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你就不懂了。”劉海濤一把摟住宋曉喜的肩膀笑嘻嘻的：“過年到你那窮山溝里有啥好過的？人家小喜現在可是款爺，當然要留在申城這個花花世界，找幾個美女好好陪陪……是不是，小喜？”
宋曉喜點點頭，一副你懂我心的樣子。
“小喜，你就不怕陳瑤說你？”顧北感到驚訝。
沒料到宋曉喜淡淡來了一句：“我們分手了。”
顧北還沒問為什么，劉海濤在邊上說道：“別提那娘們，她以為她是誰啊？竟然對小喜頤氣指使，嫌這嫌那的……草！”
“小北哥，我現在想通了，海哥說的對，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宋曉喜補了一句。
這是怎么了？
顧北愕然，宋曉喜怎么突然變了個性？
“小喜，我告訴你一件事。”顧北突然想起什么：“我見到唐娟了。”
“什么？你見到唐娟？她不是回老家了嗎？”宋曉喜很驚訝，旁邊的劉海濤和趙江也一臉好奇。
“她是回西川老家了，但是家里逼婚又跑出來，現在就在咱們東新縣城。”顧北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宋曉喜聽了默然不語，連一向嘻嘻哈哈的劉海濤也嘆息了聲，沒有再說什么。
“唉，小喜，不是我說你，唐娟那女孩挺好的，對你癡心一片，可是你就忘不掉李麗娜……結果……”顧北不由得數落了起來。
“我說顧北，你少說兩句行不行？”旁邊的劉海濤又恢復起那吊兒郎當的樣子，說道：“人家小喜說了，女人如衣服！什么李麗娜，唐娟，那統統都是衣服！改換就要換。”
顧北狠狠瞪了劉海濤一眼，看來宋曉喜和這個花花公子在一起，徹底是同流合污。
但這種事作為朋友只能勸說幾句，無法深究，每個人的觀念不同，即便是好兄弟也不能強求。
晚上回到住處，顧北給白玫說了宋曉喜的事情，白玫也嘆息了幾聲，突然看著顧北：“說，你也不是像宋曉喜那樣，把女人當成衣服？”
這怎么懷疑起我來了？
顧北又好氣又好笑。
“你不知道，我不喜歡換衣服？”
“沒品味！”白玫嗔了一句。
和顧北在一起生活了這么久，才發現這家伙竟然這毛病，衣柜里各種西裝外套一大堆，他就喜歡穿那一兩件，說是穿習慣了舒服。
“好啦，這會你放心了吧？”顧北輕輕拍了拍白玫的臉頰。
“不說這個了。”白玫正色道：“今年過年我在公司帶班，你放心回老家去。”
“你真不跟我回去？”顧北問道。
“黃鸝要去，我還能去？你不要臉我還想要臉呢。”白玫白了顧北一眼。
“黃鸝沒準是說著玩呢……她剛回美國，不可能馬上飛回來。”顧北辯解道。
“那是你還沒有完全了解她。”白玫看著顧北的眼睛輕聲說道。
顧北默然。
其實，他何嘗不清楚剛才是自己在騙自己？
小黃鸝對自己癡情一片，竟然能容忍自己身邊還有個白玫，從美國飛回來又算的了什么？
他只是感覺今年過年又把白玫一個人孤零零留在申城，實在不忍心。
“白玫，要不你回燕京吧，和家人團聚也好。”顧北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白玫搖搖頭。
“好啦，別擔心我，在申城挺好。”白玫習慣性撩了撩飄在額前發絲，抿嘴笑了笑。
顧北沒再說什么，只是緊緊抱住了她。
1994年的春節來的比較晚，二月初十才是農歷的大年初一，顧北到了臘月27日，才安排完公司的事務，宣布正式放假。
其實說是放假依舊有人加班，公司早就宣布在放假期間如果加班的可以發雙份工資，好多住在申城，家里事情比較少的都樂意來公司上班，領雙份工資，何樂而不為？
年有什么過頭？錢最重要！
顧北訂的是28號飛往安西的飛機票——自然是兩張，就等黃鸝從美國飛回來。
本來黃鸝準備26號就偷偷溜回申城，沒想到臨近春節，飛往中國的航班人員爆滿，竟然一票難求，黃鸝一時大意沒提前預定，在給顧北的電話里急得差點就哭了。
顧北只好在電話里柔聲安慰她別著急，看看有沒有臨時退票的，實在不行的話就別回來了，等夏天畢業以后帶你回我老家好好玩一段時間。
“不行！我一定要回來，給叔叔阿姨拜年！”電話里黃鸝的口氣很堅決。
顧北沒辦法，只好由她去了。
收拾好東西顧北剛準備下班，大哥大突然響了，他從公文包里里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電話。
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顧北，猜猜我現在在哪里？”電話里傳來黃鸝興奮的聲音。
這座機區號不是明擺著嘛，看來小黃鸝興奮的有點變傻了，顧北心里暗笑，嘴上卻說道：“你在哪？還在美國？”
“錯！我現在申城機場，快來接我！”
“好，我馬上來。”顧北掛掉電話。
走到隔壁白玫的辦公室，顧北告訴她黃鸝已經回來，自己準備去接她。
“你去吧，晚上吃飯我就不等你們了。”白玫淡淡說道。
“不行！”顧北堅決反對：“明天我就回老家，今晚算是過年前團圓飯，我們要一起吃！”
白玫想說什么卻沒說出口，點頭答應了。
顧北立刻開車趕往機場，在候機廳里看到了正東張西望的黃鸝。
黃鸝看到顧北立刻撲了過來，給了一個熱情的擁抱，這才挽著顧北的胳膊，親昵的向外走去。
“你怎么弄到機票的？”顧北拖著黃鸝的行李邊走邊問。
“還是靠杰克幫忙，弄到了一張高價票，先飛到紐約，然后又在東京轉機，最后才到申城，”黃鸝回答道。
“辛苦了。”顧北看著臉色有些憔悴的黃鸝，緊緊摟住了她。
開車趕回住處，白玫已經在芙蓉居訂了一個包間，三人邊吃邊聊。
其實聊天主要是兩個女孩，嘰嘰喳喳的，從美國的天氣，到流行音樂，今年的時尚…….顧北徹底做了一次看客。
不過他也習慣了，兩個女孩湊在一起似乎就沒他的事情。
黃鸝偷偷溜回來的，不敢回家，這晚上怎么住？
顧北一直想著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