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貝林師兄。”
史特雷喊了一聲,對齊貝林和旦亞的態度有著細微不同。
他和旦亞呆在一起的時間遠比齊貝林要久,感情更深,旦亞就相當于他的大哥一般,直接叫的名字。
而對于齊貝林,他是喊的師兄,這是尊稱,但也有著生疏感。
“那我們就先回去吧,師父還在等著我們呢。”
再次將史彼得瓦根介紹給史特雷后,旦亞肩膀一動,推推旁邊的齊貝林。
“好,咱們走,史彼得瓦根,訓練暫停,你也和我們先回去見見多配地師父。”
“嗯嗯。”
史彼得瓦根面露喜色,難得有短暫的休息時間,他連忙收拾好東西,跟著三人回去。
喬斯達莊園,老喬治和一個光頭白胡子的老者有說有笑的交談著,傭人們在他們身旁隨時伺候。
這位老者操著一口生澀的英語,但不影響兩人快活的談笑。
他身材高大,呈現出一種美麗的倒三角型,即使有衣物遮掩,也不難看出那下面有著塊塊鼓脹飽滿的肌肉。
手中握著一個小小的煙斗,胡子明明蒼白,臉上皺紋卻很少,看上去只相當于五六十歲左右。
“父親,多配地大師,齊貝林先生他們回來了。”
大喬從外面進來,他已經遠遠看到了齊貝林他們的身影。
果不其然,不過一會,齊貝林四人就已經回到喬斯達莊園。
“多配地大師。”
齊貝林恭敬拜下,在西藏生活多年,他也學會了那邊的規矩。
史彼得瓦根腦子一轉,立即學著齊貝林跪下。
他的腦子靈活,知道眼前這個老人的身份肯定不普通,何況給這樣的老人跪下不丟臉,還能給他們留下好印象。
“起來吧,你知道我們不興這個的。”
多配地將他扶起,叼著煙斗,雙手合十。
“只是您值得我這樣做而已。”
齊貝林雙手合十,言語真誠,露出喜色,史彼得瓦根有樣學樣。
連多配地這位波紋戰士領袖都親自過來了,足以說明他們對齊貝林和吸血鬼勢力的重視。
而且聽旦亞說了,這次過來,足足帶了二十名實力強大的波紋戰士。
不要以為這少了,西藏本就地廣人稀,獲取資源不易,能成為波紋戰士的也不多。
再加上有些人已經成了家室,不能毫無顧忌的為人類獻身,投身于偉大的消滅邪惡勢力的事業之中。
路途又如此遙遠,來回一趟都要花費不少,波紋戰士不窮,但也遠遠談不上富裕。
所以能有這么多人跟過來,已經很不錯了。
“這是?”
多配地注意到了史彼得瓦根。
齊貝林立即向他說明了情況,介紹史彼得瓦根的為人,他在信件之中,只提到了大喬和迪奧,并未和他們說過史彼得瓦根的存在。
“嗯。”
多配地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朝史彼得瓦根點點頭。
“齊貝林,手伸出來。”
齊貝林預感到什么,乖乖伸手。
光頭白胡子的多配地仔細打量過后,將自己的手掌貼合在齊貝林的手上。
波紋流轉,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在兩人手中浮現,轉瞬又消失不見。
旁邊的傭人和老喬治只感覺眼前一花,好像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
幻覺?
老喬治不說話,傭人們即使有著疑問,也不會問出來。
做人要懂規矩,不能逾越。
片刻后,多配地查探完成,向老喬治提出告辭。
二十多個人,也不好意思繼續呆在喬斯達莊園,讓他們好吃好喝的供著。
他們已經休息了一日,馬上就會趕往倫敦,直接潛入撲殺那個已經變成了吸血鬼的貴族。
迪奧那邊會提供情報和人員配合,他們完全不用擔心找不到地方。
到時候抓上一兩個吸血鬼逼供,最好要將這股勢力連根拔起。
老喬治也不強行挽留,他也知道,大喬的這些朋友,肯定是有著什么重要事情要辦,才會集體出動的。
若沒有什么大事,怎么會連多配地這樣的人都出來行動。
老喬治是個聰明人,從和多配地的談吐之中,就能發現這個人的涵養,底氣,見識統統不一般。
“多配地大師,有機會再來,和你聊天很我很開心。”
“下次一定。”
兩人告別,多配地很是豁達。
他長久的生命之中,人來人往,悲歡離合,都經歷過太多,對于老喬治這個還算聊得來的紳士,他欣賞,卻不留戀。
旦亞代替齊貝林留了下來,齊貝林需要幫他們聯系迪奧,而史特雷性格沉穩,一向來都是作為下一代波紋戰士領袖來培養的。
這一次行動,就是培養他,給他凝聚人心的好機會,不能不去。
“多配地大師,您又看出來了什么?我的命運!”
路上,齊貝林好奇問著。
“嗯!”
多配地嗯了一身,帶著長長的鼻音和煙氣。
他將煙斗從嘴中取下,握在手里。
“齊貝林,你的命運,被改變了。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吧,原本你不修行波紋的話,活的反而更久一些,能和普通人一樣有著自己的人生,擁有一個嶄新的未來。
但是,只要修行波紋,你的命運就會大變,你將背負上死亡的宿命。
越是修行波紋,你就越接近死亡。”
“是的,多配地師父,我一直記得。
不過我的回答依舊還是如此,我不在乎,我有著即使犧牲性命也要繼續下去的理由。”
“嗯,我也記得,你堅定的回答一直令我印象深刻。”
多配地瞥了齊貝林一眼,這個已至中年的男人一如其二十多年前,眼神堅定,充滿覺悟。
就是如此,他才得以打動多配地,從而得知自己未來的命運。
“就在剛才,我感知過你的波紋后,發現你的命運又有了變化。齊貝林,你已經逃脫了那個必死的命運了。”
“哦,原來如此。”
得知這一消息的齊貝林面色平靜,并未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要說欣喜,他是有的,畢竟能活著,誰又會想死呢?
只是他早就有了覺悟,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人總是要死的,不過早晚的區別。
齊貝林聽說過那個神秘國家的一句話: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他不奢求死的重于泰山,只要是在合適的地方,做出合適的事情,然后合適的死亡,貫徹了自己的活法。
那么,齊貝林便能接受這一切,他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