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一驚,猛地想到剛才“籠中鳥”咒印下那來自靈魂的慘痛,一個激靈,二話不說,拔劍就刺,楊信說刺白蛇大腿,他就刺白蛇大腿,不敢有一絲遲疑。
黑蛇本以為白蛇會被刺透大腿,但碧血雙蛇卻同時輕“咦~”一聲,只見黑蛇手中的長劍明明刺向白蛇的大腿正中,但在劍尖刺到白蛇大腿之時,劍尖卻滑向了大腿一側,僅在白蛇大腿上劃破了一道口子。
“這,不可能!”黑蛇知道自己的實力,也知道白蛇的實力,黑蛇也相信白蛇不可能躲,但黑蛇偏偏沒有刺中白蛇。
黑蛇不信邪,再次抽劍便刺,仍然是刺白蛇大腿,劍鋒仍然走偏。
白蛇也是一愣,生恐黑蛇因完不成楊信的命令而受到懲罰,連忙揮劍自殘,自己刺自己的大腿,白蛇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大腿上的肌肉仿佛會動一般,下意識地滑動,使自己自殘的這一劍滑偏。
“謝公子!”碧血雙蛇再傻也明白自己得了天大的好處,自己的身體猶如蛇一般,能將大部分致命行的攻擊轉換成輕傷,兩人興趣地連連對著楊信叩頭。
“有過當罰,有功當賞。”
客棧事了,眾人坐著馬車前行。李尋歡的馬車太小,楊信換成了血河車。這血河車來自溫系武俠神州奇俠外傳血河車。
紅,火紅,但這絕不是火,而是血,滿天血紅;嘶,馬嘶,鋪天蓋地;
“這是?……”李尋歡出了客棧門后,發現自己的馬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八匹血馬拉著猙獰的血河車后,詫異地問道。
“血河車!上車。”楊信先行一步踏上了血河車。血河車經過分寶系統的魔改后,比原版血河車大了不少,原版血河車是攻伐性質的馬車,說其是馬車,說它是兵器也不為過;
而經過魔改后,則成了攻防一體的舒適房車,整架馬車改由寒冰玉制成,且馬車的四壁上刻滿了血河派的武功。
李尋歡和阿飛踏上了血河車,鐵傳甲很自覺地坐上了馬車夫的位置,碧血雙蛇則坐在了鐵傳甲身后的位置。
李尋歡和阿飛一踏進血河車,便感覺到渾身血氣翻騰,體內的內力居然自行運轉了起來。
“這是?……”李尋歡再次一愣。
“寒冰玉,在此寒冰玉上修習內功一日抵得平時苦修數十日,且沒有走火入魔之危。唉,對了,李兄還有阿飛大胸帝,敢問你們修得是何內功?”楊信忽然問道。
打聽別人的內功在江湖上是大忌,但眼前之人是李尋歡與阿飛,兩人的器量已經超脫出內功的桎梏,而且古系武俠很少提及內功的修行,這勾起了楊信極大的好奇心,所以楊信想問便問。
“李園藏書甚豐,吾年幼之際于興云莊內的偶得一本無名內功。”李尋歡灌了一口五糧液,長吐了一口酒氣說道。
而后李尋歡眼睛一亮,他發現在寒冰玉上喝酒,居然有一種如同在炎炎夏日痛吃冰鎮西瓜的涼爽之感。
“好酒!好寒玉!好血河車!”李尋歡暢呼一聲,遂找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一杯酒一杯酒地往自己嘴里灌。
楊信又看向阿飛。
“我沒有修習過內功,我以虎豹野獸為師。”阿飛平靜地說道。
楊信了然,李尋歡應該是習得天下第一名俠沈浪留在興云莊的眾多武功之一,而阿飛,既然以虛豹野獸為師,大概走得是國術路線。
“李兄,阿飛大胸帝,我這里有一本內功心法和另外一種修行體系,幫我看看,可否適合當世之人修行。”楊信說著,右手虛空一劃,兩本線裝內功秘籍出現在手中,分別扔給了李尋歡和阿飛。
楊信又做了一件犯了江湖大忌之事,直接將武功秘籍展示給他人,如果是正直之人絕對會嚴詞拒絕,如果是內心險惡之徒,怕不是要殺人奪寶。
而李尋歡卻伸手接了過來,不過并沒有看,而是在手中拍了拍,笑道:“楊兄弟這么相信我?”
“相信。”
“為何?”
“因為你是李尋歡。”
李尋歡仰天長笑。
楊信再看向阿飛,阿飛同樣接了過來,卻連看都不看,直接放在一旁。
“我不識字。”阿飛說道。
“那我念給你聽。”李尋歡笑道,然后打開那本內功心法,緩緩念道: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忘我守一,六根大定;戒點養氣,無私無為;
上下相顧,神色相依;蓄意玄關,降伏思慮;
內外無物,若濁冰清;靈凈歸一,氣協魄消;
水流心不驚,云在意俱遲;
一心不贅物,古今自逍遙!
李尋歡體內的內力開始自覺地按著冰心訣的行功路線開始運行,李尋歡本想停止,但發現當修行冰心訣后,自己對林詩音的思念以及內心的痛苦居然減弱了幾分,索性李尋歡便不再刻意停止,而是任其自行運轉。
阿飛內樣如此,體內那二十年高等位武俠位面的高質量內力自動運行了起來,猶如滔當江水般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般一發不可收拾。
“我欠你的情恐怕這一輩子都還不清了。”李尋歡苦笑道。
“欠吧,欠吧,欠著欠著就習慣了。”
“我欠你三條命。”阿飛淡然說道。
“不急,你馬上欠我四條命了。”楊信說完,右手豎起食指和中指分別在阿飛和李尋歡眉心上一點,將國術修行體系的功法傳遞了過去。
只有親面楊信出手的時候才知楊信的可怕,李尋歡和阿飛根本躲不過楊信的一指。
一段段玄妙的功法在兩人腦海中開始演示,李尋歡是若有所思,阿飛卻是眼前一亮,因為阿飛發現這種名為國術流的修行體系極其適合他,搬運氣血、封住毛孔,鎖住氣血等等可以使他的劍刺得更快、更準、更穩。
鐵傳甲一揚馬鞭,八匹血馬人立而起,發出一聲聲激昂的馬嘶聲,然后疾馳而行。
快!
很快!
非常快!
“此界,我只求快意恩仇!”
“傲氣面對萬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楊信忽然放聲高歌,這首男兒當自強極易喚起人心中的熱血。
馬車外,鐵傳甲縱情奔馳;馬車內,李尋歡和阿飛輕輕唱和,一杯杯的酒灌進嘴中,在似醉似醒之間,李尋歡也是高聲吼道:“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