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兩道身影在行人的驚詫、不解、乃至叫罵中急速穿行著。
羽宮明緊盯著前方的男人,時刻警惕著對方的脫逃。
對方明顯具有極強的反偵察意識,好幾次都借助拐彎的間隙混入了人群,躲在了羽宮明的視線死角中。
若非羽宮明經過一段時間的偵探生涯后也已經練出了不俗的本事,恐怕還真有可能讓那個家伙逃跑。
他就這么緊跟著男人拐入了一條小巷中。
這時,男人忽然回身,手一揚,一個東西朝著羽宮明就扔了過來!
“那是……”羽宮明定睛一看,頓時臉色微變!
那是一個易拉罐。
從易拉罐的拋物線以及移動速度來看,似乎并不是空心的。
而讓羽宮明色變的,則是易拉罐拉環處。
那里延伸出了一根細線,而細線末端,赫然有一簇火花迸濺!
羽宮明立刻止步,接著毫不猶豫地向后退去!
微微轉頭,眼看著引線似乎要燃燒殆盡,羽宮明神情微沉,立刻轉身,朝著反方向就是一個前撲!
羽宮明整個身體撲倒在了地上,雙手護住了頭部!
后方傳來一陣巨響,震得羽宮明的耳朵一陣嗡鳴,同時,他感到一股熱浪拂過了他的頭頂,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無比的狂躁與焦灼。
羽宮明微微瞇著眼睛,轉頭望向男人先前所在的地方。
一片火焰硝煙中,只看到男人的身影一個拐彎,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片刻后,羽宮明站起身,轉身回望。
只見前方的一片地面和墻上已經是一片焦黑,四周散落著一些不明碎片,更遠處一個垃圾桶已經側翻于地,一些垃圾散落到了地上,有些甚至還燃起了細碎的火苗。
羽宮明眉頭緊鎖,立刻來到了那些燃燒的垃圾前,將所有燃起的火苗踩滅。
隨后,他來到巷子盡頭,舉目四望。
不出意外,四周早已沒有了那個男人的影子。
“靠!現在的罪犯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囂張,隨便碰到個可疑人物都隨身帶著爆炸物?”
心中一陣暗罵,羽宮明轉身返回,回到了巷子的另一端。
然而,他才剛剛走出巷子,便看到了兩個黑洞洞的槍口。
羽宮明嘴角一抽,無奈地扶了扶額頭,隨后朝著槍的主人打了個招呼:“高木警官、白鳥警官,是我。”
“羽宮偵探?怎么會是你?”高木警官驚訝道。
“這個啊,說來也是巧了,我們邊走邊說吧。”
“也就是說,你看到一個可疑人物從我的車子經過,然后就一直追著他來到了那條巷子,結果對方忽然朝你扔出了爆炸物,然后成功脫逃了。”白鳥警官最后總結了一遍。
羽宮明點點頭:“嗯,這個家伙毫無疑問很符合炸彈犯的特征,餐廳那邊怎么樣了?”
高木警官搖了搖頭:“直到遇到羽宮偵探你,我們都沒有發現炸彈的蹤跡,餐廳的絕大部分區域我們都排查過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恐怕并不是單純的惡作劇。”白鳥警官分析道。
“嗯,而且以我猜測,如果爆炸物不在餐廳的話,也許白鳥警官最好讓爆炸物處理小組好好檢查一下你的車子。”羽宮明淡淡道。
白鳥警官聞言臉色頓時一變{}“嗯?難道說……”
“對,從他當時的姿勢和行跡來看,他恐怕是把你們引到餐廳里,然后在你離開車子的時候對你的車子做了手腳。”
“好,我馬上讓爆炸物處理小組進行排查!”白鳥警官立刻道。
半個小時后,白鳥警官的車子旁。
“好……小心一些……”在組長的指揮下,一名警員小心翼翼地將一個方形盒子大小的裝置取出了車子。
接著,數名爆炸物處理小組再次對整輛車進行了排查。
片刻后,組長來到白鳥警官面前,匯報道:“警官,車子已經排查完畢,車上的炸彈已經成功拆除!”
“好,辛苦了!”白鳥警官輕輕頷首,原本凝重的表稍稍放松了一些。
“還有警官,這是在炸彈上發現的紙條。”組長將一張紙交到了白鳥警官手上。
白鳥警官接過紙條,只是簡單掃了一眼,瞳孔就是一縮!
羽宮明和高木警官也湊了過來,看向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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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在警車上安裝炸彈,還給你們下了挑戰書啊!”羽宮明冷笑道。
白鳥警官望著紙條,眉頭深鎖,喃喃道:“又來了嗎?”
羽宮明聞言挑了挑眉:“哦?白鳥警官知道些什么嗎?”
白鳥警官點點頭:“嗯,大致上來說,就是在七年前和三年前的這兩天,都同樣發生了爆炸事件,而且,在這兩次爆炸事件中,分別由兩名警官犧牲了……”
“而且我們可以確定,歹徒就是同一人,因此,在今天接到有炸彈的報警后,我們并沒有直接當成惡作劇。”
白鳥警官說到這里,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復雜起來:“說起來,三年前的事情,可以說是佐藤警官的一個心結,她的心里,始終牽掛著那個男人。”
“什么?佐藤警官心里牽掛的男人?我怎么不知道這回事?”高木警官頓時大吃一驚。
白鳥警官笑了笑:“那時候你都還沒來搜查一課,肯定不知道了。”
頓了一下,白鳥警官繼續道:“他叫松田陣平,原來是警備部爆炸物處理小組的徹成員,后來因為一些原因,來到了搜查一課。”
“而在三年前的那起爆炸事件中,歹徒一共將了兩枚炸彈安放在了不同的地點,而當時,我們只找到了位于杯戶商場摩天輪上的第一顆炸彈。”
“而在第一顆炸彈上,歹徒留下了訊息,第二顆炸彈的位置,只有在第一顆炸彈的倒計時還剩三秒的時候才會顯示。”
“所以,原本可以輕易拆掉炸彈的松田警官,便放棄了拆除炸彈,并在炸彈爆炸前,將第二顆炸彈的地點,發送給了佐藤警官,而自己,則在爆炸中壯烈殉職……”
“佐藤警官對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甚至我偶爾還能看到她會給松田警官那個永遠不可能回復的號碼發送著短信。”
白鳥警官有些頹然地把胳膊撐在了車頂上,:“我想啊,除非我們也像松田警官一樣因公殉職,否則恐怕一點機會都沒有啊……”
“誒!白鳥警官別說這么不吉利的話嘛!”高木警官哈哈笑道,只是這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強。
“誒?高木?白鳥?還有……羽宮偵探?你們怎么會在這里?”一道疑惑的聲音忽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