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顧北，跟跟著王子文在耶拿街道上逛了一大圈，中午又找了一家麥當勞吃了一頓快餐，回到旅館休息了下，下午三點準時去了蔡司公司。
這一次接待的不是那個快要退休的威廉，而是蔡司公司主管銷售的副總裁貝爾，包括其銷售部長等公司高層。
貝爾代表蔡司公司很熱情的歡迎中國客人的到來，還專門讓他們品嘗了德國當地非常有名的克萊士咖啡，但顧北喝到嘴里感覺和昨天的咖啡沒啥區別….
雙方的協商在一片友好的氣氛中進行，很快就達成協議，榮光公司獲得了蔡司公司的供貨權，后者將提供光刻機所專用的物鏡組件。
本來按照顧北的意思，要求蔡司公司立刻提供十套專用物鏡套件，但貝爾先生表示遺憾，告訴顧北今年蔡司公司生產的物鏡組件訂單已滿，最快也得明年三月份以后。
這….買東西還要排隊啊？
壟斷果然不一樣！
顧北沒辦法，只好向貝爾說能否先購買一套，用于光刻機的研發中使用。
“貝爾先生，你知道的，光刻機的制造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后期要進行大量調試，才能滿足用戶要求，如果沒有貴公司產的物鏡組件，根本無法完成這一系列工作。”
顧北說的是倒也是事實。
一般來說，一臺高精度光刻機的調試組裝，需要幾個月年時間。而零件的組裝、參數的設置、模塊的調試，甚至螺絲的松緊、外部氣溫都會影響生產效果。據聽說哪怕一里外的一輛地鐵經過，都能導致多數設備集體失靈。
聽了顧北的話，貝爾略沉思一下才說道：“顧北先生，我們蔡司集團非常支持貴公司的研發工作，既然你提出了這樣的要求，我們一定想辦法滿足….這樣，我答應優先供應貴公司一組物鏡！”
“多謝！”顧北大喜。
有了這一組物鏡，可以用于王子文的研發，當然顧北更想的是能否國內仿制。
不過這玩意實在太貴了啊….
一組物鏡，一共十片，要價二十萬美金！折合人民幣174萬元！
最后雙方簽署協議，顧北立刻傳真到國內，等蓋章正式確認后在郵寄到蔡司集團，而那一組物鏡蔡司公司也會在付款之后航空托運回中國。
一切事情辦完后，貝爾還邀請顧北晚上共進晚餐，顧北欣然答應，這也是相互增進了解的好機會。
在餐桌邊，兩人談的愉快，雖然這個日耳曼人不時會流露出某種優越感來大談德國的科技，思想、文化，還好不是很過分。
這個民族值得人尊敬，雖然也做了不少惡事。
兩人回到旅館，就提出要去耶拿大學找自己的導師。
去耶拿大學？
這也是自己來耶拿的目的之一。
沈彤在這里留學，自己怎么不去看望？
本來一來耶拿顧北就有這樣的沖動，但是理智戰勝了感情，先辦正事為先，現在終于有機會了。
不過顧北不想讓王子文知道這件事，第二天早上等王子文走了以后，顧北這才出門慢悠悠向耶拿大學走去。
今天是星期六學校放假，顧北也不清楚能否找到，他決定碰碰運氣。
早上天氣很好，一掃前兩天的春雨連綿，出了太陽，顧北特意打扮了一番，這才興沖沖出了旅館。
耶拿是個小城市，耶拿大學非常有名，不用看地圖顧北就很快找到了位于城東的法學院。
進了學校，辦在一個好心學生的指點下，顧北找到位于辦公樓三樓的教務處，敲門進去，還好里面有人值班，是一名中年婦女。
顧北用蹩腳的英語告訴她，要找一個今年上研究生二年級來自中國的叫沈彤的女孩。
還好這個名叫漢娜的中年婦女，能聽懂英語，聽顧北說不遠萬里來自中國要找同學，立刻變得熱情起來，打開電腦幫他尋找那位東方女孩。
“噢….顧先生，二年級里沒有叫沈彤的中國學生。”漢娜在電腦上看了一陣，轉過頭對顧北用英語說道。
“什么？！”
顧北聽了大吃一驚。
明明前年在燕京，沈彤還讓他看了耶拿大學的入學通知書，怎么會查無此人？！
難道出了什么事？顧北的心一沉。
“漢娜女士，麻煩你再仔細看看，我親眼看到我同學的入學通知書的！”顧北一臉著急。
看到顧北著急的神色，漢娜又打開電腦查了起來。
“哦……..我找到了。“漢娜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笑著對顧北說：“我們法學院是有個叫沈彤的中國姑娘，不過她現在上才上一年級，前年年底她曾將向學院申請休學一年。”
沈彤休學了？！
“請問是什么原因嗎？”顧北趕忙問道。
漢娜聳聳肩，表示電腦資料上沒有說休學原因。
“那請問她住那棟宿舍？”
“我看看…..對不起，她沒有住學校的宿舍樓，在外面租的房…..地址在丹妮街34號。”
“謝謝，謝謝。”顧北讓漢娜把地址寫在一張紙上，這才離開了教務室。
沈彤為什么休學？難道是身體出了問題？
顧北暗暗著急，出了法學院，按照漢娜指點的方向邊走邊問問很快找到了丹妮街。
這是一條很安靜的小街，地面上鋪著青石板，兩邊的房子爬滿了青藤，和大街上那些樓房相比這里顯得陳舊了許多。
顧北找到45號，這是一棟三層樓房，在西方常見的紅頂白屋，只是墻壁由于時代久遠已經顯得斑駁。
房門緊閉著，顧北敲了一會門吱呀開了，是一個圍著頭巾的德國大媽。
顧北趕忙用剛學會幾句德語，又夾雜著英語漢語，好不容易向德國大媽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看著顧北是個黑頭發黑眼珠的東方人，德國大媽明白了什么，示意說你找的人不在，她剛出去了。
沒辦法，顧北決定到附近轉一轉然后再來。
剛出了丹妮街道，拐進另一條大街，顧北注意到街對面有一個美麗少婦，手里牽著一個小男孩沿著街邊慢慢向這邊走來。
小男孩的鞋帶松了，媽媽就蹲下來幫他系鞋帶，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在金發碧眼的行人中顯得格外醒目。
東方人？
顧北停下了腳步。
他突然發現，這個少婦的身影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