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餐時間,川尻浩作再次望向葡萄丘附屬中學的位置。
“哼哼”
手掌握拳,大拇指猛然按下。
不過二十來分鐘,川尻浩作便收到了學校老師慌亂的電話。
被告知川尻早人在午休時間,突然倒下,沒有了呼吸。
在那個老師故作鎮定的解釋聲中,川尻浩作給出明確的答復,需要等看到人之后再說。
他嘴角掛上微笑,但聲音依舊低沉冷靜且帶著一種悲痛。
仿佛不怎么相信自己的兒子就那么死了,又好似一位堅強父親最后的倔強。
待掛了電話,不過兩分鐘,川尻忍又打來電話,聲音中帶著哭腔。
“好了,別急,我們學校碰面。”
川尻浩作不擅長應付這個女人,但不得不耐著性子安慰她,畢竟她還是這個身份名義上的妻子。
然而川尻浩作的安慰并未對川尻忍起到多大作用。
川尻浩作的工作是一方面,在外面可能有了女人又是一方面,再加上川尻早人的突然死亡,令這個女人慌了神。
有川尻早人在,起碼看在他們過往愛情結晶的份上,川尻浩作就算在外面有了女人,他也不會太過分。
可川尻早人死了,就那么突然的栽倒在地,摔死在學校。
沒有川尻早人的潤滑,川尻浩作還能像之前那樣對待她嗎?
是不是等事情過去后,就和她離婚?
川尻忍突然產生一種非常后悔的情緒,早知道有fite集團的人親自邀請他就職,早知道早人會出意外,她應該對川尻浩作好點的。
夫妻兩人的感情,早就不像剛開始結婚那么和睦,然而覺得川尻浩作無趣的她卻沒有去彌補,反而耍著自己的小性子。
她作為家庭主婦,有好多年沒去工作過了,難道要過上那種獨自拼搏的生活嗎?
還是說回老家啃老,亦或者是重新找個男人嫁了?
但是二婚不說找到比川尻浩作更好的男人,能找一個和他差不多的,都非常艱難。
川尻早人畢竟是她的親兒子,死了自然是傷心,但比起川尻浩作有可能要拋棄她的那種不安,還是川尻浩作這邊更令她關注。
沒有了兒子,她現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川尻浩作了。
這個依靠,會將她拋棄嗎?
現在找機會挽回感情,還有用嗎?
川尻忍不得而知。
川尻忍的想法川尻浩作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一個剛融入這個家庭還沒有一天整的陌生人。
結束通話,川尻浩作卻并未著急趕過去,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舒服!
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被這個小鬼暴露信息了。
他起身,行走之間,腳步輕晃,感覺良好,幾步走到辦公室外,將集團工作人員送來的午餐慢慢解決。
這才收拾好東西,關門,臉上掛起嚴肅悲痛,讓集團給他配備的司機開車,趕往葡萄丘附屬中學。
至于晚到的理由,太容易找了。
川尻浩作并未將這事放在心上,現在過去裝裝樣子就行,等過幾天,川尻早人的死亡就會完全淡化。
他的人生開始一帆風順起來。
而迪奧這邊,吉良吉影剛死的新鮮尸體,就那么明晃晃的擺在承太郎和喬瑟夫面前。
“你殺的他?”
承太郎一挑眉頭,莫名的頭痛。
雖說迪奧幫他們解決了一個麻煩,但其實承太郎更希望將吉良吉影抓住,用法律來審判他的罪行。
“不是,我的人昨晚在郊區發現了他。”
迪奧聳聳肩,傭人上前給他們倒上咖啡。
“發現他時,已經是死亡狀態了。”
一大早,他們就來了,只是現在才見到迪奧。
上午的時間都在檢查尸體,核實情報,加上有求于人,倒也沒覺得受到了迪奧的輕視。
畢竟,迪奧也是很忙的。
和他們不同,迪奧縱使有著接近永恒的生命,也在渴求著更進一步。
每日的修行和生物知識學習,必不可少。
他們和迪奧待久了,才會感覺不習慣。
就算是和原迪奧有差別,可以不當成是一個人,但做起來哪有說的那么簡單。
“尸體我們交給我們帶走處理怎么樣?”
