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岳不群從福州城回來后,令狐沖的生活可謂痛并快樂著。
快樂的是,終于沒有人在自己耳邊叨叨了,要說令狐沖在華山最怕的是什么?就是岳不群一臉的殷切以及不厭其煩的諄諄教誨。現在多好,岳不群整天不見人,而且也沒有人管自己,自己可以天天偷跑出去喝酒,更讓令狐沖開心的是,自己得到了太上師叔風清揚的青睞,自己被得以傳授獨孤九劍。
痛苦的是,自己的小師妹似乎被林平之那個小白臉給搶走了;更讓令狐沖痛苦的是,自己囊中羞澀,沒錢了,喝酒得是要花錢的。華山派本身就窮得叮當響,又是名門正派,身為華山大弟子當然不能做那劫富濟貧之舉,每月的例錢就那么一點點,即使打最便宜的酒也不夠喝。
最初,令狐沖沒錢了之后開始賒賬,掛岳不群的帳,但后來,店家都不賒給他了,因為他太能喝了,掛的帳越來越多。店家每次去找岳不群要帳,看著岳不群那鐵青的臉都心驚膽戰,而且華山派掌門明確說了,以后不允許再賒賬給令狐沖,索性店家就不再賒賬。
令狐沖沒錢了,就去風清揚那里蹭酒喝,美其名曰:修煉獨孤九劍。結果沒多久,便將風清揚的老本喝了個精光,逼得風清揚不得不找岳不群要錢,岳不群的臉更黑了。令狐沖來要錢可以不給,但風清揚來要,即使岳不群再不愿意給也得給,畢竟風清揚畢竟是華山僅存的老一輩了……
“老夫的臉都讓你丟光了!你以為我愿意去找那岳不群要錢?你以為我愿意看岳不群那張老臉?你以為岳不群會給老夫好臉看?還不是為了你!趕緊給我去修煉!”風清揚對著令狐沖恨恨地說道,然后更加起勁地操練起令狐沖來。
結果,每次華山弟子去給令狐沖和風清揚送飯,看到的都是令狐沖刻苦修煉的場景;于是,整個華山傳遍了令狐沖刻苦修煉的傳說。
當令狐沖得到楊信的召令之時,還以為自己的光輝事跡傳到了楊信耳朵中,準備考校一番呢,于是興沖沖地舉著寶劍來了,結果楊信的第一句話就大出令狐沖所料。
“聽聞你好喝酒?”
“稟太上師叔,弟子除了喜好練劍之外,確實好喝酒。”令狐沖立刻答道,沒辦法,這些事情根本隱藏不了,而且也沒有必要隱藏,好喝酒又不是十惡不赦之事。
如果說楊信的第一句話讓令狐沖出乎意料之外,第二句話簡直是讓令狐沖熱淚盈眶。
“酒錢夠嗎?”
“不夠。”令狐沖回答的很干脆。
“唉,委曲你了,這樣,聽風師兄說你的獨孤九劍略有小成,是時候下山歷練一番了。此次京師,本座為我仙岳門置辦了一些田產,你下山歷練之際,將這些田租收回來吧。”楊信說完,遞給令狐沖一個巨大的卷軸,卷軸大小請參照自來也出場時身背的卷軸。
這是楊信為了方便令狐沖,特意用分寶系統刷出來的,此卷軸遇火不燒,遇水不浸,遇利器而不破,從某種角度上來講是一件不錯的防護設備。當然卷軸上記載的不是忍術,而是記載著原屬于少林的田產,當然現在屬于仙岳門了。
“不要忙著拒絕。”楊信一見令狐沖不想去,連忙說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皇帝還不差餓兵,更何況你此次下山歷練是為我華山辦事,這樣吧,此次歷練,美酒管夠,不但美酒管夠,你還可以騎最快的馬,爬最高的山,吃最香的菜,喝最好的酒,玩最利的劍,找最美的妞……你可以肆意享受人生。”
一聽到美酒管夠,而且還可以喝最好的酒,令狐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但想到什么似的驚喜的面龐又垮了下來,“稟太上師叔,我華山,不,咱仙岳門很窮的,而且我師傅很摳的……”
“打開卷軸!”令狐沖還未說完便被楊信打斷。
令狐沖只得將卷軸放下,開始打開卷軸,僅僅開了一小部分,令狐沖便瞪大了雙眼,然后長長地吸了一口冷氣,驚聲說道:“太上師叔,你居然為咱仙岳門置辦了如此龐大的產業!”
“隨便從九牛上拔一毛可夠你喝酒?”
“足夠足夠,哪怕喝一輩子也夠了。”令狐沖連連點頭。
“田租一般收取幾成?”楊信忽然問道。
做為原華山派的大師兄,令狐沖還是去收過租的,只是他把收來的田租換成了錢喝酒,所以岳不群就不讓他去收租了,但他還是知道這些事情的。
“稟太上師叔,一般收取佃戶全部收成的七成,我華山派乃名門正派,對佃戶相當寬容,只收取佃戶的五成。”
楊信沉默了,再一次對封建社會的黑暗感覺到震驚,怪不得以前總是說:“萬惡的封建主義~”
“三成!此次你出山歷練,只收取佃戶收成的三成。每到一地,先去官府報備、核實,然后得到官府的官押和協助后,再去收租,一定要確保佃戶手中有余糧,一定要讓佃戶心干情愿地交租,不得使用暴力手段,一點不能少,但一點也不能多,這件事如果辦的好,你一路上的一應花銷,皆從租金中支出,想喝什么酒就喝什么酒。”
“但是,如果讓我聽到江湖上傳來你令狐大俠肆意枉為、鬧出人命之事,我饒得了你,我手中之劍絕不饒你!”
“太上師叔放心,弟子絕不干那草菅人命之事,再說,只收取佃戶收入的三成,那些佃戶感恩戴德還來不及,怎么會不交租?至于太上師叔說我可以盡情地喝最好的美酒,此言為真?!”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今時不同往日,往日華山派窮得叮當響,而今家大業大,你令狐沖就是可勁吃、可勁喝、可勁地造,你又能花費幾何?”
令狐沖眼神一亮,心中暗想:“也是,這么多的田產,即使自己可勁吃、可勁喝,拿美酒來洗澡又能花費幾何?”
“太上師叔,如此多的田產,弟子一人恐人有余而力不足,太上師叔可否派門中弟子幫忙?”令狐沖說道。
楊信只想將令狐沖這根攪屎棍攆出去,讓他攪動江湖風云,自然不可能派人陪在他身邊,連忙冷聲說道:“值此我三岳并派,正是用人之際,些許小事還用他人陪同?
你令狐沖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嗎?在江湖上就沒有些朋友嗎?一人力短,十人力長,你就不會找江湖同道幫忙嗎?不是讓你攻城拔寨,也不讓你斬將奪旗,如此小事還辦不成?”
令狐沖連連稱是。
“既然如此,還不下山去?”楊信皺眉說道。
“太上師叔容稟,弟子現在可是身無分文吶,可先給弟子些許盤纏,好為門派做事啊。”令狐沖涎著臉說道。
楊信沒想到令狐沖是如此之窮,連忙甩出兩根金條。令狐沖看到金條如狗看到骨頭,立馬搶了過來,什么行禮都不準備,扛著劍,拿著金條,優哉游哉地下山了。
“沖兒此去收租,勢必與那少林對上,少林豈會放棄手中之利,俯首聽命?”岳不群從內屋走出來幽幽地問道。
“不要小瞧了令狐沖,他可是位面之子吶,集天下氣運于一身,所過之處,神鬼辟易。”
“師叔好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