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星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在心里哀嚎著:“你老爹我的身體還在土里埋著吶!”
吞星剛才被那個大塊頭一錘子釘進了土里,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女兒剛來,肚子餓了,先吃飽,那也無可厚非,可是你吃干抹凈了,是不是該來幫你爹一下忙啊?
跑過去照顧一個外人是什么鬼?
在伽娜塔的能量傳輸下,錢松的凹陷的胸膛……沒有任何起色。
不僅如此,他的呼吸微弱,抓著伽娜塔的手腕,一臉“無不想死”的不甘表情。
伽娜塔臉上的關切不是裝的,她加大了能量傳輸的功率,就像武俠片里用內力給人療傷一樣。
事實上,這招不是她第一次用了。
她能把能量轉化成她愿意的任何形式,包括這種能治愈任何外傷的生命暖流。
錢松這家伙當然不會死,他只是在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而已。
大家不要誤會,他并不是舍不得美女香噴噴的膝枕,才擱這兒裝死的——吞星渴望星球的能量,吞星的女兒也渴望能量,錢松難道就不渴望了?
只是,他渴望的能量,是那種類似神性氣息一樣的高等級能量,能夠促進他修煉的能量。
伽娜塔傳進他這具分身的能量就很高級,每一絲能量,都像早春的暖陽一樣,能夠促進一切生命的細胞修復、生長、復制。
沒過一會兒,剛才吸收掉的那個大塊頭所得的能量,在被伽娜塔轉化一番之后,全都涌進了錢松的身體。
伽娜塔的肚子又開始叫了。
但她沒有放手,依然繼續向錢松灌注著那種治愈能量。
之前對生命的漠視是她,現在對錢松生命的珍視同樣也是她。
孰真孰假?沒人能說得清。
真是個矛盾的女人。
錢松對她來說是個陌生人,就因為長得像地球人,她就愛屋及烏。
那個大塊頭對她來說也陌生,就因為他打了她爸爸,她就恨屋及烏。
或許,用“愛憎分明”來形容她,比“亦正亦邪”更準確。
既然人家對自己有著滿滿的善意,錢松也就不太好意思占太多的便宜了。
他深吸一口氣,凹陷的胸膛直接鼓了起來,瞬間恢復如初了。
伽娜塔有些發愣,她還以為錢松沒救了,怎么突然就起效果了?而且這效果還這么快?
因為發愣,她并沒有停止灌輸能量,等錢松握住她的手掌時,她才驚醒過來。
“呃……你沒事了?”伽娜塔問道。
錢松點了點頭:“嗯,沒事了,感謝你救了我!”
伽娜塔盯著錢松看了一會兒,問道:“地球人?”
錢松:“是的。”
伽娜塔皺了皺眉,她嗅了嗅鼻子,搖頭道:“不,你只是長得像人類而已,你不是人類!”
她對“食物”很敏感。
就身體本能來說,這個宇宙里的一切,包括她的父親吞星,都是她的食物。
所以對于“食物”的氣息,她從來都沒搞錯過。
錢松身上的氣息,的確和人類不同。
剛才她只是關心則亂,沒自己端詳,直到此刻,她才反應了過來。
她有點生氣,有種被人利用了感情的委屈感。
“我沒說我是人類啊,但我的確來自地球。”錢松笑著道。
伽娜塔想了想,她直到地球的生態很復雜,地球有史以來,的確有很多人形的非人生物出現過。
但是類似錢松身上這種氣息的,她從未聞到過。
“哎呀,我的伽娜塔大小姐,你如果實在對我感到好奇,以后有機會,我請你喝咖啡的時候慢慢說嘛。”錢松笑著道:“你再不去救你爸爸,他就要哭了喲。”
伽娜塔聞言一愣,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吞星。
果然,吞星此刻正臭著一張臉,惡狠狠地盯著錢松看呢。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伽娜塔回頭問道。
錢松眨巴了一下眼睛,反問道:“你剛才一出場,你爸爸就喊了你的名字啊,我聽得很清楚啊,怎么了?”
“哦哦哦,沒什么。”伽娜塔很尷尬,她疑心病上來了,對錢松說的每句話都有戒備心,所以才會問出這么蠢的問題。
“那……那你叫什么名字?”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伽娜塔問道。
“別問了,他叫尤爾·發澤!”不遠處的吞星實在看不下去了,伽娜塔到底在搞什么鬼?看上去簡直就是在跟那個家伙打情罵俏一樣。
再說了,現在也不是談話的時候——他女兒如此高調地出現在這格斗場,高天尊肯定很容易就會察覺,到時候把他父女倆一鍋端了,可就鬧笑話了。
“尤爾·發澤……尤爾·發澤?!”和吞星不同,伽娜塔在地球上生活了好多年了,她只把這個名字念道了兩遍,就讀出了其中的諧音梗。
這一瞬間,她徹底無語了。
這個依然死皮賴臉地躺在她大腿上的家伙,不占人便宜會死么?
“尤爾·發澤,是‘誘rfather’的意思么?”伽娜塔黑著臉,低頭問道:“你告訴我爸爸你叫這個名字,是想做我爸爸的親爹?你想當我爺爺?”
錢松:“……”
好吧,他的確是為了戲耍吞星,才編了這么一個名字,沒想到會被吞星的女兒揭穿了。
吞星又不是聾子,經過女兒這么一解釋,他頓時想起,自己之前似乎已經叫了錢松好幾十聲“發澤”了,頓時一張臉由黃變紫,由紫變灰,由灰變黑,比鍋底還黑。
“伽娜塔!快把我拖出來!我要親死他!”吞星怒吼道。
伽娜塔氣鼓鼓地推開錢松,誰叫她有解不開的地球情節呢?即便被錢松占了便宜,她也不會真把錢松怎么樣。
但是,把老爹拉出來,讓他來教訓一下這個家伙,也挺不錯的。
畢竟,她看得出來,以吞星現在的力量,是殺不死錢松的。
她一邊像拔蘿卜一樣,把吞星拔了出來,一邊問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叫錢松。”錢松笑著道。
吞星一獲得自由,立馬就朝著錢松沖了過來:
“錢松是吧?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