承太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是有點累了。
喬瑟夫這把老骨頭更不用說,一直都是在半休息狀態。
“當然,你們隨意。”
迪奧永遠都是精力十足,澎湃的生命力一直都在給他最完美的支持。
三個小時的睡眠,他便能完全恢復狀態。
就算被世界意識贈予了不死特性,他也還算是一個人類。
只要是人類,那就需要睡眠。
至于吉良吉影的尸體,迪奧并不在意。
通過dna驗證,他們肯定是能發現問題的。
辻彩能改變人的形體面容運勢,可改不了本質。
但就算被檢查出來什么,那也和迪奧無關。
發現吉良吉影尸體的,是迪奧的勢力,能將這具尸體交給他們,已經是仁至義盡,幫到大忙了。
起碼他們還有了線索,不然一根毛都撈不到。
迪奧很喜歡看他們頭痛的模樣。
最關鍵的是,迪奧有實力,實力就是一切,根本不怕承太郎他們有什么想法。
雙方沒有交談太久,承太郎就帶著喬瑟夫和sp財團的人離開了。
半路上,副駕駛位置的人遞過一個相機。
“老頭子,來,用你的念寫試試能不能找到吉良吉影的位置。”
承太郎接過,放在車內一個小桌上。
“哈?”
喬瑟夫疲憊的揉揉老花眼,說道
“吉良吉影不是死了嗎?尸體都還在后面跟著呢。
承太郎,可別欺負我有阿茨海默癥,這點小事,我還是記得清楚的。”
“呀嘞呀嘞”
承太郎頗感頭痛,但還是耐心解釋
“剛剛在迪奧那邊,我們就用帶過來的儀器檢查了,那不是真正的吉良吉影,只是一個和吉良吉影長得一模一樣的冒牌貨。”
二十多歲的承太郎,成熟理智,怎么可能會忽略這一點。
驗明正身,這是最基本的,不然怎么可能需要在迪奧那邊待上一個上午的時間。
“你是說,迪奧可能在幫助那個吉良吉影逃跑?”
這會兒,喬瑟夫就不糊涂了。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承太郎也不確定,不過在他想來,迪奧如果真的要幫吉良吉影逃跑和隱藏的話,實在沒有必要那么麻煩的把這個冒牌貨交給他們。
直接銷毀就是了,迪奧不可能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有dna檢測功能。
就算他不知道,他的手下肯定也會提醒他。
何必要將冒牌貨的尸體交給他們,惹上懷疑呢?
直接當做不知情,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不就沒有迪奧一點事了嗎?
所以承太郎猜測迪奧是真的不知情,他應該不可能幫助吉良吉影。
喬瑟夫本來沒有糊涂的,現在感覺又要被繞糊涂了。
他老了,腦子沒有年輕時好使,只能理解意思明確的話語,稍微復雜一點的,需要理很久才能理清。
不過他也不在意,抬抬老花鏡,說道
“好吧,反正承太郎你能搞懂就行,也就找吉良吉影的事,我才能幫上一點忙了。”
說罷,手一抬,紫色的藤鞭浮現纏繞包裹在手上,隨后這只手并指狠狠砍向照相機。
“哐啷”一聲,照相機碎裂開來,喬瑟夫握著手齜牙咧嘴。
“好痛。”
老年人,再也沒法像以前那樣瀟灑了,只不過砸一個區區的照相機,就感覺手痛的不行。
這還是有“隱者之紫”包裹防御的后果,不然怕是這把老骨頭,都要受到震蕩。
他沒法使用機器手,雖隱者之紫能纏繞上去,但想要發動念寫的能力,果然還是需要用到自己的血肉之軀才可以。
“隱者之紫”,原迪奧也有過這種能力,可惜,世界意識只將不死特性剝離出來給他,卻沒有將“隱者之紫”這個能力也一起贈予。
是源力給少了嗎?要加錢?
