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不錯。”符華滿意說道：“那我就再告訴你一個關鍵所在吧。”
“自我，超我，本我，這些你知道吧？”
韓江點頭，如實說道：“只知道一些，并不完全明白。”
“等你什么時候悟透了，你就明白了。”
“只是這些嗎？”韓江問道。
“就這些了，能不能頓悟看你自己的本事，我又不是姬子，沒興趣對學生手把手教學。”
“那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是哪里？”韓江問道。
符華從空中彈出一副地圖道：“看不出來嗎？”
“天命總部？”
“沒錯。”符華回道：“五百年的一次錯誤讓我心不甘情不愿受人驅使那么多年，該收回一點利息了。”
韓江伸手把地圖縮小，然后放大，愕然道：“我們這是去天命浮空島？”
浮空島可是天命的行政中心，是天命最核心的研究設施，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不是，你瘋了吧，就我們這架破直升機？”韓江立馬說道。
符華毫不在意說道：“有我在你擔心個屁，你的任務就是進入浮空島后搶點有用的東西，知道嗎？”
“正面戰斗部指望你，有我一人足矣！”
武裝直升機全速飛行，很快抵達了距離天命浮空島四十里外。
再往前已經是天命總部的防空圈，符華下令，直接硬闖進入。
直升機側門打開，符華招手直接就出現一大堆武器，一股腦飛了出去，打爆了一大堆用于示警的無人機。
“前方直升機請注意，你們已經進入天命總部防御范圍，請標明身份，否則我方將會進行暴力打擊。”
“重復一次……”
天命的人行動可謂不慢，地面安置的武裝直升機已經升空，兩次通告后沒有得到回應，已經開始進行射擊了。
“首長，對方已經動用武器開始射擊，我們下不不該怎么做！”
駕駛員渾身是汗，天命的強大早已根植進在全世界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
哪怕是與之匹敵的逆熵，也不會這么大搖大擺的進入天命總部凌空范圍。
“繼續前進。”
符華單手一揮，一團巨大的能量包谷住飛機，把天命直升機射擊過來的子彈都擋在了外面。
“這招是？”韓江問道。
符華嘴角一咧，“扭轉萬象的分支，要不是需要保護這飛機，我才不屑使用。”
“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韓江倒也無所謂，最大的擔心也就是直升機上的駕駛員，他的話，天命似乎還留不住。
服從是軍人的天職，哪怕知道天命的強大，駕駛員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向天命浮空島飛行。
最外圍的直升機沒有建功，天命總部又有一批可飛行的作戰機器人已經待命。
天命的戰力主要是培養女武神的成長，科技這一方面也是世界前列的巨頭。
拍出來了一堆飛行機甲攔截直升機，機甲風格和逆熵迥然不同，威力不可小覷。
這批機甲抵達直升機周圍之后，紛紛開始發射激光，后方還有更多的敵人在趕來這邊。
“犯人的蒼蠅太多了，開飛機的小子，你找個地方躲起來。”符華彎著腰站了起來，然后對韓江說道：“我們兩直接去浮空島吧，坐飛機過去太麻煩了。”
說完，符華就抓著韓江的衣領躍出了直升機。
在兩人出來的那一刻，天命的防御人形機甲射出了密密麻麻的激光。
符華再次一揮手，大量的支配之鍵出現，那些防御機甲沒有超過一秒就開始在空中爆炸，場面比過年都要熱鬧。
此時天命總部的一間滿是屏幕的辦公室中，奧托盯著正前方的符華，眉梢稍有疑惑。
得到完整的第二神之鍵之后他一心撲在上面無心去管其他的，符華怎么回來這里，還是用侵略的態度。
奧托知曉符華五百年內的一些遭遇，知道符華身有重傷，哪怕神州已經發展到可以在崩壞下自保的地步，她也不是會主動攻上來的性格。
看著符華一架一架轟爆天命的防御機甲，奧托陷入了沉思。
是出什么問題了嗎，符華表現出來的戰斗力以及戰斗的風格和以前多有不同。
以前的符華強大，但待人溫和，哪怕是敵人，至少不會去傷級機甲中戰士的生命。
可屏幕上的這個符華，出手肆無忌憚，沒有可疑去攻擊駕駛艙的駕駛員，也沒有刻意留下性命。
短短接觸三分鐘的時間，已經有人出現陣亡。
如果五百年的符華就是這幅樣子，那就沒有現在的奧托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讓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奧托嘴里的話很著急，但依舊靠在椅子上穩如泰山，手中晃晃悠悠的紅酒和平時一般無二。
