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河北大地穩定下來,趙空身上的本界氣運也在不斷上升。
而且因為他本身具備紫薇副命,與王朝氣運天生契合。
別人占據河北四州,只能算是一條強大的蛟龍,而趙空在紫薇副命的強化下,已經隱隱有真龍天子的氣象。
“也對,這個世界是太古洪荒的碎片世界,而古天庭同樣是源于太古洪荒,所以在那里獲得的紫薇副命,擱在這個世界一樣有效!”
察覺到自身氣運變化,趙空心中歡喜不已。
原本他以為至少要等到天下一統之后,才能獲得位面意識的認可,從而得以進入時空墳墓,返回前世所在的地星。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或許再拿下一州之地,便能獲得此界的真龍位格,得到位面意識的認可。
“可是不好弄啊,我目前周圍的涼州和司隸是董卓的地盤,兗州和徐州是中原聯盟的地盤,動哪個都等同于發動統一戰爭。”
“可現在董卓的魔法塔建成在即,明顯不是發動大規模戰爭的好時機。”
“要不從臺島出兵拿下交州?”
“這樣也不行,一旦我占據了交州,就會和天下所有諸侯都接壤,到時候只會更加麻煩。”
就在趙空看著地圖發愁的時候,忽然瞟到北方碩大的草原。
“對了,北方草原和那些南洋島嶼完全不同,在與中原多年交往下來,現在的鮮卑各部同樣有自己的文化。”
“整個草原至少等同于中原三個州的氣運,我只要拿下東部草原,就足以促成氣運轉變。”
“不過打下草原容易,占據草原卻很麻煩,以現在的條件,漢人移去塞外很難穩定下來。”
“而草原上的那些鮮卑人,沒經過幾百年的漢化,也很難真正歸心于一個漢人。”
琢磨到這里趙空遲疑了一下,其實他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但那玩意兒一旦使用,就存在失控的可能性。
到時候萬一真把草原上弄到尸橫遍野,恐怕因此而損失掉的氣運,比他獲得的氣運還要多。
猶豫了好一會兒,趙空還是賭性占據了上風,畢竟有董卓在一旁牽制,他這幾年都別想南下中原。
甚至按照目前的局勢來看,三足鼎立恐怕還是會再次出現,若是沒有破局的契機,哪怕對峙百年都有可能。
趙空肯定不想等那么久,所以只能冒險拿下東部草原。
初平四年二月,近百萬人在西涼軍的屠刀逼迫下,一座拔地倚天的高塔,終于在洛陽西郊建成。
這座魔法塔的完工時間,比原本預計的延長了不少,前前后后大約一年半,才將魔法塔的頂部給蓋上。
與此同時,一條有些奇怪的謠言,忽然在大漢各州流傳開來。
有人說這座造型奇特的高塔,是一座死亡之塔,不但能借之殺死千里之外的敵人,更能在各地掀起難以控制的瘟疫,讓死亡在世間蔓延。
本來這種神神道道的傳言,根本沒多少人相信,但這次卻被各地名士不斷拿出來討論,使得很多人都半信半疑起來。
特別是作為傳言主體的西涼軍,也沒人出來針對性的辟謠。
雖然依照董卓的性格,八成不會在意別人怎么說他,可李儒等文官也保持沉默,這讓死亡之塔的名號越發喧囂塵上。
魔法塔的主體已經建成,但想要真正使用,還需要一兩個月進行調整。
不過塔內的元素能量池已經完工,有了這東西加成,至少在河南尹范圍內,董卓已經無懼天下,自然不屑再去解釋。
就在魔法塔建成后的第二天,中部草原最東面的幾個部落,忽然爆發了可怕的瘟疫。
被這種瘟疫感染的人,初期并無任何明顯癥狀,四五天后才會覺得全身乏力,這種狀態會持續五到十天,接著就會在某天一睡不醒。
然而這些人并非真正死亡,只是陷入深層次的昏迷,幾乎與植物人一樣。
雖然因瘟疫而死的人很少,但大量人口的昏迷,同樣讓整個草原都慌了起來。