迪奧也不在意,為了這樣一個情報系的能力,沒有必要花費源力。
原迪奧說過,隱者之紫是最沒用的替身能力。
然而在迪奧看來,那只是在戰斗時為了打擊喬瑟夫的信心而說的。
世界上從沒有無用的替身,只有無用的替身使者。
還是那句話,王有王的才能,廚師有廚師的才能,這就是生存。
隱者之紫,正面戰斗力弱了點而已,其念寫能力,在情報系替身里面,卻是極強的存在。
比如到意大利的時候,就沒有迪亞波羅什么事了。
承太郎取出照片,輕輕一甩。
“嘖,麻煩了。”
看到上面的景象,承太郎無奈搖頭。
照片上面顯示的吉良吉影,正閉著眼睛躺在一輛車上。
而這輛車,正跟在他們的屁股后面。
很顯然,喬瑟夫的念寫,根本就找不到真正的吉良吉影在哪。
于是,承太郎再次讓副駕駛的人拿出一個嶄新的照相機,放在這個小桌子上。
“這次,找一下這具冒牌貨尸體的住址。”
承太郎的思路很正確,這個冒牌貨,既然能變成吉良吉影的模樣,那吉良吉影自然也能和這個冒牌貨一樣改變面容。
說不定,他就是和這個冒牌貨交換了身份。
如此一來,只要找到這個冒牌貨的住址,自然就能去看看有沒有線索了。
“哈,還來?”
喬瑟夫握著手,現在還疼著呢。
“今天最后一次了。”
承太郎像哄小孩一樣安撫。
“好吧好吧,最后一次。”
又一次的過程重現,嶄新的相機被破壞。
承太郎不管齜牙咧嘴的喬瑟夫,抽出照片一看。
毫無變化,冒牌貨的住址顯示的依舊是吉良吉影的家。
“承太郎,隱者之紫的能力不可能出錯,要相信替身,吉良吉影的尸體你確定沒有檢查錯嗎?”
喬瑟夫的話令承太郎有些動搖,但是隨即,他堅定信念。
“不,我相信科學。”
吉良吉影的身體可是經過好幾次檢查的,不可能每一次都出錯。
如果這真的是吉良吉影,那他身體里dna和當天逃走時現場的殘留血液,還有他家里的遺落身體組織,應該都會是相同的。
得出現在這種結果,只能說明一件事,有另外一種替身力量,在擾亂喬瑟夫的念寫。
這也正是最令承太郎頭痛的事,事情到這一步,又沒了線索。
就在承太郎頭痛之際,在沒人能注意的角落,一道金黃色的閃電從車中凝聚落下,然后鉆入路旁的電纜之中,消失不見。
得到消息的迪奧可不管這么多,倒不如說,給承太郎他們弄點麻煩正是迪奧所想要看到的。
辻彩的替身能力,改變人的運勢,可謂是頂尖。
吉良吉影和川尻浩作的命運,已經被混淆,交換,喬瑟夫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自身的發展狀大才是關鍵,吉良吉影的尸體一交,有這借口,fite集團的力量也就可以縮回來了,不用再分心幫他們去找所謂的吉良吉影。
“露伴,我需要你去意大利一趟。”
招來岸邊露伴后,迪奧單刀直入,說明意圖。
“去意大利做什么?”
岸邊露伴有點不太情愿,出差這種事,可能會影響他畫漫畫的速度。
“去找一個人,喬魯諾喬巴納。
十多歲的年紀吧,發型應該會很別致,腦袋上像是頂著三個甜甜圈。
不過我也不太確定,有可能他現在還沒有覺醒,還是黑發,也沒留那種發型。”
迪奧回憶一下,沒有想起太多相關記憶,還是放棄。
沒想起來沒關系,只要派人去找到他就行。
之前雖然也是在尋找,但是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導致沒有多大進展。
現在集團已經初步發展起來,可以實際行動了。
“喬魯諾喬巴納,那是誰?”
岸邊露伴好奇了,一個十多歲的人,居然能讓迪奧派出自己這個替身使者去尋找。
迪奧沉默一下,隨后看向海岸,說道
“勉強算是我的兒子,我只知道他在意大利。
你找到他后,不用太過于干擾他的生活,只需要告訴他一些基本情況就行。
還有多給點錢,他好像有點缺錢的樣子。”
“兒子?”
岸邊露伴一臉懵逼。
他從未見迪奧親近過女人,若不是每隔三天左右,就沾染上一身女性香味,岸邊露伴甚至會以為迪奧喜歡男人。
但就算如此,他也沒想到連兒子都有了,還已經十多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