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到位了。
“真相”,到位了。
新的船長,到位了。
監控整艘船的人選(被共生體寄生的副官),到位了。
船員們開始一面倒地對“地球古神”的崇拜,到位了。
啥都到位了,錢松就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接下來事情要怎么發酵,錢松不關心了,總之,在不遠的將來,等斯克魯人大批星際飛船抵達之時,一定會很好玩。
“這次玩得真過癮,多么充實的一天啊。”錢松已然上岸了,太陽早已落山,看著天上的月亮,他喃喃道:“回家擼貓去咯!”
回到紐約公寓的,是肉體分身。
一大票紫薯分身還留在洛杉磯,是因為這幾天錢松還要去洛杉磯繼續搞事情。
他之所以非得回來,當然是因為想自己的貓咪了,他擔心簡妮沒有照顧好他的大橘。
說實話,以那個簡妮迷迷糊糊的性格,指不定誰照顧誰呢。
事實也正是如此,那個偽裝成尼克·福瑞的斯克魯人塔羅斯,已經派遣了3波斯克魯特工上門來營救花栗鼠了,可惜全都被在樓道里“一喵當關”的噬元獸吞了。
錢松上樓的時候,橘了過來,幸好它及時發現是錢松回來了,否則錢松就算不被它吞下肚子,也會被被它嘴里伸出來的無數觸手嚇壞了。
也別怪噬元獸,錢松今天出去一趟,身上的“味道”變得太大了,更別提他還吞噬融合了斯克魯人的基因,噬元獸正因為“聞”到了他身上斯克魯人的味道,才會跳出來準備攻擊的。
撲咬的動作變成了撒嬌,噬元獸跳到錢松的肩膀上,像圍脖一樣把錢松的脖子團團圍住,毛茸茸的腦袋在錢松的臉上親昵地蹭著。
“喵”
“好貓咪,真懂事,還知道來接我!”錢松非常開心,他不知道,和他一樣,噬元獸也是個正宗的影帝,直至今日,噬元獸在他面前都表現得和一只普通的貓咪沒有區別。
開門回到家,引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暗。
錢松這具血肉分身早已進化到非人的程度了,夜視自然沒問題。
簡妮跟個鬼一樣蜷縮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也不開燈。
“啪”
直到錢松打開了客廳的小吊燈,簡妮才回過神,轉頭驚呼一聲,道:“啊!你回來了?”
淡黃色的長裙,蓬松的頭發。
簡妮看上去非常頹廢。
“你搞什么鬼?失戀了?”錢松問道。
簡妮聞言翻了個白眼,失戀你個大頭鬼,我不是失戀,我是要失業了!
弗瑞局長上午那會兒就打電話說,他會派人到公寓樓把那一籠花栗鼠取走,可是她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中午都沒人來。
于是,她又給局長打了個電話詢問。
接下來,她就只聽到局長語速極快地,像機關槍一樣的責備,以及重復了無次數的臟話——“媽惹法克”。
記憶最深的一句話就是,惱怒到了極點的局長居然爆出了一句:“你是怎么畢業的?像你這種拖后腿的根本就不配待在神盾局里!”
“猜猜看我對你有什么建議?我建議你干脆就在那家寵物店上班算了,別再丟神盾局特工的臉了!”
下午,簡妮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淡黃色的長裙,蜷縮在了沙發上。
她以為洗完澡心里就會好受點,誰知道越想就越郁悶,越想就越委屈。
她不知道罵她的弗瑞局長是個冒牌貨,更不知道局長之所以罵她,是因為無法救出自己變成花栗鼠的同胞而無能狂怒。
就這樣,整個下午一直到現在,簡妮都深陷在自我否定和自我懷疑中,不可自拔。
她想找人傾訴,可是卻找不到對象。
特工的身份,讓她注定不可能像普通女生那樣有幾個好閨蜜,黑寡婦娜塔莎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能夠交心的前輩和朋友,可是娜塔莎參加鋼鐵俠婚禮去了,簡妮不想打擾人家。
現在錢松回來了,她還是不能傾訴,因為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和她的任務目標坦言的。
所以,簡妮還是憋屈,這種憋屈來自不可言說,更來自明明對錢松有著某種好感,卻什么也不能告訴他。
“也許局長說得對,我這樣的……根本就不夠資格當一個特工,過去培訓時的優異成績,只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簡妮在心里呢喃著,笑容很慘淡。
“神經病。”錢松見簡妮翻了白眼后,接著又露出一臉悲苦的表情,也跟著翻起了白眼,他翻的白眼比簡妮的標準多了:“去,給浴缸放上水,我要泡澡!”
簡妮很想說我特工都快干不成了,還能慣著你?媽惹法克,任務不做了,老娘我不伺候了。
可是,摔門而出倒是簡單,也很解氣,可是,她出了這個門兒,住哪兒去啊?
錢松這個壞蛋提前收了人家一個月的住宿費,簡妮和大部分美國人一樣,是沒有存款習慣的,這一個月的住宿費,是她身上全部的現金了。
現在耍脾氣“離家出走”,就只能和流浪漢們一起露宿街頭了。
當然了,作為特工,她的手腳功夫不錯,要是愿意自降身份,到街上打劫,或者偷偷私闖民宅,住進別人家里,憑她的本事,是可以做到的。
但她不是那種人,就算破產了,她心中的信念也不允許她做出任何違背良心的事情。
“從我一進門,你就精神恍惚,問你發生了什么事也不說。”錢松皺眉道:“讓你給我打洗澡水,你也不去,讓你好好照顧橘貓,你把人家貓咪鎖在門外……要是嫌棄做家務活兒麻煩,那以后就不要你做了,日租金恢復到250美元就行了。”
不知為何,錢松話語中的那句“那以后就不要你做了”刺激到了簡妮,她雙眼一紅,想不到就連錢松也看不起她。
“我……我要失業了。”簡妮的身子微微顫抖著說道。
“啊?”錢松問道:“你本來不就失業了嗎?說好的住進我家,等找到工作就搬走的呢?什么叫‘要失業’了?難道你今天剛入職,就又被辭退了?”
錢松很善于抓住別人話里的漏洞。
這一瞬間,他想了好多:
難道,這丫頭本來其實沒有失業,只是想要跟我同居,所以撒謊了?
沒想到現在弄巧成拙,謊話成真了,所以崩潰了?
她為什么要跟我同居?
難道就因為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高大威猛?
饞我身子?
這也太膚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