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組織研究所,某個逼仄而昏暗的狹小房間中。
一道手電光亮起,給這個房間帶來了一絲光亮。
愛爾蘭拿看著眼前坐在一張椅子上,微微低著頭的茶發女孩,神色間充斥著不耐煩。
“sherry,我最后再問你一遍,真的還要擱置研究嗎?你的姐姐已經死了,你現在這樣根本毫無意義!”
坐在這間逼仄房間中的茶發女孩,正是黑衣組織的頂尖科學家,代號sherry的宮野志保!
宮野志保微微抬頭,目光掠過愛爾蘭,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依舊一言不發。
愛爾蘭猛然一拍身前的桌子,震的桌上的物品一陣晃動。
“sherry,我警告你,不要以為你是組織的頂尖科研人才我們就不敢對你怎么樣,沒有人可以對抗組織的意志!”
他微微湊近宮野志保,冷冷道:
“我們已經得到boss的授意,如果你再不配合研究,我們不介意把你像以前那些沒用的廢物一樣處理掉!”
宮野志保聞言,這次連頭都懶得抬,身體輕輕靠在椅背上,眼簾低垂,恍若假寐。
滿不在乎的態度已經展露無遺
“你!”愛爾蘭對于sherry這樣的無視感到相當惱火。
他深吸了一口氣,朝外面喝道:
“來人!”
“在!老大!”
兩個身形壯碩的黑衣人走了進來。
“把她帶到毒氣室,既然她拒絕研究,對組織就已經沒用了,讓她在漫長的痛苦中毀滅吧!”愛爾蘭冷冷道。
“是!”
黑衣人領命,來到宮野志保兩邊,一人一邊架起了宮野志保的手臂,推搡著把她帶出了這間小房間。
愛爾蘭來到房間門口,臉色陰沉地看著被帶走的宮野志保。
“老大……”一名黑衣組織成員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已經拐向另一條走廊的宮野志保,有些猶豫地道:
“boss真的下了殺死她的命令嗎?”
“當然沒有。”愛爾蘭冷冷道。
“那您剛才……”那名成員欲言又止。
愛爾蘭瞥了一眼這名組織成員。
如果是其他人,他根本懶得搭理,不過,這個人卻是和自己一起從其他分部來到研究所的心腹,這名心腹的性質就相當于伏特加之于琴酒。
所以,他倒是不介意對自己的心腹解釋一些情況。
“雖然boss并沒有下達殺死她的命令,但卻也說了,可以讓她吃些苦頭。”
“這次讓她去毒氣室,也是想讓她感受一下慢慢接近死亡的痛苦。”
“有時候,等待死亡的那種絕望,比死亡本身要更痛苦。”
“所以,就算她進入毒氣室,最后也不會被毒死?”心腹問道。
“沒錯,說到底,她不過是因為宮野明美的死,心態出了點問題而已。”愛爾蘭一臉不屑道:
“我只是想告訴她,她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不怕死,像我們這種常年刀口舔血的殺手都不見得能從容赴死,更不要說她一個整天待在實驗室里的小丫頭了!”
“不愧是老大,果然高明!”心腹果斷送上了一記馬屁。
“好了,我去處理其他事情了,你提前聯系好醫務人員,我只是嚇嚇她,可不能真的讓她死了。”
“是!”心腹答應一聲后,向著毒氣室的方向走去。
“進去!”
兩個黑衣人同時一推,宮野志保便身形踉蹌地進入了毒氣室。
兩人將宮野志保的右手固定在毒氣室的墻上,隨后走出了毒氣室。
冷冷地看了一眼宮野志保后,黑衣人緩緩關閉了毒氣室的大門。
整個毒氣室變得一片漆黑。
宮野志保看著一片漆黑的毒氣室,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只是這笑容,卻是如此的苦澀而悲傷。
“姐姐啊……我很快就可以見到你了吧?”清冷柔軟的聲線發出了恍若夢囈般的呢喃:
“只是可惜,我終究只屬于黑暗……在黑暗中活著,又在黑暗中死去……”
一聲異響驟然在寂靜的毒氣室中回蕩,仿佛死神的低語。
宮野志保明白,毒氣已經開始釋放了。
自己會在多久之后死去呢?
宮野志保不覺劃過這樣的念頭。
五分鐘,十分鐘,或則他們想多折磨自己一會,會給自己二十分鐘的時間?
誰知道呢?
宮野志保苦笑。
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人世,陪伴她長大的,是她的姐姐宮野明美。
盡管從小到大都被逼迫著學習自己感興趣或不感興趣的知識,做著各種想做或不想做的研究,讓她感覺自己活得像個行尸走肉。
但姐姐的鼓勵和慰藉,就仿佛無邊黑暗中的那道光,讓她依舊能感受到溫暖和希望,讓她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可是,現在,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自己最依賴的姐姐已經死了。
自己人生的光芒已經熄滅。
圍繞自己的,只剩下無盡的黑暗!
她還有活下去的必要嗎?
活在這個世上,成為組織的研究工具?
開什么玩笑!
也許,死亡對自己而言,并不是什么壞事。
宮野志保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了,頭也變得有些昏昏沉沉的。
“這樣的發作速度……呵!我如果徹底停止呼吸,應該需要二十五分鐘,還真是有夠慢的啊!”宮野志保心中哂笑道。
“只是,我可不想再等了呢……”宮野志保低笑一聲,從自己身上的那件白大褂的口袋中掏出了一顆紅白色的膠囊。
盡管身處于黑暗當中,她依舊將目光望向了手上的膠囊。
“我可是……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去姐姐碰面了啊!”
宮野志保心中吶喊著,左手緩慢而堅定地將膠囊送入口中。
喉頭聳動間,膠囊進入了她的體內。
“呵……我沒有選擇生的權利,也沒有選擇死的權利,但我至少,可以選擇自己以怎樣的方式死去……”
宮野志保低聲呢喃著,靜待死亡到來。
“呃!”
心臟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宮野志保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但沒有任何用處。
仿佛針扎一般的疼痛如同潮水般自心臟襲來,讓宮野志保光潔的額頭瞬間滲出了冷汗。
然而,這才只是開始!
緊接著,她忽然感覺一股灼熱在體內爆發,那股熱量仿佛能將渾身的骨頭融化!
宮野志保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慘叫出聲!
決不能把那些家伙引進來!
她就這么忍耐著,忍耐著……某一刻,她忽然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