接到情報的田豐相當果決,立即對北方草原進行封鎖,邊境各郡縣既不許進也不許出,嚴防瘟疫傳進幽并二州。
相比可以依托城市進行防疫的中原地區,流動性極強的草原各部,很難應對這種災難。
特別是這幾年持續干旱,連中原地區都快要餓死人了,草原上的牧草更是成片成片的枯死。
所以鮮卑各部都只能沿著幾條大河遷徙,一邊要不停的移動換草場,一邊還不能遠離既定路線。
因此,他們途中遇到其他部落,幾乎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加上這些草原部落,絕大多數的生活物品,都要通過交易才能獲得,而他們本身又沒有防疫意識。
所以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中部草原和東部草原的各大部落,就都被瘟疫給波及了進去。
不過這種瘟疫似乎只針對男性,女子被感染后雖然有些乏力,但卻不會進入昏迷狀態。
這才使得中部和東部的鮮卑部落,沒在這場瘟疫中徹底滅絕。
因為這場忽如其來的瘟疫,導致很多原本對死亡之塔將信將疑的人,也紛紛把傳言當了真。
不過這些人只能在嘴上抨擊幾句,以西涼軍的強勢,根本沒人敢跑去洛陽鬧騰,更別說拆了那座魔法塔。
而已經從皇宮搬進了魔法塔的董卓,忽然對塞外的瘟疫起了很大興趣。
涼州這段時間也有人被瘟疫波及,不過西涼軍手段夠狠辣,遇到這類感染者都是直接斬殺焚燒。
甚至連可能接觸過的人,都一個不留的全部殺死,這才強行控制住了疫情。
而索倫當初在中土大陸,也曾多次釋放瘟疫坑害敵人,自然對這種傳染性極強的疫病頗感興趣。
等幾名感染者被送到洛陽,他很快就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這次的瘟疫并非是自然產生,而是有人通過某種手段制造出來。
這種手段極其高明,不但控制了疫病的危害上限,讓感染者不會直接因病而死。
更限制了受害者的性別,使得暈厥的男性也有女性照顧,進一步降低了死亡的可能性。
董卓眼珠子轉了幾圈,幾乎就確定了此事應該是陳敗所為,也只有自己和他才會做這么糾結的事情。
“嘿,既然你散播流言惡心我,那就別怪我趁機捅你一刀了!”
董卓看著眼前被感染的幾個人,粗豪的臉上忽然浮起一絲奸詐的笑容。
關于“死亡之塔”的流言,董卓根本不需要去查證,就能猜到是趙空在派人散布。
雖然輿論對他的影響微乎其微,但被人這么惡心了一下,換做是誰都不會高興,更別說董卓這個魔王。
所以他現在雖然不清楚趙空到底想干什么,但給對方添些亂子卻是理所應當。
不過董卓對趙空的猜測,還是存在一些偏差。
因為瘟疫是在中部草原爆發,導致他誤以為趙空想對中部鮮卑做點什么,所以坑趙空的手段,也施展在了中部草原。
偏偏趙空是想收東部鮮卑的人心,并且讓兩部鮮卑矛盾加劇,這才對中部鮮卑偏東方的那幾個部落下黑手。
結果也確實如他所愿,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東部鮮卑就撐不下去了。
這場瘟疫不同于其他的天災。要是遇上了雪災旱災,這些鮮卑部落哪怕知道幽州不好惹,為求生機,他們也敢硬著頭皮南下劫掠。
而現在不一樣,各大部落超過八成的男性都昏迷不醒,剩下的那點人別說南下劫掠,就是長城外面的那些小縣城,估計都攻不下來。
更何況現在的關鍵問題,是那數十萬族人昏迷不醒。
要是一直沒辦法救醒他們,哪怕能搶到再多的物資,也撐不了太久。
就在各部首領快急瘋了的時候,忽然有商人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那位占據了河北大地的黃天之子,居然施展了一種神奇的法術,治愈了不少患者!
