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信大大方方地承認,到了這個層次,都是千年的狐貍,沒必要玩什么聊齋。
“世界變了。”顏瑟大師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凝重地對著衛光明說道。
衛光明同樣凝重地看向顏瑟,說道:“當年在宋國海堤旁你與柳白一戰后,我見紅日漸落,心有所感,卻也只跨出去了半步。”
“無論一步半步終究是跨出去了,我很羨慕你。”顏瑟大師感慨說道,“我記得當日柳白看你的眼神是那般的奇怪,直至后來,我才明白你們早就跨出了那一步,而我,始終是一個后知后覺的人啊,所以……”
“所以?”衛光明眉頭一挑。
“所以,我徹底地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顏瑟大師非常坦然地說道,而且非常坦然向著衛光明展示著自己的氣息。
衛光明沉默地看著顏瑟良久,緩聲說道:“什么時候踏上這條路的?”
“今天,剛剛!”
“何時能戰?”衛光明忽然問道。
“今天便可一戰。”顏瑟大師直接開口說道。
衛光明反而搖了搖頭,“現在你的實力處于最低端,等你徹底掌控了這種力量再與我一戰!”
“到了那時,你就沒有機會了。”顏瑟大師說道。
“哦?”衛光明聲音猛地調高了兩度,古井不波的雙眼露出一絲絲興奮的表情,“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顏瑟大師點點頭。
“需要多久?”衛光明問道。
“十五日。”顏瑟抿了抿嘴說道,顏瑟并沒有說百日,百日之后,衛光明根本沒有一絲機會,十五日,衛光明既能看到修真體系的宏大,又能相對公平一戰。
而且,十五日,恰巧是《八仙過海》播完之際,屆時,顏瑟大師將會給衛光明的一生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那好,十五日之后,我們一戰。”衛光明說完,轉身便離開了,不過衛光明并沒有離開臨四十七巷,而是住在了老筆齋。
衛光明要在十五日的時間內將自己的所學,傳授給桑桑,雖然,桑桑明確表示自己不可能成為衛光明的弟子,但衛光明卻是讓桑桑以學生的身份,接受自己的衣缽。
十五日,一眨眼就過去了,在這十五日的時間內,衛光明盡可能地將自己的所學傳授給了桑桑;顏瑟則在這十五日內不緊不慢地吸收著五轉金丹的藥力。
《八仙過海》劇終之夜,顏瑟大師端著一盤棋來到了老筆齋。
下棋是為了讓衛光明凝神、蓄勢。衛光明身為光明神殿大神官,一生都沐浴在昊天神輝的照耀之下,白天,是衛光明實力巔峰的時刻。
“十五日時限已到。”衛光明說道。
“不急,手談一局,明日長安城外一戰。”顏瑟大師不急不躁地說道。
“嘶師弟就這么有信心?”衛光明吸了一口冷氣,眉頭一挑。
“你不懂。”顏瑟大師搖了搖頭,接著說道:“等明日,你就懂了。”
顏瑟大師支起了棋盤,衛光明久久地盯著顏瑟大師,最終,衛光明坐了下來,執白子,兩人于棋局之上的博弈并沒有如山雨欲來風滿樓那般極具壓迫感,反而是如許久不見的老友一般,輕松謝意地游戲一般。
“我們從未像今天這般,如此心平氣和地手談,師弟,你放棄了以前的堅持?”衛光明好奇地問道。
“恩,放棄了。”顏瑟大師回答的很輕松、很坦然,坦然到讓衛光明居然很是羨慕。
“為什么?”衛光明不解。
“因為,有那位大人在啊。”顏瑟嘴角向老筆齋對面的方向努了努。
衛光明瞬間沉默了,知道的越多,未知的便越多。在這十五日的時間內,衛光明并沒有將全部的時間用來教授桑桑,除了在晚上固定的時間點看《八仙過海》,其余大部分時間都泡在了三味書屋。
泡在三味書屋內的時間越久,衛光明的心神動搖的越是劇烈,一個未知的修真體系正在向他展現出冰山一角,這也是衛光明堅持要與顏瑟一戰的原因。
此戰,不為理念之爭,只為見識之爭,朝聞道,夕可死矣。
“衛光明已經心存了死志。”老筆齋對面的屋子內,楊信忽然說道。
“我不想老師死,師傅,你肯定有手段救活老師吧。”桑桑開口說道。
“死亡并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啊,或許這一死劫是衛光明的新生吶。”楊信笑著說道。
“師傅答應老師了?”桑桑眼睛一亮。
“能不能救活你的老師不在于我,而在于桑桑你啊。”楊信說道。
“恩?”桑桑眉頭一皺。
“蜀山。”楊信輕輕地說道。
“師傅是欲效仿長眉真人復活長空無忌之例,復活老師?”桑桑的眼睛明顯地亮了很多。
“是,真正的衛光明能不能活,還是成為一個擁有衛光明記憶的陌生人全靠你了。”楊信說道。
“可是,長空無忌因為有雷炎劍,雷炎劍上有長空無忌的元神,白眉真人才能復活他,但老師沒有任何法寶啊。”桑桑眼巴巴地看向楊信。
楊信手一揮,一支陰氣森森、恐怖猙獰的白骨幡出現在手中。
“來自洪荒大世界、山寨版的白骨招魂幡,又名幽魂白骨幡,明日,衛光明身死之際,晃動此幡,便可從昊天口中奪下衛光明的三魂七魄,屆時,再由為師我復活衛光明。”楊信淡淡地解釋道。
桑桑興奮地接過招魂幡,輕輕一晃動,眾人便感覺到一陣陣失魂落魄。
“好霸道的白骨招魂幡!”唐王李仲易連忙運起《人皇凝氣訣》,靠著氣運金龍抵擋著白骨招魂幡的侵襲,失魂落魄的感覺這才被驅散。
皇后夏天,手中荷花一晃,整個人立即清醒了過來,同時,心底也是暗嘆白骨招魂幡的霸道,這白骨招魂幡怎么看也不像是正道之物,而且霸道至極,桑桑這還是沒有煉化,也沒有全力御使這白骨招魂幡,只是輕輕一晃,就讓眾人失魂落魄,可見這白骨招魂幡的兇殘。
“師傅?這白骨招魂幡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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