“奧托大人，需要我去阻止她嗎？”旁邊一位身材爆炸的白發女助手低頭詢問道。
奧托只是搖搖頭，“琥珀，你攔不下我這位老朋友的，而且，她不是一個人來的。”
兩人眼前的屏幕變成了韓江，韓江攻擊方式沒符華那么暴躁，但在眾多機甲的包圍中表現的游刃有余。
但凡被韓江靠近的甲級，駕駛員都會緊急彈出，機甲也會在不久之后爆炸。
“真相抓住他好好研究一番啊。”奧托心中想著，同時也在說服自己，“可惜他本來就是被觀測的一部分，不能動啊。”
“別玩了，速戰速決，天命的這些玩意兒可是打不完的。”
哪怕符華一揮手就可以干掉數十架機甲，此時也非常不耐煩了。
“嗯，行，走這條路吧，這邊近。”韓江提議道。
韓江選擇的路線上天命的防御部隊比較少一些，倒不是擔心符華和自己受傷，而是擔心那些天命的戰士。
畢竟等到奧托去完成自己的實驗的時候，天命說不準會落在自己人手中，造成浪費是不好的。
奧托是敵人，但這些戰士不一定是，再怎么說他們都是對抗崩壞守護平民的戰士，可以死在和崩壞獸的戰斗上，死在自己人手里還是不太好的。
“哪邊？”符華回頭問道。
“跟我來。”
韓江抽出身后的龍膽亮銀槍，空中揮舞一圈清理出一個空間，向天命浮空島的第三港口飛了過去。
無他，因為那邊好歹來過幾次，比較熟悉而已。
并且幽蘭黛爾的戰艦，麗塔的戰艦平時都停泊在那邊。
現在冰之律者出現，兩艘戰艦，還有不滅之刃小隊全都外出任務去了，阻力也會相應少一些。
而且以奧托的智商，知道符華和韓江的闖入，基本上不可能會派人來送死。
事實上也是如此，等兩人抵達港口后，天命總部上萬的戰士全都消失不見。
防御炮臺象征性的開了幾炮之后，被符華出爆了幾個之后，也就停下了攻擊的程序。
“我的老朋友，你總算來見我了。”
奧托從總部大樓走出，對符華熱情打著招呼，仿佛兩人的關系在以前非常親密。
“是朋友嗎？”符華微笑著走向奧托。
奧托保持微笑，做出關心的樣子，輕聲說道：“當然是，一直是朋友，以后也會是。”
“倒是你的身體，好像恢復了呢，這是可喜可賀的事情，值得我們慶祝一下。”
奧托夸張的張開雙手，做出擁抱的樣子。
看他這幅樣子，韓江都想上去給他臉上來一拳，太欠揍了，什么人你都想抱一下。
似乎猜到了韓江心中所想，符華微微點頭，向前一步，一拳砸在了奧托那張英俊的面容上。
“唔！”
奧托發出悶哼倒飛了出去砸在了總部大樓的墻上，符華向前走去，韓江趕忙伸出一把手攔住。
“怎么，你不讓我打他？”符華冷眼斜視過來警告道：“別讓我連你也一起揍。”
韓江搖頭，“不是這個意識，我的意思是他現在爬在地上，你注意點別走光。”
叛逆期符華呀了一聲后退半步，需要注意形象才是。
等他做出去攏裙子的動作的時候，輕輕在韓江肩膀上來了一圈，“我這短褲可不會被看到里面的，我又不是芽衣。”
“哈哈。”韓江笑了一聲說：“那就分頭行動，半個小時后見。”
韓江進入天命總部大樓，外面奧托的臉上又想起了牙酸的聲音。
符華掐住奧托的脖子把他按在墻上，一點一點往上提，可能是剛才韓江的提醒，符華讓奧托和自己的視線平齊之后就沒有繼續往上舉了。
“咳，符華……你這是在做什么。”聲音虛弱，但沒有一絲波動，奧托的神色還是如常。
“我在做什么你看不到？”符華笑道：“五百年前我放過你一次，因為你出現了太多沒有必要出現的事情。”
“不不不，別說五百年前那件事，十幾年前第二律者出現的時候，你同樣做出了不應該做的事情，對嗎？”
奧托用力出了口氣，“不是這樣，我當時的做法是最正確的選擇，更何況，程立雪也沒事，對嗎？”
“沒事？”符華嘴角一點點翹起，英氣漂亮的臉慢慢變得猙獰起來，“你居然敢說她沒事？”
如果不是韓江誤打誤撞闖入那個世界泡中，程立雪現在還陷入心魔之中無法走出困境，到死都會被籠罩在心魔之中。
符華怪當時的自己有傷在身，怪自己太過信任奧托，也怪那個傻徒弟居然會選擇獨自一人面對第二律者。
符華越想越氣，一拳就朝著那張頗為英俊的面容砸了下去，一拳接著一拳，毫不留情。
她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拳，奧托身后的墻壁也被砸出了一個大坑，一直到自己有點累了之后才停了下來。
躺在地上的奧托脖子以一種正常人做不到的姿勢扭曲在一邊，符華出了口氣邁入了天命的總部大樓。
奧托是殺不死的，至少剛才殺死的那個只是奧托的一個身體而已。
沒有人知道奧托究竟藏了多少具身體，能復活多少次，至少符華知道自己的智謀不及奧托，想要真正殺死他有點勉強了。
那么……為了出一口氣，在天命總部打砸一通也好。
進入總部大樓的韓江很快進入了天命的核心網絡中，獲取了大多權限，查詢到了弒神裝甲原型機的所在位置。
但在查詢到原型機所在位置之后，韓江停下了步伐，這似乎……太容易一些了。