得到這個消息后,哪怕曾在遼東被坑殺了數萬青壯的宇文部,都硬著頭皮派出使者,一起前往薊城請求趙空出手相助。
在有求于人的情況下,很多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特別趙空還編出一套狗血理論,稱黃天和長生天是一體兩面,所以他自然也就有資格成為鮮卑之主。
這種時候不管趙空說什么,鮮卑人都不會去反駁他,只求他趕快施法救人,所以都硬著頭皮認下了這位大首領。
而趙空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名義,只要能獲得各部首領的一致認可,又沒有第二位大首領與他相爭,那用不了多久,東部草原的氣運便會加持到他身上。
況且他還可以通過交易間接控制鮮卑各部,再加上時不時的去草原裝神弄鬼一番,凝聚氣運不會比在中原慢多少。
自以為這次輕松賭贏,正滿心歡喜的趙空,卻不知此刻的中部草原,發生了何等驚人的劇變。
自從知道趙空能驅散疫病,田豐便派出不少斥候,散布到草原各處。
他想借助這次機會,將鮮卑各部都削弱一番,以免將來南征之時,大后方被這些草原蠻子突襲。
特別是最強的中部草原,更是田豐主要針對的目標。
黃昏時分,數名斥候奔行在空曠遼闊的草原上,不遠處就是鮮卑一族曾經的王庭彈汗山。
檀石槐在世之時,彈汗山便是整個草原的權力核心。
可惜他兒子和連志大才疏,貪財好色,根本掌控不了鮮卑各部,僅僅繼位不到一年,就被一群老狐貍給坑死在了北地。
自那以后,彈汗山雖然依舊是鮮卑重地,卻連中部鮮卑都統治不了。
頂著一個鮮卑王庭的名號,但在十多年里幾經易手,基本都掌握在中部草原最強部落的手中。
現在占據彈汗山的是鮮卑拔列部,本部人口就有十多萬,加上一些依附他們的小部落,至少也能拉出六七萬的控弦之士。
所以田豐一再交代斥候,此處必須要仔細探查。
如今河北的騎兵極多,能成為斥候的人,至少是十里挑一的精銳,除了騎術和武藝外,視力也是重點要求之一。
所以還在數里之外,他們就看到一個孤獨的身影,在山口附近緩慢的移動著。
原本斥候們還沒多想,只以為是一名行動不便的老者。
可等他們靠近到百多米時,忽然發現此人不但衣衫破爛不堪,動作也極其僵硬,外露的皮膚更是隱隱泛灰,整個人就像被藥水長期浸泡的尸體一般!
更驚人的是,此人臉上居然有一顆眼珠子,從眼眶里掉了出來,就那么明晃晃的掛在那里!
見到這樣詭異的情形,斥候們也不敢靠得太近,距離那人還有十多米就都停了下來,想再仔細觀察一下。
那面容恐怖,不知是人是鬼的生物,忽然好像從昏睡中清醒過來一般。
先是鼻子猛烈的抽動了幾下,僅剩的那只獨眼,便順著氣味向斥候們看去。
霎時間,它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渴望的神色,就像是餓了三天的野獸,忽然發現有鮮美的獵物跑到他嘴邊一樣。
“吼!”
只見那人喉頭滾動,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吼聲,骯臟的嘴巴里,流淌出大量灰白色的惡心分泌物。
與此同時,此人一改之前的遲緩之態,揮舞著潰爛的雙手,迅速向斥候們沖了過來。
雖然它的動作依舊有些僵硬,但直線速度近乎奔馬,讓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即便這些斥候都是刀頭舔血的軍中精銳,哪怕在戰場上也沒慫過,但現在卻被眼前的怪物給嚇得不輕。
“撤,這鬼東西根本不是人!”
斥候隊長一邊驅馬后撤,一邊對身邊的人大聲喊道。
不過他們的速度還是慢了一些,那只怪物眨眼間就沖到附近,用那雙潰爛的雙手撕向一匹戰馬,獨眼中滿是嗜血的渴望。
關鍵時刻這名斥候還算理智,沒有試圖進行對抗,而是當機立斷翻身下馬,滿臉不舍的遠離了自己的戰馬。
其他斥候拉開距離之后,立即回身彎弓引箭射向那只怪物,掩護正在奔逃的同伴。
可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那只怪物完全不理會飛射而來的箭矢,任由其扎入體內,依舊埋頭撕咬那匹可憐的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