又是怎么對帝國知曉的那么清晰的呢?
就在這時,戰團長感到自己的腿又被敲了一下,他低頭一看,發現是絕地大師尤達。
“跟我來,他們找到了,那個個體的線索。”
戰團長頓時來了精神,撇下監視用的萬界之鏡,跟著絕地大師就奔著大圖書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