“放心吧，那里沒有陷阱，你可以當做我送給你的禮物。”奧托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走廊一側。
“送給我？”韓江笑道：“你有那么好心嗎？”
奧托搖了搖頭，這個想要看到觀測見過必須進行的一部分。
對第二神之鍵的觀察，使用，在數千萬次的觀測結果中，奧托預料到了一條前所未有過的道路。
奧托打算把天命的所有力量交給凱文，同時也會對極東下一些注。
別看極東支部只是以前天命的一個小分支，但有符華在完全可以牽制世界蛇的最高戰力，凱文。
二代瓦爾特那個天真到可愛的小家伙，為了人類的命運不用去想就知道他會幫助極東。
高端戰力的缺失造成了這種結果，如果輔佐的前提是為了全人類的話，逆熵保守派那幫家伙并不在意誰是老大誰是手下。
當然，就算逆熵和極東支部聯合起來團結一心，也不會是世界蛇吞并了天命后的對手。
但世事萬物都有變數，現在站在奧托眼前，及時發現不對勁的這個人，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千萬次的乃至上億次的觀測中，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第二個韓江，這難道不值得奧托出手下注嗎？
特殊就意味著變數，奧托第一次不去使用自身龐大的知識量，不去相信自己的智慧，完完全全聽從一次自己的“感覺”。
反正不管是可愛孫女德麗莎帶的人，還是上個紀元活到現在的凱文哪一方獲勝，對奧托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
“不管你相信與否，都無所謂，存放地點你已經知道，取不取走……”奧托聳肩攤手道：“你決定。”
說完，奧托向相反方向離開，同時留下最后一句話。
“幫我勸勸符華，出夠氣就算了，把浮空島完全損毀對全人類來說都是不可挽回的損失。”
奧托說的很不在意，兔子都會多挖幾個洞安家，奧托更不用多說。
更何況韓江不能不承認奧托的話，天命浮空島是人類智慧的結晶之一，少了這么一處地方，對抗崩壞的腳步就得后退一大截。
“等等。”韓江突然叫住奧托，“你特意出來，就為了說這個？”
奧托回頭笑道：“我是擔心浮空島中的科技研發結果。”
留下一句假的不能再假的話，奧托離開了通道，不知去往了何處。
不管奧托說的是真是假，韓江都得去一趟浮空島底層。
弒神裝甲的原型機此行必須帶走，難得有現在這么好的時機，放棄了那就太可惜了。
以后再想帶走原型機，奧托自己同意，就怕防守浮空島的那些戰士以及中層不會同意。
任由敵人進入天命核心，己方人員按兵不動，奧托可以做第一次，說是計謀。
第二次再這樣，就怕那些以天命榮譽為己任的女武神們不會同意。
同時也會削弱天命的影響力，會造成太多不必要的麻煩。
韓江一邊疑神疑鬼，一邊提著長槍長驅直入。
來到底層的韓江像是回了家一樣，但凡遇到的防御工事都會自動關閉，大門自動開啟，順利到了異常。
一直到放置原型機的實驗室后，韓江才停了下來。
實驗室的中央試驗臺上放置著一具鮮紅的裝甲，裝甲的各個部件分散放置，每一個部件都連接著大量緊密的儀器。
韓江走到裝甲面前，那些連接著裝甲的儀器自動斷開連接，漂浮在了試驗臺上。
裝甲的胸甲后有一個匣子打開，里面放置一顆散發著火焰的寶石正在緩緩旋轉。
韓江深吸一口氣，屬于這顆寶石的力量開始進入韓江體內。
當疾疫寶石的力量進入韓江體內之后，韓江的本源力量與之交相呼應融為一體，實驗室內的溫度立馬上升了許多。
韓江當即停下吸收疾疫寶石的舉動，再這么吸下去，自己會不會變成炎之律者？
韓江立馬搖頭，有系統在他成為律者的可能性太小。
這可疾疫寶石是這個紀元的產物，如果這可寶石被韓江吸干，徹底損毀，那崩壞意志會不會增加崩壞的力度？
這個時代的炎之律者還沒有出現，如果真的廢了，有可能會誕生更加強大的炎之律者。
韓江不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還是讓它就這么放著比較好。
實驗臺旁邊放著一個打開的箱子，箱子中的間隔表明這就是為原型機制造的。
韓江走上前把裝甲各個裝置放進箱子，提起箱子離開了實驗室。
離開的過程中韓江同樣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奧托還真辦了一件好事？
他這樣的人可不會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韓江決定立馬返回圣芙蕾雅，通知特斯拉博士和愛茵斯坦博士前來仔細認真研究一下。
確認原型機沒有一丁點危險之后，再送給姬子。